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噠——,咯咯咯咯噠——,……”
一隻母雞叫喚着,從雞棚上專門用來下蛋的雞窩裡出來,林芳眼前一亮,可是瞬間又泄了氣,自然情況下,母雞到了夏末便開始歇息不再下蛋,若是天氣熱的話,下蛋時間可能會延長到初秋,如今已是冬天,怎麼可能還會有母雞下蛋,自己真是餓瘋了穿越隨我心。
“咯咯咯咯噠——,咯咯咯咯噠——,……”
可是那隻母雞卻是頑固的叫喚着,一般這種叫法便是向主人宣告,它光榮的下了一顆蛋。
費勁的從地上爬起,管它是不是真的,碰碰運氣也好,沒有就沒有吧,不會有什麼失望的。林芳一步一挪的走到雞棚處,將手伸進雞窩,臉上立時滿是驚喜,除了剛纔下的那個還帶有熱氣的雞蛋,雞窩裡竟然還可摸到另外幾隻冰冷的雞蛋。
這下林芳也顧不得腳疼了,挨個將雞窩看了一遍,每個雞窩裡都有不少於五個的雞蛋,這下自己和劉媽暫時不會餓死了。
縣衙內,郭勉正在升堂問案,林武闖進公堂,直接衝到縣令大人坐的位置,一把抓住郭勉的官服前襟,將郭勉從座位上拎起,堂下本在哭訴的不知是原告還是被告,見如此架勢,如被人扼住脖子般,嚇得頓時卡了殼,衙役們喝吼着便要上前來制止林武,可他們哪裡是林武所帶人的對手,乾着急到不了林武跟前。
“郭勉,郭狗蛋,你將我妹妹藏到哪裡去了,還我妹妹來。”
郭勉個子只是中等,被高大又怒氣沖天的林武拎着,腳尖離地,整個身子懸空。雖然很覺難受,不過還算冷靜,勸道:“林武,快點鬆手,這裡是公堂,有事咱換個地方講,你可知擾亂公堂是何後果,爲此使你自己受牢獄之災,實是划不來。”
“我管你擾亂公堂是何後果,我妹妹在你府中丟失。我家天塌了一般,你若不給我將妹妹找回來,就是拼着性命不要。我也要你不得安寧,要死也有你陪着。”郭勉的勸說不但沒起作用,反而更激起林武的憤恨,郭勉又被舉高了一些。
“是是,你講得對。可你揪着我又有何用,與其在此大鬧公堂,不如抓緊時間各處去找六小姐。”郭勉不敢再勸林武,他怎會不知因林芳的失蹤林家會亂成什麼樣子,要是一個不好,林武當場將自己摔死都有可能。於是趕緊改了口風。
“噗通”,林武一把將郭勉扔回座椅,大聲吼道:“多陵縣都快被我林家翻了個個兒。仍是沒有妹妹的消息,但凡有一點辦法,我怎會跑到你這裡浪費時間。哼,若是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孃親作陪。”
此話一出。郭勉的冷靜消失的無影無蹤,立起身揪住林武前襟。緊張道:“你莫要亂來,我孃親向來對你林家很是尊敬,總也念叨着讓我莫要忘了林家當年的恩情,孃親日日唸經,求佛祖保佑林家,她又怎會加害林六小姐。林武,我孃親尚不知林六小姐失蹤之事,她眼瞎耳聾,又年老體衰,若是再上火,怎受得了,求你莫要嚇着我孃親。”
自良鳳辦詩會那日林芳失蹤以來,郭勉也是日日受煎熬。儘管他與良鳳有名無分,可良鳳確實是他郭勉的妻子,林芳是在他的縣令府上失蹤的,於私他推卸不了責任,於公,他是本縣縣令,尋找失蹤人口也是他的責任,加上兩家以往的交情,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找林芳,已經近半個月過去,卻是毫無消息。
林武找不着妹妹,焦急憤怒再加心痛時便會拿他撒氣,他一個文弱書生,怎經得了武功高強的林武折騰,可是受不了也得受,如今聽林武竟拿孃親威脅自己,郭勉內心害怕,他自小與孃親相依爲命,怎容忍得了年邁的孃親受一點點苦,只要能保得了孃親安全,此時就是讓他給林武下跪磕頭,或是出賣尊嚴,他也會毫不猶豫。
“那我妹妹呢?我妹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未怎出過門,又從小體弱,幾次徘徊於生死間,能夠活下來已是不易,此時卻不知在何處受苦。”
郭勉的話徹底激怒了林武,大吼着一把抓起郭勉,像甩物件一樣,將郭勉扔出老遠,餘怒未消的他還要往郭勉倒地處去,卻被自己帶的人攔住,勸他還是去找林芳要緊,林武這才滿含怒氣帶人離去,留下滿堂的衙役圍着被摔昏過去的縣令大人。
此時的縣令府內,面容憔悴的李翠梅,再一次問起神色萎靡的良鳳:“良鳳,你仔細分說一下當日的情景,可有甚不妥之處。”
“是,林大夫人。”
自那日林芳從縣令府失蹤,家中有小姐的富戶人家,見了縣令府內的人,不管是對於主子還是下人,均如見強盜一般,各個避開走。
良鳳這些時日更是不好過,丈夫的憤怒與不理睬,司馬茹素時不時帶人來大鬧一通,李翠梅每日必會來詢問一番,還好婆婆耳朵已背,聽聲音聽不真切,若是再因此驚擾了婆婆,丈夫必會連夫妻名分都不會再顧,那時自己該怎樣過。
如背書一樣,良鳳將詩會那日情景又一次重複一遍。
良鳳雖是已婚女子,不過年齡也只二十出頭,喜好熱鬧,且與郭勉長期沒有夫妻生活,最怕別人談論夫妻間的事,所以詩會所請客人,大多是未婚少男少女,至於已婚年輕男女和年老者,均是與郭家關係好,或是想奉承縣令一家,自行來湊熱鬧的,
詩會那日,先到者聽說林家六小姐應諾會到場,各個都很興奮,尤其以男子爲最,傳言林芳的美貌與才學均是非凡,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文章,都非一般人可比,每每會令人耳目一新,而且林家六小姐極少參加聚會,每每使得那些仰慕者深爲遺憾,難以親眼目睹林家六小姐風采。
林芳與司馬茹素出外時往往是形影不離,二人極少單獨出現,所有人都以爲會像往日般,林芳與司馬茹素會雙姝同現,司馬茹素才學雖比林家六小姐稍遜,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且林六小姐聲音甜糯,司馬小姐講話嘣脆,各有特色,二人不管是單獨展示才學,還是同聲相和,能親眼目睹親耳傾聽當時情景,絕對是一種享受,令男子嚮往,女子好奇。
誰知,那日只有林芳一人到場,稱耳場正是收穫冬木耳緊忙時刻,做爲耳場當家人,又是爲朝廷供貨,馬虎不得,司馬茹素走不開身,此話一出,令得衆人感嘆連連。
如往常參加詩會時一般,林芳下棋技壓羣芳,彈琴曲調獨特,書畫無人能勝,尤其是所作詩詞,更是出語驚人,那些念過正經學堂,自詡熟讀詩書的少爺們,各個躍躍欲試,挑戰林芳,卻無一不是敗北,自嘆不如,對林芳佩服至極。小姐們的反應便多彩多樣了,羨慕,嫉妒,欽佩,挑剔,有那嫉恨爲甚者,以女子無才便是德來諷刺林芳不守婦德。
令良鳳欽佩的是,對於小姐們的種種反應,林芳表現出的沉靜與大度,哪裡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倒像是一個久經場面的過來人,其實她哪裡知道,林芳本就是一個過來人,能來出席這小孩子過家家的場合,也只是爲了全她這個縣令夫人的面子,虛於應付而已。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林芳都喜歡讀書,而且過目不忘,只是前世因家庭條件不允許,琴棋書畫她一樣都未學過,長大後有條件了,便看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腦中有不少的棋譜琴譜,詩詞那就更不在話下。重生後的林芳很是幸運,無論從家境,還是父母的才學,都彌補了前世的缺憾,她自己又是個過目不忘的奇才,再利用前世的記憶,她的才學,當然不是今生的小姐少爺們所能比的。
加之林芳那少有能及的美貌,那日詩會,林芳依然是少爺們追捧的對象,而林芳自己卻是一如既往的興致缺缺,應對片刻後,便自稱身體疲累,有小姐諷刺她孤傲擺架子,她也未理會。
丈夫曾經給自己講過林家的情況,對於林芳這個林家的掌上明珠,丈夫更是特意細細講訴過,所以,當林芳稱身體疲累時,良鳳自是不敢大意,吩咐自己的貼身丫環,親自引領林芳到縣令府最好的客房休息。
那位被林芳喚作劉媽的婆子,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林芳,良鳳當時還奇怪,怎地林府給自家明珠配如此老一個婆子,伺候起主子來能利索得了麼,那位手腳勤快的小丫頭撥兒,反而被支使着各處跑腿,不是燒熱水便是熱自家帶來的點心,反正是不得閒下來近身伺候主子。
“六小姐去休息後,詩會的關注點轉移到史爺身上,用六小姐的話來講,史爺可是衆位小姐們的偶像,不僅多金,才華橫溢,且貌比潘安,而六小姐在場時,就連史爺也很是尊崇六小姐,這也使得小姐們更加嫉恨六小姐。”
講到這裡,良鳳滿臉疲憊,端起茶杯慢慢飲着,李翠梅也不催她,等着她飲完茶接着講。這是林仲肆和童氏教給她的法子,審問犯人時,每日讓犯人敘述回憶案發經過,哪怕心思再爲縝密的犯人,每日裡重複着同樣的話,日復一日,當心理承受達到一定程度時,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良鳳這些時日更是不好過,丈夫的憤怒與不理睬,司馬茹素時不時帶人來大鬧一通,李翠梅每日必會來詢問一番,還好婆婆耳朵已背,聽聲音聽不真切,若是再因此驚擾了婆婆,丈夫必會連夫妻名分都不會再顧,那時自己該怎樣過。
如背書一樣,良鳳將詩會那日情景又一次重複一遍。
良鳳雖是已婚女子,不過年齡也只二十出頭,喜好熱鬧,且與郭勉長期沒有夫妻生活,最怕別人談論夫妻間的事,所以詩會所請客人,大多是未婚少男少女,至於已婚年輕男女和年老者,均是與郭家關係好,或是想奉承縣令一家,自行來湊熱鬧的,
詩會那日,先到者聽說林家六小姐應諾會到場,各個都很興奮,尤其以男子爲最,傳言林芳的美貌與才學均是非凡,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文章,都非一般人可比,每每會令人耳目一新,而且林家六小姐極少參加聚會,每每使得那些仰慕者深爲遺憾,難以親眼目睹林家六小姐風采。
林芳與司馬茹素出外時往往是形影不離,二人極少單獨出現,所有人都以爲會像往日般,林芳與司馬茹素會雙姝同現,司馬茹素才學雖比林家六小姐稍遜,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且林六小姐聲音甜糯,司馬小姐講話嘣脆,各有特色,二人不管是單獨展示才學,還是同聲相和,能親眼目睹親耳傾聽當時情景,絕對是一種享受,令男子嚮往,女子好奇。
誰知,那日只有林芳一人到場,稱耳場正是收穫冬木耳緊忙時刻,做爲耳場當家人,又是爲朝廷供貨,馬虎不得,司馬茹素走不開身,此話一出,令得衆人感嘆連連。
如往常參加詩會時一般,林芳下棋技壓羣芳,彈琴曲調獨特,書畫無人能勝,尤其是所作詩詞,更是出語驚人,那些念過正經學堂,自詡熟讀詩書的少爺們,各個躍躍欲試,挑戰林芳,卻無一不是敗北,自嘆不如,對林芳佩服至極。小姐們的反應便多彩多樣了,羨慕,嫉妒,欽佩,挑剔,有那嫉恨爲甚者,以女子無才便是德來諷刺林芳不守婦德。
令良鳳欽佩的是,對於小姐們的種種反應,林芳表現出的沉靜與大度,哪裡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倒像是一個久經場面的過來人,其實她哪裡知道,林芳本就是一個過來人,能來出席這小孩子過家家的場合,也只是爲了全她這個縣令夫人的面子,虛於應付而已。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林芳都喜歡讀書,而且過目不忘,只是前世因家庭條件不允許,琴棋書畫她一樣都未學過,長大後有條件了,便看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腦中有不少的棋譜琴譜,詩詞那就更不在話下。重生後的林芳很是幸運,無論從家境,還是父母的才學,都彌補了前世的缺憾,她自己又是個過目不忘的奇才,再利用前世的記憶,她的才學,當然不是今生的小姐少爺們所能比的。
加之林芳那少有能及的美貌,那日詩會,林芳依然是少爺們追捧的對象,而林芳自己卻是一如既往的興致缺缺,應對片刻後,便自稱身體疲累,有小姐諷刺她孤傲擺架子,她也未理會。
丈夫曾經給自己講過林家的情況,對於林芳這個林家的掌上明珠,丈夫更是特意細細講訴過,所以,當林芳稱身體疲累時,良鳳自是不敢大意,吩咐自己的貼身丫環,親自引領林芳到縣令府最好的客房休息。
那位被林芳喚作劉媽的婆子,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林芳,良鳳當時還奇怪,怎地林府給自家明珠配如此老一個婆子,伺候起主子來能利索得了麼,那位手腳勤快的小丫頭撥兒,反而被支使着各處跑腿,不是燒熱水便是熱自家帶來的點心,反正是不得閒下來近身伺候主子。
“六小姐去休息後,詩會的關注點轉移到史爺身上,用六小姐的話來講,史爺可是衆位小姐們的偶像,不僅多金,才華橫溢,且貌比潘安,而六小姐在場時,就連史爺也很是尊崇六小姐,這也使得小姐們更加嫉恨六小姐。”
講到這裡,良鳳滿臉疲憊,端起茶杯慢慢飲着,李翠梅也不催她,等着她飲完茶接着講。這是林仲肆和童氏教給她的法子,審問犯人時,每日讓犯人敘述回憶案發經過,哪怕心思再爲縝密的犯人,每日裡重複着同樣的話,日復一日,當心理承受達到一定程度時,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