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劉耀將遂州事物與蕭義文交接完畢,便率軍自梓州返回利州。
“清妹,遂州已經爲我軍所據,此處的當口自然須得撤銷,父親的意思是讓你回到利州當口。”蕭義文淡淡地道,他對淳于清的欣賞在於美貌,可不像蕭義山那般瘋狂,年少之時,他是與淳于清一同長大,接觸的多了,纔有了她的位置,只是這蕭義文性格沉穩,家中又有數名姬妾,淳于清心中無他,自然亦不強迫於她。
蕭義文讓淳于清去利州,還有個關鍵作用,那就是利用她與劉耀的關係,時刻注意劉耀的動向。
“恩,清兒打點好這裡,明天便啓程前往利州。”冰雪聰明的淳于清自然知道義父的意圖,她是重感情之人,對於義父的安排亦是樂意,更何況在那裡還能時時見得心上人,她很明白目前兩家雖結爲盟友,然而要毫無間隙,在一時半刻是很難做到的,聰明如她還是充滿女性童話式的憧憬,有一天她的劉郎和義父握手言和,成爲蜀國最大的兩股勢力,她便作爲這兩股勢力的和平紐帶,與劉郎恩愛到老。
利州。
劉耀率着近一萬八千兵卒自南城門而進,初去時兩萬,損兵三千左右,其中有部分成都軍降了他。,
此刻的利州有劉耀大軍鎮守,相對別的州來說安定許多,不遠處,吳雲與方懷等主將前來迎接。
“恭喜大人凱旋而歸,大人遠伐遂州,辛苦了!”吳雲跨着馬,抱拳道。
“吳兄,這利州一切可安好。”劉耀催着馬,上前幾步問道。
吳雲自然知道他所指乃北方局勢,便道:“大人放心,目前,那王承肇新攻下成州不久,此刻,他已經據有興州,興元,成州,三州連成一線,正與秦州的安重霸對峙呢,不過,那王承肇連日作戰,軍將已是疲憊之極,我想,再急他也要休整一番纔會有所行動了。”
這王承肇擁有東部巴州,鬻州一帶以及東北部的食州,其實力本身不俗,他定然是想把北部一片納入他的勢力圈,屆時實力便足以稱霸蜀國,而與他相接的鎬江節度使只擁有夔州,白州的小藩鎮,又靠近湘南,相距甚遠,攻其不值,待他實力足夠強大,那些小藩鎮自然忙不迭的依附於他。
劉耀心道,先讓你們好好打吧,待我思量好了,我便一不做二不休,來一招釜底抽薪,一股腦的全部將你們打碎。
劉耀對吳雲道:“吳兄,先讓將士們回營休整,明日你把四品以上所有軍官都領到州府,我們要制定一個有效的長期策略。”只見他黑眸裡目光閃爍不斷。
“是。”吳雲似乎被劉耀的氣魄所感染,亦是滿懷壯志地答道。
待走到利州中心,劉耀才注意到今天的利州城似乎比之平時要更爲熱鬧一番,再留心一看發覺家家戶戶門前都插了些植物,劉耀邊走邊東張西望,忽地問道:“吳兄,今日莫不是什麼節日,街道上這般熱鬧。”
吳雲正要答話,靠近劉耀一旁的蔣碧菁掩脣笑道:“耀哥哥,一瞧那門上的菖蒲與艾葉便知道,今日是端陽節了。”這蔣碧菁心中迷惑道,耀哥哥,平時做些個事情的時候又聰明的緊,爲什麼有些常識的問題卻不知道呢。
“端陽??那是什麼,端午嗎?”劉耀在後世只聽過端午,自然疑惑地問道。
“恩,那是湘南人和南唐人的說法,我們蜀國便喚它做端陽。每年五月五日,家家戶戶的門眉或者中堂需得插上些艾葉或者菖蒲,用以驅邪,家中的女子與小孩需得佩上艾葉做的花環,用以驅瘴,中午會做些筒糉來吃。”蔣碧菁解釋道。
“原來是端午節,是紀念先人屈原的吧,豈不是有賽龍舟可看了。”劉耀對端午節有深刻的印象,後世會有糉子吃,還有盛大的龍舟比賽,甚至韓國人還莫名奇妙地把這個偉大的中國節日說成是他們的文化遺產,想到這,劉耀心中就來氣了,你韓國人真那麼喜歡儒家文化,乾脆說自己是中國人得了。
“什麼呀,耀哥哥,端陽節那是爲了紀念孝女曹娥,相傳,曹娥是東漢上虞人,父親溺於江中,數日不見屍體,當時孝女曹娥年僅十四歲,晝夜沿江號哭,過了十七天,在五月五日也投江,五日後抱出父屍,故此人們爲了紀念與她才興這節日的。”蔣碧菁說道,看來這妮子對這很是熟悉。
劉耀聽的有些納悶了,這端午節還有這麼一說。
其實也難怪劉耀納悶,因爲利州出了武則天這樣的女皇,本身是一座對女性相對尊崇的古城,自然對那些女子的事蹟更爲信仰,至於盛行於後世的紀念屈原一說,目前還僅盛行於原楚國之地的湘南與相近的南唐。
劉耀心中道,原來這端午節傳到後世後幾乎是以紀念屈原爲說法了,沒想到自己所在的這個時代,此一說並不盛行。
待不多久,劉耀便到了家中,只見自家門眉上亦是插了菖蒲,進的門來,劉昇出來關懷詢問了遂州事宜,兩父子自然要好好寒暄一番。
從他父親口中,劉耀才得知,家中若心與母親都在親手忙活着做些筒糉,不一會兒,那楊氏與若心從下人口中得知劉耀凱旋歸來,匆匆放下手中活計出來相見,蔣碧菁與李若心見面便興奮地抱作一團,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李若心從蔣碧菁口中得知劉耀左臂膀砍傷,一雙美眸滿是關懷地向劉耀投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足以訴說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擔心與思念,若不是這會兒有許多人,她定要好好檢查劉耀的傷口才安心了。
一旁的楊氏聽到蔣碧菁的話語心疼道:“耀兒,你的傷還打不打緊,回頭讓阿福去秦大夫那取些上好的紫金膏來。”
“孃親,不礙事了,真的。”劉耀面對數雙關懷的眼睛,心中充滿溫馨。
“婆婆,都怪碧菁沒能照顧好耀哥哥。”蔣碧菁愧疚道。
“不關你的事,戰場上瞬息萬變,誰能預料呀。”楊氏安慰道。
楊氏又好生的打量了劉耀一番,見他沒什麼別的損傷才安心地道:“耀兒,回來便好,今日是端陽節,我們一家人便好生在家中過節,今兒不許談別的公事。”
“恩。都聽孃親的。”劉耀點頭道。
“相公,你讓若心看看你的傷口,礙不礙事?”李若心輕輕地解開劉耀的外衫,此刻劉家一行人等吃過筒糉,那蔣碧菁說今日是端陽節,許多人們都會帶着家人到各處香火鼎盛的寺廟禮佛驅邪,蔣碧菁也纏着劉耀要他陪着她倆到外面走走,劉耀自然答應,此刻蔣碧菁正站在門外等着劉耀進內房換身衣衫。
“若心,相公我沒事的,這些日子在家中讓你擔心了。”劉耀憐惜地撫摸着伊人的青絲。
換下那衣衫,一條紅紅的刀痕清晰可見,那妮子素手心疼的撫摸着那條疤痕,眼圈開始有些紅了,道:“相公,日後,你要是行軍了,能不能把若心也帶上,妾不會拖相公後腿,至少,你的飲食起居,我能照顧。”
這李若心也是一時激動失去理智才這般說道,此刻她開始有些羨慕蔣碧菁一身的好武藝,可以追隨相公身邊了,劉耀道:“那怎麼行,身爲主帥自該與將士們同甘共苦,碧菁作爲我的護衛,已是不太合理,若再帶上你,我去行軍,豈不成享受了,若心,你放心,相公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便好好待在家中做我的夫人。”
李若心是個明理之人,此刻聽的劉耀這的話語,稍微理智地點了點頭。
多日不見,劉耀見得李若心這般摸樣亦是心動,深情地吻上了那紅潤的櫻脣,直叫這妮子喘不過氣來,門外蔣碧菁卻等的焦急,喊道:“耀哥哥,若心姐姐,你們換好了衣衫沒有呀。”
李若心掙脫開來,滿臉羞紅地答道:“恩,菁妹,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