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
“如何?”百里兮對她的怒視毫不以爲意。就當救人爲先不是?”
“你你你……”桃小夭一甩袖,生生將‘欺人太甚’四個字給嚥了回去,百里兮簡直裡外不是人,居然隨隨便便拿他人性命來開玩笑!
若她……若她不能查出病症,那啞廚不就因她而死不瞑目了?!
“小夭,時辰可不多了。”百里兮燃起一炷香。
桃小夭心裡雖有不悅,但百里兮畢竟是她師傅,她再如何不滿也只能就此作罷!
“是!師傅!”
桃小夭沉下氣,收斂了心思,仔細地查看啞廚的脈相,不過半響便眉心緊蹙,居然查不到病症所在!
“怎麼會這樣?”
百里兮一聲哼笑。
就在這時,腦中忽地閃過靈光,她脣邊一勾,拿起毛筆一筆一劃歪歪扭扭地寫了四個大字。
“好了,師傅。“桃小夭興奮道。
百里兮看了一眼香爐,剛到半柱香的時辰,他憑空接過她手裡的白紙,然,那白紙上卻只有四個字,以-毒-攻-毒!
百里兮神情微微一滯,卻沒能表現在面具之上,“如何以毒攻毒之法?”
桃小夭娓娓道來,“師傅對啞廚師傅只下了一種毒不是嗎,這種毒入骨入膚入血脈,也許師傅曾經面對這種毒也需用三種解毒之方,但徒兒在探月閣裡研讀醫書的時候偶然發現這種毒藥的解藥其實是最簡單,只需要服下一味瀉藥即可……”
“你說……瀉藥?”
桃小夭點點頭,“不錯,瀉藥排毒。”
“胡鬧!”百里兮語氣一冷,兩粒珠子再次從指間飛出,打在了桃小夭的雙膝上,膝蓋的疼痛感瞬間蔓延了她的全身。
“徒兒沒有胡鬧!”桃小夭忍痛咬牙爲自己辯解,“師傅,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事物是死的人是活得,人活着就要學會變通,若不嘗試如何知道方法行不行呢?“
“謬論!“
桃小夭心裡嗤笑,表情冷靜道,“師傅,我們再來做個交換如何?若是我的謬論成爲真理,師傅就允許我提一個條件;若是我所認爲的真理成爲謬論,那小夭便自認受罰並終生留在探月閣苦研醫術永不出師門……但要師傅解開啞廚身上的毒。”
見她自信如怡的樣子,百里兮自己卻猶豫了,他身爲鬼面神醫,自是知道些道理,他並非不信她所言,只是這半年相處他似乎習慣了她的存在,自是不想她全然取勝……但話既已出口已經不好再收回……
他略一沉吟:“就按你說的去做。“
桃小夭樂呵呵地去藥房裡取了份適量的瀉藥來,攪拌在水裡拿給啞廚,話說得好心虛,“大叔,您喝下這碗藥之後可能會很痛苦,但你千萬別怪小夭,小夭也是爲您好啊……”
啞廚子憨憨一笑,特聽話地捧過桃小夭手裡的藥碗,一飲而下。不大會功夫,藥效果斷髮作,那肚子一陣翻江倒海,啞廚臉上一糾結,眨眼間已朝茅房直奔而去。
桃小夭看着香爐只剩一丁點殘餘之香,心急地望着茅房的方向,“沒錯啊,毒藥七分量,解藥三分量,是時候該回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