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名府內外百姓是熙熙攘攘,都想去看看這一年一度的節慶盛事。從他們幸福且期待的笑臉上,渾然不知馬上即將到來的災劫。秦楓於心不忍,嘆息一聲對神機軍師朱武說道:“軍師先生,我們攻打大名府是正義之舉,但卻不忍生靈塗炭。希望先生想一個辦法,能夠讓百姓們躲過這場災劫。”
朱武搖搖頭道:“主公,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你現在出去阻止百姓進出城池的話,那麼肯定會引起樑中書的懷疑。到時候他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只怕梁山就會有滅頂之災。這次爲了攻打大名府,我梁山的頭領下來了四分之三,精英更是全數到齊。若計劃不成功有個好歹,主公你的理想兄弟們的未來都將成爲泡影。還望主公以大局爲重,關鍵時刻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千萬不要優柔寡斷呀!”
秦楓心中憂慮,但也無可奈何。他立刻下令,到時候攻打北京城,不準騷擾百姓,儘量不要傷及民居,對受傷或者遇害的百姓必須給足補償和撫卹。或許這樣,能夠稍稍平定他心中的愧疚。畢竟梁山立本就是仁義,就是爲了讓百姓過上幸福地如同世外桃源的生活。
各路大軍陸續抵達大名府之外,各自都找隱蔽的地方隱藏起來。靜靜等候預定時機的到來,好痛痛快快大幹一場。
正月十五一更時分大名府內
大部分百姓都進入夢鄉之中,大部分百姓在夢中還在品味過節的美好滋味。還有少數百姓特別是過往遊人,還在街道上流連忘返地觀賞燈火。在他們看來,這裡是一個充滿詩意的地方,是一個恬靜和繁華爲一體的聖地。可他們哪裡知道,這繁花似錦的燈會,又耗費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而這看似紙迷金醉的生活,內在又是由多少苦難百姓的血淚堆砌而成。
突然,在城中核心的翠雲樓燃起了熊熊火焰。這股火焰先前還不那麼醒目,可是整座樓閣都是木質建築,大火藉助風勢和易燃物立刻揚起高昂的頭顱,肆無忌憚地開始到處吞噬各種能夠吞下的器物。
緊接着,城中各處都開始燃起了大火。似乎這大火頗有靈性一般,竟然懂得此起彼伏的交相呼應,沒過多久就將這座城池印得通紅。
“起火了,起火了!”在無數驚慌失措的百姓嚎叫聲中,沉寂的城池猛然驚醒。百姓們紛紛跑出房間跑上大街,採用各種方式救火救災。
官府的人也及時出動,想要將這一場無妄之災消弭於無形之中。
可這場災禍本就是人爲造成的,梁山好漢豈會讓他們從容救災?
樑中書是其中最爲敏感之人,大火一起他就知道肯定是梁山好漢殺進來了。也不顧得那萬貫家財,也不顧得家中的妻兒老小,徑直騎上馬匹,隨着前來解救的兵馬副指揮使聞達和王太守便衝出府邸,徑直想出城逃匿。
他們剛剛逃竄到東門大街,只見數十客商推着車輛堵住去路,點燃大火大聲喝道:“撲天雕李應、鬼臉兒杜興在此,樑中書還不快快下馬投降!”
看着這些人手持兇器,張牙舞爪的模樣,樑中書嚇得魂不附體,轉過馬頭便倉惶逃竄,再也沒有了平日的那股飛揚跋扈的性子。不過他手下負責殿後的士兵卻遭了秧,慌亂之中被李應、杜興斬殺數十個,其餘之人四散而逃。
奔逃了不過兩個街口,樑中書回頭見無人追趕,他剛剛想鬆了一口,卻不料從斜地裡殺出一叢兵馬,爲首的高喊道:“梁山好漢雲裡金剛宋萬、摸着天杜遷在此,樑中書還不快下馬投降!”
這一聲暴喝如同炸雷般,嚇得樑中書屎尿齊出,縱馬飛馳逃竄,跟隨他跑得慢的士兵又被斬殺數十。
一口氣跑到了南門,樑中書想逃出城池,卻不料一個莽撞的大和尚早已立於街口中央,他身後有幾十個士兵一字排開,將大街堵了個水泄不通。
大和尚豪邁地大笑道:“花和尚魯智深在此,樑中書還不投降嗎?”
樑中書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只得再次轉身便逃。魯智深哪裡肯輕易放過這幫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的人,提起手中的鋼刀便衝殺過去。
那王太守跑得稍微慢了一點,一個照面便被魯智深攔腰剁爲兩段,連哼都沒有哼出聲來。手下跟隨的士兵也被魯智深就勢衝殺一陣,多半呈鳥獸散。
樑中書繼續奔逃,留守司前有雙尾蠍解寶、兩頭蛇解珍阻擋;州府衙門前又遇到病關索楊雄和玉幡竿孟康;西門被轟天炮打了回來;城隍廟前又讓出林龍鄒淵、獨角龍鄒潤擋住。
加上豹子頭林沖和一丈青扈三娘、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孃、小尉遲孫新和母大蟲顧大嫂等人在城中到處製造混亂。此時的北京城中,可以說所有人都亂作一團,家家鬼哭狼嚎,人人心驚膽戰。大火趁勢漫延,將整座大名府置於火海之中。
那樑中書一路奔逃到了西門之外,正好遇到兵馬副指揮使李成率兵來救。樑中書滿臉羞愧地說道:“兄弟,悔不該聽你之言,不開這場元宵燈會,否則哪裡會遭到如此無妄之災,讓人痛心疾首呀!”
李成安慰了樑中書幾句,領着隊伍便往外衝。豈料早已佈置在城外的五路大軍已經殺到城外,他們遇到的正是雙鞭呼延灼。
“難道上天果真要亡我嗎?”樑中書仰天長嘯,絕望之情溢於言表。
“大人不必驚慌,只要有我李成在,梁山賊寇就休想傷你分毫。”李成拍了拍胸脯說道:“我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中書大人給的,現在也是回報大人的時刻了。你好好保重,我去也!”說完他便領兵殺入戰陣,和雙鞭呼延灼惡鬥起來。
樑中書無奈,只得讓聞達開路,繼續逃竄。不過幸好梁山軍隊似乎對他並不敢興趣,徑直往城中殺將進去。並沒有拼死追殺,否則他便是雙肋生翅,也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