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肯放我下山?”韓滔面如死灰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血色。方纔他已經準備自殺殉國,免得遭受羞辱。可是現在秦楓卻給了他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而且不滿意還可以下山回家,頓時燃起了他生的希望。
秦楓鄭重地點點頭道:“我秦家莊園的好漢,隨時可以自由來去。包括上次加入的聖水將軍單廷圭和神火將軍魏定國,只要他們想要離開,我立刻發放路費讓他們回家。就算他們覺得不用跟我打招呼也可以,自行離去即可。總之,我秦家莊園熱誠歡迎天下好漢加入,絕對不設任何門檻。”
“好,我就在秦家莊園待上一年。若是你們莊園的建設理念與我不同,時間一到我就要離開。”百勝將軍韓滔表情如鐵,想來他的話語定然是言出必行。
秦楓與他擊掌爲誓,當着衆多好漢朗聲說道:“若是百勝將軍一年之後想要離開,我秦楓當親自送他下山,必然保全他安然無恙。若違此誓,當萬箭穿心而死!”
“拜見主公。”見秦楓與他擊掌爲誓,韓滔深受感動,立刻下拜投降。
衆兄弟們歡呼雀躍,恭喜秦楓又得到一員猛將。
秦楓將韓滔扶起說道:“將軍,你的一萬水軍此次損失不大,只犧牲了一千餘人。其他的兄弟都讓我帶到了金沙灘,他們正等着與你團聚。”
他說道:“這一年之中,你帶來的兄弟們仍然歸你節制。時間一到若是你要離去,這些兄弟們也可自行選擇。願意跟隨你離去者,我恭送下山。”
“主公你?”韓滔眼眶溼潤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楓竟然如此義薄雲天,如此信任自己。不但饒過自己性命,還將自己帶來的一萬兵馬歸還。而且還承諾連同兵馬一同歸還,天底下哪有如此好的主公呀!
要知道在朝廷官府之中,他韓滔與外侵之敵打了不下五十場戰鬥,終於博得了一個百勝將軍的名號,也得到了朝廷的認可。但這種認可只不過當他是一條看家護院的狗而已,在廟堂之上甚至官府文官體系之中,根本就沒有將他看入眼。也就是說,他一場一場勝仗打出來的戰功,在文官體系和朝堂之上根本就無關緊要,甚至根本看不上眼。
現在朝廷講究是的門第,講究的是裙帶關係。遠的不說,就是雙鞭呼延灼和他平起平坐的官職,可是出征卻對方爲主將,自己爲副將。這就是典型的裙帶關係,在他心中已經深深打下了烙印。
現在這位秦楓秦莊主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非常知人善用,對自己一個敗軍之將竟然如此信任,簡直讓他感激涕零。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想法,已經在心中紮下了根。
秦楓仍然面帶微笑,他一手拉着韓滔跳到漁船上,親切地說道:“將軍今日受驚了,你先帶領手下兄弟上山休息,晚上的時候我擺設宴席爲你壓驚。此次對陣雙鞭呼延灼,爲了避嫌你可以選擇休整。待我擊敗他們之後,便親自爲你接風洗塵。”
在送走了百勝將軍韓滔之後,秦楓委派病關索楊雄、鐵面孔目裴宣、花和尚魯智深和神火將軍魏定國爲他擺設宴席壓驚。因爲這幾人當年都是官場中人,也做過不小的官職。因此他們在一起應該有許多話題聊。至於聖水將軍單廷圭,因爲涉及到馬上要展開的水戰,因此就不便前往陪酒。
整整一萬兵馬,進入着蘆葦蕩中就不見蹤影。從上午一直等到傍晚,甚至到了月華初上,呼延灼都沒有等到一個人回來。
他心中煩悶,莫不是這一萬人的隊伍了無聲息就被消滅殆盡了吧?
呼延灼不敢相信,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上萬人的隊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根本無法相信。
天目將彭玘走過來說道:“將軍,我估計百勝將軍韓滔的一萬人隊伍已經報銷了。我看這蘆葦蕩中一定是個迷宮,裡面有無數陷阱機關。他的隊伍一進去,便栽了個大跟斗。我想我們還是要儘快想想辦法,儘快過了這該死的蘆葦蕩。只要到了陸地上,我們的騎兵就可以發揮巨大的優勢。”
呼延灼嘆了一聲道:“現在好不容易湊起來的百艘戰船又煙消雲散,我們應該怎麼辦,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彭玘說道:“我的意思是戰船還是需要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到周邊各處去徵調漁船。到時候我們大船配合小船,把幾萬人一股腦殺進這蘆葦蕩。我就不相信,幾萬人的隊伍能夠被他們那點水軍給吃了。”
“那就依你所言,我們戰船漁船一起上,幾萬人的隊伍同時出發,看看這梁山賊寇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能夠一口把幾萬人吞併了不成。”呼延灼又問道:“那轟天炮凌振的火器修好沒有,只要有他的火炮開路,任憑梁山賊寇有三頭六臂,也不是我的對手。”
天目將彭玘回道:“將軍,我剛剛從凌振的營中出來。他現在正日夜不停地趕製新的火炮,爭取能夠短時間之內做幾個新火炮出來,協助我們攻打梁山。”
“你的意思是,這次他帶過來的二十門火炮就算是報銷了,根本不能使用?”呼延灼心中有些焦慮。自己信誓旦旦在皇帝面前賭咒發誓,一定要掃平梁山賊寇。可是現在大軍損失了整整一萬,火炮營也被摧毀。自己只是得到一個被燒焦的二龍山,殺傷敵軍不過兩千多人。這樣的戰績拿回去,不被治罪纔怪。
因此他立刻吩咐彭玘馬上下去準備船隻,讓凌振加緊製作火炮。他一定要在最短時間之內,將所有準備都做好,爭取一次性攻打梁山成功。畢竟自己的秘密武器連環馬還沒有使出來,只要能夠將連環馬運抵金沙灘,他就有了用武之地。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呼延灼就在營帳之中來回踱着步,端起了許久都沒有喝的美酒。將一杯杯苦酒一飲而盡,他感覺到自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