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秦楓眼睛一亮。看來這個主人爲了接待自己可謂費盡心思,他也不多問,坦然接受。
馬車裡就像一間裝修精美的小屋,地面鋪滿了柔軟的地毯,兩邊有兩排長凳,同樣鋪上了野生動物的皮毛,坐在上面非常柔和。
屋子的中間擺放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擺滿了美酒佳餚。特別是美酒的香味十分醇美,估計至少也有十年陳釀。
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座位上還端莊坐着一位漂亮的美女。這位美女秀髮飄飄,有精緻的五官,豐潤的身體,還有甜蜜的笑容。
特別是她一身短得不能再短的衣衫,加上從大腿就分叉的裙子,將整個身體的曲線輪廓勾勒出來。
她渾身充滿了野性的美,那種勾人魂魄的眼神,看起來就像一口要把你吃了般,一般男人肯定受不了,恐怕早就惡狗撲食般過去了。
可是秦楓卻非常優雅,他緩緩上車,緩緩坐到這位美女的對面,又非常優雅地將兩個酒杯斟滿酒。
他端起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送到那位美女面前。美女也沒有拒絕,徑直接過酒杯,和秦楓輕輕一碰,將酒一飲而盡。
“公子,你爲什麼不坐到我這裡來呢?”這位女子開口便是如同黃鶯歌唱的聲音,婉轉動聽。
秦楓呵呵一笑道:“萍水相逢,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敢慢待姑娘?”
那位女子根本就不避諱,起身便坐到秦楓這邊,而且兩人距離非常近,秦楓甚至都能聞到她幽幽的體香。
女子眼波流轉,溫柔如水地說道:“既然是萍水相逢,我們又何必知道對方的名字。只要在一起開心就好,你說呢?”說着說着,她的手竟然不老實起來,在秦楓的大腿上溫柔地撫摸着。
秦楓渾身就像觸電一般。老實說,面對這樣一個充滿野性而且非常主動的年輕貌美女子,要說不心動簡直就是說謊。
但是秦楓心中看到這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想到的卻是李彩霞甜美的笑容,還有她英姿颯爽的身姿。
想到這裡,秦楓把這女子輕輕推開,又倒滿兩杯美酒,同樣溫柔地說道:“莫使金樽空對月。美酒當前,我們千萬不要浪費了。”說完,將美酒一飲而盡。
這位女子就像口香糖一般將秦楓黏住。他挪動一下,她就緊緊跟隨,還將他的手臂挽住,然後才喝下一杯酒。
她通紅着臉,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低聲對秦楓說道:“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開放的女子,是不是認爲我很骯髒?嫌棄我了?”
秦楓挺直胸膛,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其實他的內心差點就被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融化了,只是表面上還在堅持,還在堅持自己的操守和底線。
他正色道:“我並非嫌棄姑娘。說句實在話,像你這樣妖嬈婀娜又懂得男人內心的女子,無論是誰都拒絕不了。我也是人,我同樣有愛美之心。”
那女子面上立刻顯露出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原始的衝動。那副表情,是對悅己者的一種尊重和崇拜,她被他的話打動了。
“但是,”秦楓話鋒一轉,說道:“我心中已經有人了,恐怕不能接受姑娘的好意。我們萍水相逢,可以做好朋友好兄弟呀!”
“哈哈哈哈!”這位姑娘款款站起身來,坐到了對面的座位,臉上顯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和剛纔溫柔如水的表情判若兩人。
剛纔她還溫柔如水、熱情似火,可是轉眼間便冷若冰霜,就像不認識自己一般。秦楓不禁長長嘆了一口氣,都說博得紅顏一笑是難於上青天的事情,他一直以來都不相信。可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他感覺到意興蕭索,頓時什麼好的心情都煙消雲散,甚至喝起酒來都如同喝白開水,索然無味。
那位女子表情雖然冷淡,但仍然爲秦楓不停斟酒,不停勸他喝酒。此刻她的表情纔是真實的表情,一個久經風塵、閱人無數的風塵女子。
她開口說話,聲音再也不像黃鶯一般甜美,而是非常生硬,非常冷淡,就像完成任務一般的敘述,爲秦楓講解孟州城的歷史人文和風土人情。
秦楓有些受不了這晴雨不斷轉換的節奏,他打斷她的話語,徑直問道:“你可知道今日僱你來陪我的人是誰?他花如此大價錢,就是爲了送我到本城最好的酒樓喝酒吃飯。可是這一路上我都坐擁美女,喝着最香醇的美酒,吃着最美味的佳餚,真不知道到了酒樓之上,又會是怎樣一副接待的架勢。”
那位女子冷冷一笑,對秦楓的話不置可否,也沒有回答秦楓的問題。不過她說的一句話卻提醒了秦楓。
她表情冷淡地說道:“我家主人屈尊如此厚待你,你也應該知道,禮賢下士必有求於人。我看你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麼不同,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特別的本領,竟然讓他老人家如此厚待。這麼多年來,我真是第一次見到。”
金眼彪施恩,一定是他!秦楓內心歡喜,沒想到自己在快活林搞這麼大的聲勢,一天之內就傳到孟州城中,這麼快就讓施恩知曉了。
而且他立刻安排如此周到,看來此人本事不小呀!
“你說的不錯,禮賢下士必有求於人。”秦楓說道:“這金眼彪施恩對我如此厚待,那麼想請我做的事情肯定是不簡單,說不定我喝他幾杯美酒,就要替他去殺人,還會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女子眼睛一亮,她咯咯笑道:“沒想到你倒是挺有眼光的,一下就猜出了我家主人的身份,還道出了他有求於你的事實。”
秦楓也是呵呵一笑道:“他既然看上了我,我也不能給他丟臉不是?”
女子款款對秦楓道了一個萬福,恢復了溫柔如水,聲音也如同黃鶯一般清脆起來。她說道:“剛纔是小女子怠慢了,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請公子見諒。”
秦楓擺擺手說道:“好說好說,姑娘也是例行公事,我能夠理解。”他知道現在這個女子已經徹底被他折服,再也不會用有色眼鏡把自己看待成一般的江湖人士了。
兩人對視一笑,氣氛又恢復了剛纔的和諧。
這時,馬車戛然而止,孟州城最好的酒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