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楓坐鎮中軍高臺,雙槍將董平領着兩千精兵徑直逼向童貫駐紮的大營。
看似氣勢洶洶,可衝到敵軍面前的時候,這童貫的軍營之中突然爆射出箭矢,延緩騎兵的慣性。緊接着兩聲炮響,半山腰的兩支騎兵猛衝下來,從兩翼包抄董平的隊伍。同時軍營寨門大開,一支盾牌長強軍徐徐向前逼迫董平的軍隊。戰略戰術非常連貫,相互配合相當嫺熟,看起來應該是練過許久的戰陣。
董平遵循秦楓的命令,虛晃一槍便走,甚至連對方的騎兵都沒有接觸一下。表面上看他敗得相當慘,其實加起來損失才十幾人。
而童貫見自己的軍隊終於取得了一場戰鬥勝利,在山頂上是歡欣鼓舞,立刻送上好酒好菜,好好地犒勞了一番下面的兄弟們。
“今日一戰雖然殲敵數量不多,但是終究是靠真刀真槍打將敵軍擊退,取得了和水泊梁山開戰以來第一場勝利,真是可喜可賀!”童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主動和手下的將領開着玩笑,表情輕鬆自如。
御前飛龍大將酆美也趁機諂媚地說道:“大帥,敵軍以爲上次僥倖取勝,便目空一切。這幾天每日都在大吃大喝,以爲肯定能夠擊敗我們,取得戰鬥的勝利。殊不知驕兵必敗,在大帥的精心佈置下,我們的陣營可謂固若金湯,任憑誰都無法攻打進來,何況是梁山這幫烏合之衆?”
其他將領也不顧臉面的吹噓獻媚,捧得童貫哈哈大笑,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報,啓稟大帥。敵軍又攻過來了!”傳令兵驚慌失措地跑過來高喊道。說句實在話,剛纔那場勝利並不足以讓下面的軍士們消除對秦楓軍隊的恐懼。因此聽到秦楓的軍隊再次攻伐,連同童貫在內的所有人都嚇得臉色發白,立刻倉促準備應戰。
這次前來進攻的沒羽箭張清,他同樣領着兩千騎兵繞了一個大圈攻打童貫軍營的側翼。雖然秦楓下達命令是隻準敗不準勝,但是沒有禁止調查敵營的具體情況,也沒有規定不準和敵軍接觸。
因此張清很輕易便衝到敵軍側翼的軍營前,甚至做出一副要強攻硬打的架勢。
童貫戰陣中照例射出箭矢,然後半山腰的騎兵猛衝下來包圍張清部隊。同時營寨之門打開,一支步兵衝出來逼退張清的騎兵。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都是套路。
當然,張清不可能在此戀戰。他同樣虛晃一槍便領兵撤退,在敵軍騎兵合圍之前衝出重圍,穩穩當當回去軍營。
雖然這次的損失略多董平,不過張清的飛石至少打翻了三十多敵軍,騎兵之中的弓箭手也射翻了至少一百來敵軍士兵。
“我們又勝利了!”酆美高聲歡呼,手舞足蹈地興奮異常。
不過這次童貫臉上卻沒有笑容,其他將領臉上的笑容也是非常勉強和尷尬。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此戰梁山軍隊雖然有損失,但不過幾十人而已。可是朝廷軍隊卻至少有上百人倒在血泊之中。損失比例達到1:3,而且損失多的還是守軍,這分明是一場典型的敗仗。
可是酆美卻仍舊恬不知恥地說道:“大帥,我軍再次將敵軍擊退,說明了這戰陣是無敵的,猶如鐵桶一般無人能夠攻破。我們應該大張旗鼓地表彰這兩場勝仗,大肆表揚擊殺敵軍的戰鬥英雄。”
其他地方兵馬督監莫不着聲,在他們看來這次酆美拍馬屁是拍到馬腿上了,一頓臭罵是躲不了,挨板子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童貫興奮地一拍大腿,滿臉欣喜地說道:“酆美將軍之言正合我意,我們應該大肆表彰那些擊殺敵軍的勇士。一定要重賞,讓兄弟們都知道,只要奮勇殺敵,朝廷是能夠看到的,也肯定會論功行賞的。”
這下衆人才明白過來,原來童貫是想借助表彰先進提升軍隊的士氣,讓大家從恐懼中走出來,然後才能發揮百分之百的戰鬥力。
他們又帶着無限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盯向酆美,這個馬屁精真的有點本事,每次都拍得那麼準,怪不得升官如同飛仙,快得讓人晃眼睛。
於是,童貫親自主持了表彰儀式,重重賞賜了上百位擊殺過樑山好漢的軍士,並且濃墨重彩地鼓勵了一番三軍將士,還煞有介事地飲下一大碗美酒,和衆人共同慶賀。
遠在對面軍陣中的秦楓依稀能夠看到對面的場景,而且能夠聯想到童貫如此想盡辦法提升士氣,想盡辦法恢復士兵們的信心。
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就是要等敵軍恢復士氣恢復信心,然後纔可以順利開始下一步行動。
整個一天下來,除了上午董平和張清的襲擾,下午又派出大刀關勝、雙鞭呼延灼輪番進攻。每次都是接觸一下便撤退,而且表現越來越誇張。士兵損失沒幾個,但是兵器、盔甲、旗幟等等丟棄一地,讓敵軍撿回去。讓他們以爲自己真的能夠戰勝梁山軍隊,真的打得對方丟盔棄甲。
童貫照例又重賞了手下士兵,又勉勵了一番底層的軍士。看到士兵們蒼白的臉逐漸紅潤起來,看到他們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看到他們的信心再次燃起,看到他們的戰意熊熊燃燒。童貫欣喜異常,他暗想只要等到山東的援兵一到,立刻率領三軍將士強攻敵軍。在對方沒有組織準備好紅衣大炮的時候便發動突襲,一定能夠將秦楓不可戰勝的神話打破。
畢竟秦楓的擊敗自己的絕招就是紅衣大炮,沒有了這個秘密武器,只怕他也就是紙老虎。和南方方臘起義一樣,在扼制住了武侯戰車之後,他的部隊就是烏合之衆的土匪罷了。
“犒賞三軍,讓兄弟們吃飽喝足。這段時間辛苦了,都放鬆一下。待我們休整完畢之後,即刻發兵水泊梁山,將他們全數殲滅!”童貫豪氣地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