“嗚、嗚、嗚”半個小時轉眼而過,隨着三聲汽笛聲響起。船慢慢地駛離了碼頭。
“少佐,弄清楚了。林傲峰住在一號頭等艙。不過他隔壁住着在新加坡度完假回香港的港督貝璐。”
北條正業聽到手下的報告,開始遲疑了。不是因爲他沒有膽量動手。而是因爲目前跟英國人翻臉這個不符合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利益。一行人來到了頭等艙附近,看着大門緊閉的三個艙門,北條正業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盯着。發現林傲峰立刻報告。
“嗨!”兩個手下應了一聲,立刻找了一個地方隱藏了起來。
“北條君,林傲峰的住處找到了?!”北條正業剛走進船艙,上野純的聲音響了起來。北條正業點頭道:“是的!不過事情要比我們想象的要棘手,他住在一號頭等艙,隔壁是度完假回香港的香港總督貝璐。”
“什麼?!”上野純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過了大約七八分鐘,上野純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北條君,其實這個對於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們殺林傲峰的時候,貝璐不出來找麻煩,那麼算他走運。如果他出來找麻煩,那麼我們就連他一起解決。然後把這一切都嫁禍給已經死了的林傲峰身上。”
“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北條正業提醒道:“根據情報,貝璐是一個非常膽小的人一般情況下,他出行總是帶着很多保鏢。這次恐怕也不例外。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趁貝璐離開船艙的機會動手?!”
上野純聽到北條正業的話,開始有些猶豫不決起來,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的敲擊起桌面,船艙裡的人都非常自覺的閉上了嘴。
“咚、咚咚”沒過多久敲門聲響了起來,看到上野純投來的目光,北條正業回答道:“是自己人。”說着示意邊上的人開門。
“報告少佐,支那人剛剛離開船艙,北野君在跟蹤他,我特意回來報信。”
北條正業和上野純兩人對視了一眼,上野純說道:“繼續監視他。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動手。”
“嗨!”
目送着手下走出船艙,北條正業扭過頭看向了上野純,說道:“上野君,林傲峰離開船艙難道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上野純回答道:“自從林傲峰這個支那人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我在出發前收集了很多有關他的資料。雖然有關他的資料十分稀少,但是那些收集到的資料,讓我吃了一驚。這個支那人太會掩飾了,而且掩飾的非常好。如果不是盤尼西林,恐怕他永遠不會浮現出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對帝國的危害將比現在大一百倍還不止。”
一連三天船上風平浪靜。林傲峰迴到吃過晚飯在甲板上逗留了一會,回到了船艙。從口袋裡摸出了煙,點燃了一支,站在窗前抽着:“難道我判斷錯了?!小鬼子不是衝着我來的?!按照小鬼子的德性,他們不可能這樣老實。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陰謀?!……”
“咚咚咚”就在林傲峰思緒紛飛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林傲峰掐滅了菸頭,問道:“誰啊?!”
站在門外的服務生應道:“先生,是來給您送開水的!”
“我馬上就來!”林傲峰鬆了口氣,打開了艙門,說道:“進來吧!”說着林傲峰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看到了躲在暗處盯着他的日本人。林傲峰的臉上立刻升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來他們是衝着我來的。”想到這裡,林傲峰塞小費給服務生的時候問道:“到香港還有幾天?!”
服務生回答道:“如果順利的話,還有三天就可以抵達香港。”
“謝謝!”林傲峰送走服務生關上艙門,暗道:“難道小鬼子是在等時間?!”林傲峰忽然有了一種明悟,臉上的殺氣漸漸地重了起來。……
一轉眼又是兩天過去了。一直保持冷靜的北條正業再也安奈不住,在船艙裡來回走了兩圈,停下腳步說道:“上野君,還有一天就到香港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支那人,讓他再次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上野純放下手中的書,說道:“北條君,作爲帝國的軍人,你要時刻保持着冷靜。衝動是辦不成事情的。你不是也說了嗎?!還有一天的時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後天上午十點纔到香港。也就是說,明天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用來動手。”
當上野純準備在最後一個晚上動手殺死林傲峰的時候,林傲峰穿着風衣走出了船艙,在路過躲藏監視他的日本特工邊上的時候,林傲峰停住了腳步。兩個日本特工看到林傲峰突然在他們的面前停下,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把手伸進了懷裡。可惜這兩個負責監視林傲峰的日本特工完全低估了林傲峰。得到南派少林真傳的林傲峰經過這幾年的磨合武功越發的出神入化。只見林傲峰腳下一動,雜物房的門被林傲峰踹開了。
躲藏在裡面的兩個日本特工被彈開的門一撞,一個踉蹌兩個人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得勢不饒人的林傲峰快步上前,一腳踢開了兩個日本特工手中的槍。左手順勢一揮解決了一個日本特工後,林傲峰像是抓小雞一樣拎起了另外一個日本特工,說道:“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們一個幾個人,都在什麼地方?!”
過了兩三分鐘,見手中的日本特工沒有反應,林傲峰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呦呵?!沒有想到你還真硬氣啊!既然這樣我尊重你。你下去陪你們的天照大嬸吧!”說罷林傲峰也不再手軟,直接擰斷了日本特工的脖子。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現場,林傲峰收起了從日本特工身上找到的錢以及兩把槍,離開了雜物房。
“少佐閣下,林傲峰衝我們這裡來了!”
“納尼?!”上野純聽到手下的報告,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丟下手中的書,走出了船艙,左右張望了一下,問道:“林傲峰人呢?!你不是說他過來了嗎?!”看到手下低頭不語,上野純心中火立刻躥了起來,揮手打了手下兩個耳光,吼道:“給我去找!”
四個手下聽到上野純的話,灰溜溜的離開了。北條正業嘆了口氣勸道:“上野君,沒有必要生氣。”
“我知道!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那個支那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們一樣。”說罷上野純深吸了一口氣,苦笑了兩聲走進了船艙。
就在北條正業關上船艙門的時候,林傲峰從暗中走了出來。看着不遠處的艙門,林傲峰冷哼了一聲,剛準備離開,兩個正好回來的日本特工發現了林傲峰,邊大聲吼叫邊拔出手槍,對着林傲峰扣動扳機。
聽到叫聲,林傲峰向後退了一步,縮進了洗漱室。正好避開了日本特工射來的子彈。在房間裡的上野純和北條正業聽到槍聲,急忙掏出手槍,打開了艙門跑了出來問道:“怎麼回事?!”
“少佐閣下,支那人被我們堵在了洗漱室。”
“納尼?!”上野純眼睛一亮,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大聲吼道:“衝進去,殺了他!”
兩個日本特工相互對視了一眼,相互之間壯着膽慢慢地向洗漱室靠近。在洗漱室裡的林傲峰聽着腳步聲,默默地計算着距離,就在兩個日本特工準備推開洗漱室門的時候,林傲峰猛地拉開了門,兩把匕首捅進了兩個日本特工的肚子。
站在後面的上野純和北條正業見此情景,二話不說立刻向林傲峰開起了槍。林傲峰用兩個日本特工的屍體做盾牌,擋住上野純和北條正業射過來的子彈,同時一點點向外走。沒過多久,另外兩個日本特工聽到槍聲趕了回來。
林傲峰推開擋在身前的兩個日本特工的屍體,自己本能的躺倒在地上,拔出手槍左右開弓向兩個趕來增援的日本特工開起了槍。本來就是一個神槍手的林傲峰在德國學習的這幾年也沒有浪費時間,短短的三四秒鐘的功夫,兩個趕來增援的日本特工死在了林傲峰的槍下。
北條正業趁着上野純更換彈夾的空隙,悄悄的向後撤了一步,說道:“上野君,這個支那人太厲害。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而且船上的警察馬上就會趕來,我們是不是改變策略,先離開這裡,找機會在殺了他。”
上野純摸出了一顆手雷,冷笑道:“北條君,我們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嗎?!既然現在殺不了他,那麼就讓整條船上的人給我們陪葬。”說罷上野純拔出了手雷的保險環,敲擊了一下丟了出去。隨後拉着北條正業跑回了船艙。
看到飛過來的手雷,林傲峰本能的凌空躍起跳進了大門洞開的隔壁船艙。
回到船艙上野純從牀底下拿出了一個起爆器,接着從窗口不起眼的位子找出了兩根電線,連到了起爆器上。北條正業看着陷入瘋狂的上野純,剛想開口,上野純的聲音響了起來:“北條君,你說那個支那人會在什麼時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