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狗賊,你將我關在這牢籠裡面,又這樣假惺惺對待我,到底意欲何爲!”井木犴郝思文聽到對方的回答簡直大吃一驚,憤怒之情是溢於言表。
秦楓淡然一笑道:“郝思文將軍,你看這裡環境優雅,外面是山清水秀,哪裡看起來像牢籠?而我哪裡又假惺惺對待你,你有什麼價值值得我如此虛情假意?”
一席話說得郝思文啞口無言。他瞪大眼睛盯着秦楓。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如此對他,倒是個什麼意思。
秦楓徐徐坐在八仙凳上,幽幽說道:“將軍,我們在一堆廢墟之中將你找到。當時你已經昏迷過去,而且身上有好幾處燒傷。若是不及時搶救,定然有生命危險。因此才火速送你上山,請神醫安道全替你救治。”
郝思文摸摸渾身上下,好幾處地方都被紗布包裹。此刻他才感到隱隱生疼,果然是受了重傷。
“哼,你們這羣宵小之徒,只會在背後暗中偷襲。有本事真刀真槍地幹,爺爺絕對不怵你們。”郝思文大言不慚。
秦楓嘴角一歪道:“將軍,莫非你忘記了金槍將徐寧就是想和你真刀真槍的幹,卻被你埋伏在身後的騎兵偷襲衝殺,最後才大意慘遭生擒活捉。不過是幾天前的事情,你的記性不至於這麼差吧?”
被秦楓一頓搶白,郝思文已經沒有了高傲的心緒。他徑直狠狠說道:“秦楓,現今我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想羞辱我,那你就打錯算盤了。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若是你想在我面前找到久違的尊嚴,想看到我拜倒在你腳下求饒,那絕對是癡心妄想,絕對不可能。”
秦楓眉毛一挑道:“沒想到將軍還是一位硬氣之人,算是有骨氣。”
他搓了搓雙手,溫和地說道:“我看將軍的火氣不小,想必身體已經恢復。待會兒用過午膳之後,你就請自便吧。”
“你、你什麼意思?”郝思文不相信秦楓會這麼容易放他離開,驚訝地問道:“秦楓,你的意思是要放我離開?難道不關押我,不用我去換回其他梁山好漢嗎?”
秦楓冷冷一笑道:“將軍說笑了,我們是梁山好漢,豈會做那些宵小之輩的事情。將軍回去之後勞煩告訴關勝將軍,朝廷讓地方軍前來攻伐各處反抗勢力,目的是爲了排除異己、削弱地方勢力,最終達到一箭雙鵰的目的。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想必他懂。”
他頗爲嚴肅地說道:“現在梁山士氣正旺,衆將士枕戈待旦,就等着爲死難的兄弟們報仇雪恨。就算關勝下令全軍衝殺,也不見得能佔什麼便宜。這場戰爭打下去最終雙方受損,何不化干戈爲玉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豈非妙事一樁?”
“你想求和?”郝思文若有所思,眼神飄忽迷離,似乎對這個提議非常感興趣。
秦楓淡淡說道:“要說求和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畢竟我們現在佔據上風,一個求字恐怕不應該由我來說。不過我卻要說這個求字,因爲我是在求和平,求兩軍將士平安無事。”
“你果真有求和誠意?”郝思文再次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僞。
秦楓聳聳肩膀說道:“我沒有必要欺騙你,請回去照實轉告關勝將軍。”
“好,若是我能平安順利下山,一定將秦莊主的意思一字不差地告訴關勝將軍。”郝思文認真地說道。
秦楓做了一個手勢,“將軍隨時都可以走,我已經吩咐屬下,萬萬不可阻攔。請將軍放心離去,希望和平之花能夠早日盛開綻放。”
郝思文一路快步前行,梁山沿途的山寨門樓等佈置根本無心細看。他生怕秦楓半途反悔,又將他抓回去,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一直跑到金沙灘,坐渡船過了蘆葦蕩,再馬不停蹄奔跑了十餘里之後,他才放下懸着的心,大口大口喘起粗氣來。
“前方乃是何人,竟敢偷窺我朝廷營寨,莫非是梁山賊寇的細作嗎?”正休息着,一隊朝廷巡邏輕騎兵快速衝了過來。
郝思文大喜,他手舞足蹈地大聲道:“我是郝思文,征討梁山賊寇的副將。快快帶我去見關勝將軍,我有重要軍情稟報。”
中軍大帳之中,關勝凝視着正狼吞虎嚥的郝思文。他心中雖然充滿疑惑,這個郝思文不是失蹤了嗎,怎麼突然從曠野中冒了出來。這些天他跑到哪裡去了,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彷彿從地縫中鑽出來一般,的確有些讓人生疑。
“兄弟,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讓爲兄好找呀!”看到郝思文將第八碗乾飯吃下肚子,並且滿意地擦了擦嘴,關勝這纔開口問道。
滿飲了一壺濃茶,郝思文長長打了一個飽嗝。他摸摸脹鼓鼓的肚子,這才緩緩開口道:“我在敵軍偷襲的時候受傷昏死過去,秦楓的軍隊將我俘虜,連夜送上山寨救治,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你的意思是被梁山賊寇俘虜了?”關勝大吃一驚道:“那麼兄弟你是如何安然無恙回來的,莫非是逃出來的嗎?”
郝思文搖搖頭道:“水泊梁山機關重重,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從上面逃竄下來。是賊寇匪首秦楓放我下來,將我送過蘆葦蕩。”
關勝更加驚訝,他連聲道:“兄弟,聽你的意思是見過那個傳說中的秦家莊園莊主秦楓了?”
“不錯,不但見過,而且還和他交談了許久。”郝思文說道:“這秦楓看起來倒和一般盜匪不同,他溫文爾雅,有一股大將之風。非但沒有難爲我,還恭送我下山。”
“秦楓生性狡詐,他這樣對你,一定有什麼陰謀。”關勝冷哼一聲。
郝思文點頭道:“他的確有個想法,而且讓我代他傳口信於你。”
“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關勝目光一凜,冷冷說道。
郝思文將秦楓的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他說道:“看起來秦楓是想得到真正的和平,希望我們兩家和平共處,不再無畏地廝殺。”
“放肆,安敢欺我無人!”關勝勃然大怒,伸手便將桌案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