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爲那一次他捨命救了田虎,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密切起來。加上後來他跟隨田虎南征北戰,建立了許多功勳,爲今日大晉的天下立下莫大的功勞。因此田虎視他爲心腹,身邊最爲信任的臣子。
可是今日他比當日躲避黑熊更加狼狽、更加慘淡。現在已經深入密林深處,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在沈驥的幫助下,一路步履蹣跚,走得異常艱難。
他充滿感激地望着沈驥,不斷嘆息着說道:“兄弟呀,這次全靠你了。若不是因爲你及時拉着我逃出營寨,此刻只怕我們已經被那紅衣大炮轟成渣滓,什麼都不是。”
沈驥安慰道:“大帥,勝敗乃兵家常事。就連主公都知道這紅衣大炮的厲害,不敢輕易與之正面對戰。何況是你手中只有三萬兵馬,而且無地利優勢防禦呢?”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一直逃竄,總不可能永遠不面對現實吧?”田彪見後面已經沒有追兵的影子,長長鬆了一口氣,腦袋又開始活泛起來。
沈驥說道:“這密林之後便是官道,離下一座城池蓋州府只有百里之遙。我們不妨先撤退到那裡,稍作休整之後再議將來之事。”
“可是蓋州的知府紐文忠不知道現在心中向着誰,若他是田實的心腹,那我的性命可就堪憂了。”田彪生怕被自己吞噬,非常擔憂地說道。
沈驥呵呵一笑道:“大帥,那蓋州知府紐文忠原本就是我的結義兄弟。他因爲跟隨主公南征北戰取得了非常大的戰功,因此被封爲樞密使,官拜蓋州太守,掌控着一座州府的兵馬錢糧,可謂是出盡風頭。不過這些年來每逢您老的生辰過節,他都有送來厚禮,您安排的幾個事情他也做得非常漂亮。可以說他就是我們的心腹,絕對信得過。”
“竟有此事,我怎麼沒什麼印象了?”田彪懊惱地拍着自己腦袋,開始後悔平日裡聲色犬馬,將身體掏空。如今年紀輕輕竟然記憶力嚴重減退,竟然連年年向自己進貢的地方官員都忘記了。
不過幸好身邊還有沈驥這樣的心腹,有什麼問題問他就可以了。
“這裡離蓋州還有多遠,我很累了,只怕是走不動了。”一向養尊處優的田彪當然吃不住如此高強度的奔逃。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沈驥沒有辦法,只好讓士兵輪流揹着他離開。畢竟現在還沒有徹底安全,後面肯定有秦楓的追兵。這秦楓就像蜜蜂一般粘着他們的撤退軍馬,似乎不將其一網打盡堅決不收手似的。
“兄弟呀,我記得去往蓋州要經過一座關口,名曰壺關,裡面有山士奇鎮守。此人是田豹的心腹,我們千萬要小心謹慎,彆着了他的道,被自己人暗算了那就不好。”田彪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立刻叮囑到。
沈驥點頭回道:“大帥,你就請放心養神吧。這次我們不走壺關,而是繞道走小路經過寇孚鎮守的陽城縣,再經過由陳凱鎮守的沁水縣前往蓋州府。雖然要繞道兩百里之遙,但是至少不用擔心被山士奇那廝暗算,這就請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呀!”田彪感慨地說道:“我身邊幸好有你,否則現在只怕已經成爲了秦楓的階下囚,說不定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都有可能。”
沈驥沒有回話,他四面看了看跟隨自己的兵勇。不多不少剛好兩百五十個,他自嘲道:“我都成二百五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一行人繞過官道,徑直走小道繞行了整整一百八十里路,朝着蓋州府而去。正因爲他們繞道而行,爲了躲避山士奇的謀害,卻剛好又躲開了秦家軍的包圍,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奪得一條生路。
那田彪的軍營被武松指揮的紅衣大炮戰陣轟成一片火海,至少一半的士兵葬身在火海之中。而另外一半士兵早就望風而逃,紛紛躲進密林深處。
這六千左右的士兵,至少有一半就想躲避在密林深處,等待秦家軍撤退之後好逃得一條生路。而另外一半士兵則隨着小道一直走上官道,想回到最近的壺關去找組織。
不過不管是躲在密林深處的敵軍,還是想逃亡壺關的士兵,都沒有逃出秦楓的手掌心。
武松的火炮顯神威之後,拼命三郎石秀便領着兵馬進入密林搜索,只要不棄械投降的士兵一律格殺勿論,投降的俘虜則帶回軍營善待。這已經是秦家軍的一項優良傳統,投降的兵馬可以在短時間之內編入己方戰陣,作爲下一場戰鬥的即戰力,這又何樂而不爲呢?
至於那些企圖逃亡壺關的士兵,等候已久的大刀關勝將他們一鍋端,根本沒有費太大力氣和時間,便將這幾千人收入囊中,帶回營寨。
清點戰場,報上戰功名冊之後,秦楓知道此次戰鬥殲滅敵軍有生力量兩萬人,俘虜將近一萬,糧草輜重更是不計其數,可謂是一場大勝。
不過秦楓卻皺眉搖頭道:“田彪呢,怎麼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石秀、武松和關勝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說纔好。畢竟他們已經搜索了整整兩日,將所有地界都翻了個底朝天,甚至將密林之中的樹木都砍掉一半,就是爲了不遮掩視線,能夠把田彪搜出來。
看到衆人低頭不開口,秦楓知道肯定是沒有田彪的消息。他嘆息一聲道:“這次原本是活捉田虎身邊第一將領田彪的最好機會,不過卻讓他溜了。看來此人還是有一點本事,至少逃跑的本事比我們追擊的本事要強。”
“主公,請給我三千騎兵,我立刻出去沿官道搜尋。我就不信他上天入地了,難道就這樣從人間消失了不成?”拼命三郎石秀憤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