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大長老。”
菲奧脆生生說道：
“竹姑娘都能輕鬆庇護莎莉曼夫人不受死靈海規則侵蝕。想來庇護穿越客也是問題不大的。你還懷疑什麼呢？”
“庇護一個人，跟庇護一羣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大長老嘆道：
“或許竹清鈴女士能輕鬆庇護一個人，但她能做到輕鬆庇護一羣人嗎？若是不能，這羣人走出死靈海，沒有了死靈海的庇護，繼而記憶錯亂，甚至飛灰湮滅，那該怎麼辦？”
他語重心長：
‘我們不能拿一羣人的性命去做試驗、開玩笑！這可事關他人性命，是大事！馬虎不得！’
菲奧臉紅，悻悻，一時之間，作聲不得。
莎莉曼夫人啞然。
波魯克、吉娜等人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相比於熱情的菲奧，他們這些人就相對冷淡了些，不過對於竹清鈴、莎莉曼夫人還是很歡迎的。只是各自的表達方式不一樣而已。
竹清鈴對於大長老的話，也是深以爲然，表示贊同，並道：‘“可以試試，不知道大長老準備怎麼試？”’
“你若是能三招拿下我，讓我動彈不得，我們再開始下一步試驗。”
大長老杵着魔法杖說道。
此言一出。
吉娜驚呼：
“大長老，你可是死靈法師中最強的人，很多人都接不了你三招，你現在讓竹姑娘三招拿下你不說，還要讓你動彈不得？這怎麼做得到呢？會不會太爲難人家了？”
“就是啊。”
波魯克到底是沒忍住，道：“竹姑娘人美心善。不會害那些穿越客的。她只是要帶這些穿越客回家而已。要知道那些穿越客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這世界的人！我們死靈海只是機緣巧合收納了他們而已！他們到底是要歸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大長老，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做這麼過呢？”
菲奧也跟着膽氣大壯，力勸了起來。
大長老無言之餘，嘆道：
“你們這些人啊。都誤會我了。我並沒有爲難竹清鈴女士的意思。”
“三招拿下你還不叫爲難啊？”
菲奧嘟着嘴：
“青龍叔叔都被你三招拿下了。你現在反而讓竹姑娘三招拿下你。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直接讓竹姑娘帶着我闖入那死靈源泉之地了。”
“……菲奧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以後搞不好會闖什麼禍事。波魯克、吉娜，你們穩重些，記得看緊點這丫頭片子！”
大長老瞪了眼菲奧，又轉而叮囑波魯克、吉娜兩人。
吉娜兩人點頭。
菲奧不服。
大長老卻道：
“我這麼做是有我的理由的。我算過穿越客的數量，有足足一千多，要庇護這麼龐大的穿越客數量，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我仔細算過，除非竹清鈴能三招擊敗並拿下我，纔有那麼一絲成功的可能，否則，我最多隻能允許竹清鈴女士帶走幾個，或者幾十個穿越客，不可能讓她帶走全部！”
他頓了頓，加了句：
‘除非有那個能力，否則，我是絕無可能拿其他人的生命來做賭的！這種事情，兒戲不得。’
竹清鈴神情肅穆，佩服道：
“大長老大公無私，我很佩服，好。就按照大長老的方法來做。”
‘竹姑娘！’、
菲奧等人還待再勸。
竹清鈴卻道：“試試再說，若是萬一不成，那我只能多走幾趟死靈海了。”
竹清鈴這麼說，還真是個辦法。
一次帶不走。
多來幾次分批帶貌似也不錯啊。
菲奧雙目微亮，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不再阻止。
於是大長老、竹清鈴雙方，在死靈海上，空中之城中，開始了一場較量。
裁判是莎莉曼夫人。
她一聲令下。
大長老開始身化青煙，化身數百，遊走十方各大，一時之間，放眼看去，到處都是大長老的縹緲身影。
“……”
菲奧嘟着嘴說大長老作弊，這樣來，怎麼可能在三招之間鎮住他！並讓他動彈不得？！
波魯克、吉娜也覺得大長老在耍賴，這種無賴方法一出，只要大長老跑得快，竹清鈴就追不上，不要說三招，就算是十招，也不一定能拿得下啊。
甚至於莎莉曼夫人見此，雖然對竹清鈴信心滿滿，但還是免不了心中忐忑，爲接下來的戰局，暗暗捏了把冷汗。
但讓莎莉曼夫人大喜；
讓波魯克、菲奧、吉娜大驚的事情發生了。
但聽刷的一聲響。
再看時，大長老已經被困死在竹清鈴面前不遠處的方寸之地！
他不要說動了。
連說話都難。
數百死靈化身，悉數癱軟在地，難以動彈。
“……！！！”
吉娜、波魯克、菲奧等人面面相覷，滿臉茫然：“這就完了啊？！”
‘有一招嗎？！’
‘貌似竹清鈴出了一招，應該算一招吧！’
‘一招就把大長老給拿下了。哪裡需要三招？！’
‘這也太可怕了！我之前還以爲大長老這無賴戰法，竹清鈴必定會陷入疲於奔命，最後賭局失敗的結局呢！沒有想到，竹清鈴這麼厲害！！’
‘恐怖啊、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
……
吉娜、菲奧等人很是震撼。
莎莉曼夫人雖然早有所感，但親自看到這結局，還是忍不住大喜之餘，腦子裡幻想連連：
‘九州神門隨便出來的一個弟子，都這麼逆天了，我若是也能拜入九州神門，就算未來不如竹清鈴，但有個百分之一實力，貌似也很厲害啊！就剛剛瞬間擊敗大長老這一招，我但凡學個皮毛，我也能拿出來唬的別人一愣一愣的了！！’
莎莉曼夫人眼熱九州神門的絕學秘法。
大長老則是處在懵比、無措、茫然的狀態之中。
他現在給外人的感覺，就是：‘發生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裡？’‘我是在夢遊？還是在做夢？’
大長老整體就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他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惚惚恍恍的！看着跟喝醉了似的，暈的五迷三道，不知道東南西北！
直到竹清鈴相問大長老情況。
大長老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疲軟乏力的身子骨也漸漸恢復，他站了起來，神情極爲複雜的看着竹清鈴，直接問道：
“剛剛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沒看清。能不能再演示一遍？拜託了！”
“行。”
竹清鈴手一揮，刷的一下，啪嗒！
大長老再次給跪下來了！
他老臉火辣辣的。
等到身子骨又一次恢復，他慢慢爬起來，想了想，還是說道：“沒看清。再來一次。拜託！”
“行！”
啪嗒！
又跪了。
大長老感覺膝蓋都給跪碎了！
這一下跪得老疼了！
他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尤其是看到菲奧、吉娜等人目瞪口呆的模樣時，更是忍不住哼哼了兩聲，不過這次，他沒有再說要看了。
反倒是菲奧問了句：
‘大長老，你看清楚了嗎？！’
“……”
這死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沒點眼力見嗎？
我但凡能看清楚點，能還這麼跪着嗎？
大長老無語凝噎。還是吉娜識大體些，也看懂了大長老的意思，笑着說道：
“既然竹姑娘已經通過考驗了。大長老，是不是該帶路去找穿越客了？”
“嗯。”
大長老緩過氣來後，發覺那種讓自己癱軟的能量再次消失，他便緩緩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道：
“在我這裡通過考驗了，不代表就能通過死靈源泉的考驗。若是竹清鈴能安然無恙走過死靈源泉，那我就允許她帶走穿越客。”
“大長老，你說話不算話！”
菲奧懟了句。
大長老無語：“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我之前也只是說這是初步考驗，可沒有說，我這裡過關就行。”
菲奧還待懟。
竹清鈴卻在旁笑着道：
“聽你的大長老。”
大長老這才肅然點頭：“那去死靈源泉路吧。”
菲奧嘟着嘴，駕馭空中之城轉道。
竹清鈴走過去跟菲奧聊了起來，沒一會兒，菲奧就喜笑顏開起來。
菲奧是個樂天派，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真正頹靡、傷心的。原來生前有個波魯克讓她記掛，現在大家死亡後，都生活在一起，自然沒有什麼讓她太擔心的。
“竹清鈴的師傅真的可以隔着無窮世界賜福給她？”
大長老走到莎莉曼夫人旁邊問道。
“當然。不然你以爲有假？”
“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你不覺得竹清鈴瞬間拿下你這事更不可思議？”
“……你說的也有道理。”
大長老無語、嘆道：
“原本我以爲死靈魔法天下無雙，除了魔族能做對手，天底下將再無人會是我們死靈法師的對手。沒有想到我畢生所學，竟然撐不過竹清鈴的一招！偏偏，我連她怎麼動手的，都看不清楚。我多年沒有走出這個世界，難道外面已經大變天了，一個個都變得這麼強？”
“菲奧沒有跟你說嗎？竹清鈴是特例！”
“她沒詳說。我看莎莉曼你對竹清鈴、神主似乎很瞭解的樣子，能跟我聊聊她跟神主嗎？”
“當然。”
莎莉曼夫人挑眉，隨即開始說起竹清鈴跟丁凌的故事來。
經過她加工過的故事，更添奇幻色彩！
便是大長老都聽得入了迷，等到得死靈源泉時，故事還沒有說完。
莎莉曼夫人越說，越是眉飛色舞。
但到得這裡，也不得不停下來了，因爲她要跟着竹清鈴去死靈源泉。
大長老沒有聽完，表示遺憾，並說他還想聽後續。
莎莉曼夫人神秘一笑：
“你一定會聽到後續的！”
她準備回去就寫有關神主大人跟竹清鈴的小說。相信到時候這個故事也會隨着善良大人來到此地，而傳遍死靈海的！！
大長老不明所以，但還是表示期待。
……
死靈源泉路。
由青龍鎮守出入口。
一旦踏入此入口。
便宛若進入了第二世界。
相比於外界的茫茫白霧。
死靈源泉之中的水，更爲清澈、通明，甚至還帶着點亮光。
這源泉之上架着橋。
橋直通向死靈源泉的源頭之地，一處虛空之泉中。
虛空之泉畔，有一座輪迴橋。踏過這座橋，可以進入輪迴之所。
是以。
這裡是很神秘的，重要的地界。
不允許活人踏足。
也不允許惡靈等踏足。
只有受到重創，或者難以在死靈海中待太久的亡靈，才能在此生存。
竹清鈴一路走過橋樑。
並沒有受到死靈源泉的侵襲，也沒有污染死靈源泉。
這讓大長老鬆了口氣，直言道：'現在可以去找穿越客了。'
穿越客位處死靈源泉的另外一側的湖泊之中。
因爲穿越客大多魂靈有損。
在死靈海中無法待太久，或者說待久了，會漸漸迷失自我。
只有在這樣的純淨之地，才能保持不自我迷失。
這種待遇，菲奧等人都沒有。
不得不說。
死靈海的制度非常人性化。
殘缺的、有損的亡靈，都進入了死靈海中最爲重要的地方休養。
那些實力越是強大的死靈法師，他們住的地方就越是惡劣。
這跟他們的修行有關，也跟死靈海的特質有關。
越是惡劣的死靈海地界，越是適合修煉死靈魔法。
死靈魔法本身想要進步，就必須時時刻刻對抗死靈的侵蝕，死靈海的腐蝕！
當然，在死靈源泉中修煉，也是可以的，只是相對來說，想要攀登死靈法師更高境界，是不可能的。
但凡有所追求的死靈魔法師，都不會這麼頹廢、墮落。
而穿越客。
大多有損，少部分沒有損的，也是散佈於死靈海各處。
大長老手指死靈源泉中的上千穿越客說道：
“他們就是了。另外幾百穿越客，我會發動人力物力給你尋來的。”
“多謝大長老！”
竹清鈴感激道。
沒有大長老幫忙。
靠她一個人，不亞於大海撈針，難度太大了。
“這是應該的。”
大長老笑着說道：
“你是這漫長歲月以來，唯一通過考驗的人，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大概率我看也是後無來者！能幫到你，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幸事。”
大長老想了想，道：
“若是未來有機會的話，我想見見神主大人！”
被莎莉曼夫人科普了一下竹清鈴跟丁凌的故事後。
大長老對丁凌可謂是推崇、膜拜至極！！
他感覺他找到了真正的至高神明，找到了值得他們死靈法師們膜拜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