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地打量着手冢臉部的輪廓,嘴角微微揚起,不得不說的是,手冢的側臉是很完美的,棱角分明的輪廓,嚴肅而又認真的神情,再看看他一絲不苟嚴謹地連臉部也不會有過多動作的臉龐,沙紀想,這樣的人天生就很上鏡,雖然說沒有幸村精市一笑如風的驚豔,也沒有跡部的引人注目的華麗,甚至還不如不二週助的淡笑容顏,但就是這樣一張嚴謹的,認真的臉龐在這樣的時候卻顯得這麼寧靜,這麼安定。
手冢偶爾拿茶喝,眼神認真地看着書,與其說他不想去管沙紀在做什麼,還不如說他根本沒注意到她在拿着畫板畫他,認真起來的手冢是很投入的,也是很完美的。
沙紀用手拿着鉛筆鉛筆隨意地在紙張上勾勒着他的臉龐,寧靜的,迷人的,令人安心的。
“手冢?”沙紀將聲音壓低,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手冢似乎並沒有聽到,手捧着書,眼睛偶爾眨動一下,沙紀無奈地撫了撫額頭,繼續開始在紙上描繪着他的樣子,好吧,手冢認真起來,確實是很認真的。
畫累了,看看時間,似乎還有不久才能到,飛機她不是沒有做過,但她這個人吧天生身體不適合坐飛機坐車,她暈車暈機,本來以爲轉世了吧身體會好一點,結果還是那個樣,這不,剛剛畫了一會兒就覺得有點兒頭暈了,用手杵在窗邊,頭倚在手臂上,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德國柏林機場了,當然這次是被手冢叫醒的,看着手冢看到她懷裡畫上的未畫完的他的時候的表情,微微打了一個呵欠,“阿拉阿拉~終於到了,累死我了。”
“走吧。”手冢的聲音一直很低沉,很迷人,雖然沒有忍足侑士的魅惑,但是更有一種平常安心的感覺,就在這樣的時候,他的一個聲音就可以讓她放下警惕,就這麼跟着他走,不管到哪裡都好。
沙紀點頭,跟在他的身後,看着那個高高的身影,眼中又多了幾分睡醒前的朦朧。
到德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晚風微涼,兩人拿到行李後就各自找了件外衣套上,據說他們今天需要先到賓館入住,然後明天再到醫院去進行檢查,和醫生交流並確定治療方案。
沙紀看得出來,手冢是很開心的,當然有機會能夠把他的手治好他肯定是開心的,因爲並沒有什麼家人朋友在柏林,手冢帶着她出了機場之後就只得按照先前買的地圖儘量先找到吃東西的地方。
無奈,地圖隨細,但誰沒事兒會把哪裡有吃的畫出來?而且就算畫出來的肯定也是很貴很高檔的。雖然她前世也來過柏林,但是一般情況下除了在中國本地都會有助理隨行,除非說她真的想去哪裡旅遊尋找作畫的靈感,所以她對柏林的狀況也一竅不通。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就在沙紀都快以爲今天晚上他們要風頭露宿沒飯吃沒地住的時候,手冢的一個舉動又再次驚到了她,這簡直讓她舉得,手冢國光他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
“請問一下,這附近哪裡有吃東西的地方嗎?”手冢隨意找了一個路人,一口不算很流利但卻很通暢的德語便脫口而出。
那個路人點了點頭,朝他比劃了幾下,用德語回了幾句。手冢極其不負衆望地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好吧她承認只有謝謝她聽懂了。
“手冢,你會說德語?”沙紀張大了嘴巴,哽咽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
手冢搖了搖頭,“不會。”
沙紀停下腳步,盯着他,“那你剛纔?”
“我在飛機上看了一些日常交流的用語,所以知道一些。”手冢解釋着,不經意間拉起沙紀的手,“走吧。”
沙紀再次張大了嘴巴,不,不是吧?!
就在她昏昏欲睡無所事事的時候,手冢就在學德語?而且日常交流的用語他就學會了?
他大爺的不帶這麼打擊的人的吧,她知道德語的“謝謝”都是在聽了很多很多次,然後麻煩別人的時候她需要說這句話,再助手的強烈要求下才學會的。
“手冢……”沙紀癟癟嘴,開口。
“什麼?”
“我嫉妒你。”
“……”
“你比我聰明!”
“……”
“怎麼做到的呢?我以前學‘你好’‘謝謝’還有那些日常用語的時候都學了很久很多次才記得的好吧?你就看看就記得了?”
手冢搖頭,“只記得一些,他講的我也基本上沒聽懂,他也聽出來我不懂德語,所以在用手比劃。”
沙紀呆呆地看着他,“手冢,我崇拜你。”
“……”
沙紀噗嗤笑了一下,握緊他的手,“你是害羞對不對?所以纔不說話?”
“……”
沙紀突然站住了腳,“手冢,我想喝奶茶。”伸手指了指旁邊還沒走過的奶茶店,她好久沒喝奶茶了。
“好。”手冢點了點頭,帶着她走了過去,“要喝什麼?”
沙紀歪了歪頭,思索狀,“恩……薄荷茶吧。”
梔子花味的茶和奶茶都是她自創的,一般店子裡是不會有的,薄荷茶似乎是很不錯的選擇。
手冢抿了抿脣,尋到薄荷糖的圖樣,朝店裡的人指了指,一陣夜風吹過,手冢握緊了她的手,沙紀微微靠在他的手臂上。
賣奶茶的阿姨把奶茶遞了出來,笑眯眯地侃了這麼一句話,手冢一臉茫然地看着她,沙紀噗嗤一笑,“DANKE~(德語謝謝的意思)”
阿拉啦~~小情侶真幸福啊~
呵呵,幸福,其實就是平平靜靜地走在一條小巷上,牽着他的手,讓他爲自己買奶茶,風來了爲自己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