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關漫漫,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秦楓面對着這扼守川東門戶的關口由衷地讚歎。特別是對兩旁需要三人甚至四人合抱的巨大張飛柏感到不可思議。
需要多少的歲月,這些柏樹才能夠長成參天大樹,有需要多少年這些大樹才能夠成才呢?也不知道這些柏樹見證過多少風霜雨露,又見證過多少慘烈的戰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劍門關失守的話,這些張飛柏一定會隨着戰火紛飛煙消雲散。畢竟這些尚好的木材有着重大戰略用途,製造弓箭、搭橋鋪路、充當點火用材等等諸如此類。也就是說,這一場膠着已久的戰役,不但決定着幾百萬巴蜀兒女的前途命運,也決定着這一片遼闊張飛柏的前途命運。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如此興師動衆跑到戰爭前線來?”一聲斷喝打斷了秦楓的思路。他擡頭一看,原來是前方營寨瞭望塔上的人在喊話。
秦楓止住徐徐前進的隊伍,徑直隻身上前,對着緊閉的營寨拱手搭禮道:“各位軍官,我是遂寧縣城遂州武館的弟子,聽聞有叛軍強攻劍門關,因此想報效國家。這裡有七百健兒,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希望能夠對防守關口有所幫助,希望能夠見到這裡的領兵將帥。”
營寨裡面的人面面相覷,值此戰火紛飛的時刻,幾乎所有人都人人自危,都在思索着如何躲避戰亂。連各地的官府也擁兵自重,不願意派遣援兵前來相助。只有首府成都先後派遣了五千精兵前來。
可是敵軍勢大,在連續一個多月的強攻硬打之下,劍門關已經岌岌可危。眼看着戰略物資已經非常匱乏,戰鬥力減員非常厲害。大夥們正愁着沒有援兵前來,心中都是灰濛濛的沒有了必勝信心。
豈料這個時候突然有幾百江湖兒女主動請纓,這可真是稀奇怪事。
不過士兵們對秦楓這種主動報效國家的行爲非常讚賞,其中一人飛快地跑去中軍大帳,估計是給領兵大帥報信去了。
不過片刻之後,營寨大門緩緩打開,鎮守的侍衛高聲道:“請領頭之人前去中軍大帳敘話,其他人等原地待命,不準隨意走動。”
雖然士兵的話語非常冰冷,但秦楓卻根本不在乎這些。現在的他是想盡快進入戰鬥狀態,能夠在面對幽蘭教叛軍的對決中起到一定作用。其他的冷言冷語,或者是流言蜚語,他統統不放在心上。
穿過長長的狹窄道路,兩邊守衛的士兵稀稀鬆鬆。看來他們的人員的確不足,都派到雄關之上鎮守去了。營寨之中只怕是座空營,除了後勤保障之外,專門用於守衛的恐怕不足一千。
快步進入中軍大帳,一位年過四十渾身白銀鎧甲的絡腮鬍大將端坐其中。他的目光凜然,從秦楓進來便死死盯着看。
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若是平常人或者心中有鬼之人恐怕早已嚇得顫顫巍巍,甚至魂不附體。
可是秦楓心中坦蕩蕩,又經歷了多年的大風大浪,這點小小的心裡威脅哪裡能夠嚇到他?
只見他不卑不亢走到大帥身前,拱手搭禮道:“遂州秦禮拜見大帥。”
那位大帥又盯着秦楓看了好一陣,才滿懷狐疑地問道:“現在遂寧的百姓生活如何呀?是不是還繼續遭受着旱災的襲擾?那河東的廣德寺以及西山的靈泉寺面對戰爭的威脅,香客還是那麼多嗎?蓬溪的死海,大英的寶梵寺現在遊人多不多?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了,真想再去看看那座偌大的城市呀!”
秦楓微微一笑道:“多謝大帥關心遂州的百姓。不過遂寧有涪江和渠河兩條河流穿城而過,並不存在什麼乾旱的威脅。而河東的靈泉寺和西山的廣德寺因爲幽蘭教細作的潛入,已經被官府查封,沒有了香客。至於大英的死海和蓬溪的寶梵寺也因爲戰火的威脅,已經是門可羅雀,現在非常冷清,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他的一席話說得至情至理,將大帥故意說錯考驗他的內容精準的糾正過來。
他心中當然知道,這不過是大帥考驗他的伎倆。若是他回答錯誤一句話,只怕現在已經被當成細作拉出營寨,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大帥聽了回答,嚴峻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他又繼續問道:“你們從何得知我巴蜀遭遇幽蘭教強攻硬打,又是誰同意你們私自招募兵馬?誰是你們的頭領,你們最終的目的是想要得到什麼?”
秦楓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從官府之中得到這個消息,官府縣太爺號召我們拿起武器,將來犯之敵全數殲滅與境外,以免家鄉父老遭逢戰火。我們沒有任何人組織,都是在縣太爺的號召下聚在一起,爲的就是保家衛國,爲的就是讓家人免遭兵災禍劫。”
他從懷中掏出由遂寧縣城縣太爺親筆寫下的書信交給大帥,然後又恭恭敬敬退回原地。
大帥將書信從頭到尾看了兩遍,終於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難道你們有報效國家之心,我代表巴蜀父老鄉親歡迎你們的加入。”
他站起身來走到秦楓面前,讚許地說道:“不是我自吹自擂,凡是心懷不軌或者內心膽怯之人來到營帳之中,面對我凌厲的眼神,沒有人不懼怕的。不過你倒是個好小子,不卑不亢,說話做事也非常得體,我很欣賞你。”
“既然你都這樣厲害,想必手下七百士兵也不是等閒之輩。”大帥哈哈大笑道:“你們一定是一支生力軍,正好可以幫助我們鎮守劍門關隘。”
他徑直說道:“你將七百健兒帶進營寨,我讓副將給你們安排營帳居所。今日休整一天,後勤會給足保障。不過明日便要上戰場,你們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這樣的安排本來非常到位,也代表了大帥的誠意。可是秦楓卻搖搖頭道:“啓稟大帥,我有一事想稟明。”
大帥點頭說道:“還有什麼要求,請提出來。”
秦楓開口道:“我希望大帥能夠在營寨之外重新爲我等佈置一處小軍營。我們就在外面爲軍營保駕護航。至於軍事任務,一切全憑大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