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容見桃小夭臉色疾變,不禁擔心地碰了碰她,“妻主,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桃小夭看了若容一眼,竟一時無法開口跟他說出實情,只是搖了搖頭,“沒事……”真是明白得太遲了,這個真相,全然不必再查下去便也已經瞭然。
懷謙哥哥,原來是早知道了嗎,早知道這件事根本束手無策……
桃小夭正私想着,這時一小廝慌張地跑了來,“大當家的,外頭來了許多人,說是一定要見您!”
若容疑惑道,“都這時辰了,怎地還有人登門拜訪?”
“先出去看看再說……”桃小夭欲起身,卻被若容按回了原位。
“你好生在這裡吃完這些,我出去看看。”不欲等她回答,他便已轉身出去了。
桃小夭怔了怔,回頭趕緊把手邊晚飯吃了,好一會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
因爲身體原因,桃小夭近日來胃口一直不佳,但今晚卻一口氣吃了許多,連她自己都覺得甚奇,飯罷一邊喊了家僕過來收拾妥當,便趕緊披衣出屋了。
待到外堂,桃小夭着實嚇了一跳,這是,差不多城裡所有與她家酒莊有所交集的老闆都過來了。
衆人見到桃小夭前來,似是久候多時地模樣,甚是驚喜,“大當家!”桃小夭禮貌地回了一禮。
若容見桃小夭急匆匆地看來,不禁嗔怪了她一眼,“你怎地就出來了?”他說話極小聲,唯有桃小夭聽得。
桃小夭安撫一笑,小聲問道,“他們這是?”
“你且去坐着,一會便知。”若容示意她身後留的主位,又自回頭對各老闆道,“方纔之事若有異議者現下便可提出來。”
“四當家的,這不是我們有什麼異議,只是因二當家這事受了牽連,如今城中謠傳四起,更有背後作亂者抵制了我們所買賣地酒。”
“且這些酒……都有你們酒莊的標識……”
“若是這些酒一直都賣不出去,那我們……這該如何是好啊?”
“大當家的,你說……這不是讓我們爲難嗎?”
聽座下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桃小夭終於聽出了點眉目,玉鳴嬋如今身負嫌疑之罪,固然生意上的事情便受到了一些人的抵制,但就這一兩天便出了這問題,不必想也知道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想讓他們的酒莊趁早垮臺。
也不知這些老闆,是不是想借着這名義,取消與她家酒莊地協議,斷絕交易關係;又或者,是怕火燒着了屁股,得罪了上面,拆了自家的檯面?
桃小夭心下不由冷笑,真沒想到,這麼快便算計到他們頭上了。
她和若容一整天都不在府上,這些人大晚上地跑過來,無非就是想看看當家的態度,就算今晚索要不到最終結果,但只要有個表態,他們也不會逼人太甚。
桃小夭目光緩緩瀏覽過衆人,徐徐道,“各位老闆的意思我已明白,但此事涉及頗多,不是一時半會便能給出答覆地,現下時辰已不早,要不各位先回,容我與四當家商權一晚,明日再給予答覆如何?”
話已經說到這個點上,座下衆位果然無甚異議,起身便紛紛告辭去了。
見衆人遠去,桃小夭大鬆了一口氣,“容兒,此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