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前後夾攻的秦楓軍隊不下五千。加上時遷從內部已經將鎮守城門的武侯戰車破壞掉,應該說秦軍佔據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
不過,現在的祝家莊已經是背水一戰。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城門失守,祝家莊被攻破,他們所有人都難以倖免。現在是莊在人在莊亡人亡,他們豈會不全力以赴,豈會不三軍用命。
一方佔據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一方拼命豁出去。整整一個時辰的攻防,秦家軍隊竟然沒有能夠前進一步。
“秦莊主,”林沖站在中軍高臺上看得焦急萬分,他說道:“需不需要我們加派點人手,幫助鐵牛兄弟一把?”
秦楓看着戰況激烈的攻防大戰,看着火把在遠處星星點點。他低聲沉吟道:“祝家莊現在就像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任憑他們如何強硬,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們只有那點人,就算不被我們殺死,累也得把他們累死。”
他伸了伸懶腰說道:“我看這膠着的場景也相持不了多久,估計半個時辰之內就會見分曉。”
“你的意思是我們靜觀其變,暫時不去相助?”林沖見祝家莊內外打得殘酷激烈,恨不得親自上陣。可是秦楓卻不允許有人上前相助,他只能在旁邊坐立不安,不停地唉聲嘆氣。
秦楓上前拍拍林沖肩膀,雙眉緊皺道:“我不是不想盡快將這祝家莊攻打下,若是能夠一舉攻破此莊,我心頭的一塊大石便落下。”
他說道:“我們興師動衆幾百裡來到這獨龍崗上,可謂是孤軍深入。從我個人來說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呀!”
“雖然我明面上的對手是獨龍崗上的三個莊園,特別是這個祝家莊。現在此莊園也以及航陷入絕境,我們勝利在望。但是你莫忘記了,我們身後始終有幽蘭教的影子。特別是那史文恭,現在到處搬兵來對付我們。我感覺到,現在他對我們已經不是組織對莊園的仇恨,而是個人和我個人的怨憤。”秦楓遙遙望着喊殺聲震天的戰場,喃喃說道:“是我阻擋了他的理想願望,是我阻擋了他的上升渠道。因此他對我個人的怨憤,導致了心態失衡,一定要狠我死磕到底。”
“其實這樣何必呢,仇恨只能是他的內心越來越狹窄,今後的道路越來越坎坷。到了最後他會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他永遠也超越不了我。”秦楓自言自語,這些話彷彿是隔空給史文恭所說,又好像是自己的感悟。
林沖當然聽不懂這樣高深的話語,他徑直問道:“莊主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能不能說直白一些?”
秦楓猛然從感悟中醒悟過來,他摸摸下巴說道:“林教頭,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那個史文恭還會興風作浪,還會掀起血雨腥風。或許就在此時此刻,他搬來的援軍已經在路上,我們一定要做好充足的迎戰準備。”
林沖張大嘴巴顯得非常驚訝。雖然他不太相信史文恭有這麼大能耐,還能夠從周邊搬來援軍。但是秦楓秦莊主一向料事如神,只要是他算定的事情,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件超出他感知的範圍。
看到林沖還沒有反應過來,秦楓立刻說道:“你立刻令行者武松派斥候四處打探,然後下令全軍收拾行裝。另外派人做好防禦工事,做好應戰準備。待會兒我們攻打下祝家莊,就立刻進駐,千萬不能再腹背受敵。我們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林沖見秦楓說得煞有介事,連忙小跑着下去佈置任務。
這時,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在攻城車鍥而不捨連續一個多時辰的捶打之下,祝家莊的城門像紙片一般碎成了渣。
黑旋風李逵舉着一對鬼王斧,嚎叫着領着衆兄弟衝了進去,開始慘烈的巷戰。秦楓背過身去不再關注戰場,因爲他知道祝家莊現在就靠一座城門擋住洶涌的秦軍。現在城門攻破,失去了屏障,祝家莊那點可憐的人馬就只能夠引頸待屠。加上自己下了必殺令,他們死定了!
喧鬧的戰場又持續了一個多時辰,一直到了五更時分,聲音漸漸變小,在天空破曉之時,戰場徹底寧靜了。
在秦楓的安排部署下,隊伍立刻進駐祝家莊,沒有絲毫的停滯。大後方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異動。林沖甚至有些懷疑秦莊主是不是因爲三打祝家莊,有些疲憊了,因此有些太敏感,有些太神經質。
可正當他站在城樓之上,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行者武松卻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秦莊主在哪裡?”武松扯住林沖的衣袖急切地問道。
林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武松定然有緊急事件要彙報。他連忙說道:“秦莊主現在正在祝家庭院,正在指揮着兄弟們打掃戰場。這祝家莊經過一夜的激戰,現在已經是血流成河,狀況慘不忍睹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武松轉身徑直邊跑。林沖知道事情不對,也跟着跑了過去。
一路來到祝家內院,他們看到秦楓正在細細觀看作戰地圖。那兩道緊皺的雙眉表明,莊主正在等待什麼,思考着什麼。
“秦莊主,你的預測可真準。”武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果然有一隊人馬悄悄接近獨龍崗,現在正駐紮在十里之外的山坳,正在蠢蠢欲動。”
不料緊皺的雙眉竟然立刻舒展開來,他點點頭道:“終於來了,而且在十里之外的山坳之中,那麼說明他們在靜觀其變,應該不會發動攻勢了。”秦楓的手指在地圖上的一點,緩緩舒了一口氣說道。
武松和林沖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先前沒有敵情的時候秦楓焦慮萬分,現在發現了敵情秦楓竟然一臉輕鬆,真不知道這位秦莊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莊主,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林沖試探着問道:“難道按兵不動,不管對方的行動嗎?”
秦楓摸摸下巴道:“派些斥候密切關注即可,不要去打擾他們。”
他說道:“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將祝家莊所有財產裝車之後,大軍準備撤回水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