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帶有不同含義的三雙美目,雲峰卻是留意到了桓溫的臉面已隱隱泛出了激動之sè,很顯然,是猜到自已將要說什麼了。レ.??&netbsp;???於是,雲峰又道:“桓溫,待謝尚三年後回返,孤便差你率艦隊前去林邑國與訶羅縠國,凡是年幼及老年男子全部殺掉,年輕力壯的則抓回來,爲我秦國開河修,至於女人,年輕貌美的都帶回中土安置,年老醜陋的任由自生自滅,你可願意?”
桓溫強壓下滿腔的激動,鄭重的施了一禮:“末將領命!”
從這一刻起,桓溫已正式加入了雲峰一系,前面的這張帶着些許稚氣的臉龐,卻透出一絲堅毅與狠厲,光從領軍打仗的角度來看,桓溫其實比謝尚更加合適,謝尚需要培養,而桓溫不需要,他冷血、大膽、富有冒險jīng神,正是天生的將材!
而歷史上桓溫的野心與政冶手腕,雲峰倒不是太在意,人的想是隨着環境的變化一步步走來,在主弱臣強的大環境下,強藩生出異心實屬正常,包括庾亮、陶侃都有過不臣之心,但云峰有自信,有自已的強勢與各種制約手段,秦國不會有適合武將自立的土壤存在。..
快收回緒,雲峰微微笑道:“正如山陵有高下之別,人也分爲三六九等,凡我中土百姓,無論士庶男女,都是最高等人,而低等種族自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被奴役爲牛馬的悲慘命運,要怪。只能怪他們投胎時瞎了眼。因此桓溫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殺他們與清除垃圾無甚區別,明白嗎?”
“請秦王放心,末將會謹記心中!”桓溫又施一禮。7Z小說?
雲峰滿意的點點頭道:“在這三年裡,有不懂的要多向水軍將士們請教,爭取早rì上手,另外你還須在cao演水軍的同時,全力配合梁州水軍督蔣老將軍封鎖大江的戰略部署,更重要的一點。則是接收由倭島轉運而來的白銀,清點核對之後,立刻運往梁州,途中當小心又小心,對了,提到銀礦,孤倒是想了起來,林邑有金山,盛產金、銀、銅,又出玳瑁、貝齒、吉貝、沉木香等珍稀奇種。把這些都給孤搶過來,尤其是吉貝。你千萬要多留加留意,此物爲重中之重。
不過,林邑國人兇悍,習山川,善鬥,並不是易於征服,你可莫要生出輕視之心,聽說林邑國王名爲範逸,若有可能,把他生擒來當衆梟!”
雲峰有如打開了話匣子般滔滔不絕,桓溫是聽的聚jīng會神,其餘衆人,除了謝尚與袁女正夫婦倆,均是眼中光芒大作,這林邑真是個好地方啊,竟然出產這麼多的寶貝!尤其對於女人們來說,玳瑁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稀罕貨!
玳瑁本是海龜的一種,不過,它的鱗片質地晶瑩剔透、花紋清晰美麗、sè澤柔和明亮,打磨而成的寶石光彩奪目,寶氣華盛,品位高貴典雅,是貴婦女郎們的最愛!
雲峰特意掃了眼衣通姬,這個女人雖然滿臉冰冷,但和士家女郎在外表上已看不出區別,不僅身着深衣,髻也盤了起來,尤其是那滿頭的珠翠,在夕陽的餘輝下更是顯得奪目,以雲峰的眼力就能看出,其中正有玳瑁!
‘任你再清高,再擺出一幅聖女模樣,不還是離不開這些亮晶晶的玩意兒?’雲峰心底暗暗好笑,轉頭向謝尚問道:“謝尚,你何時前往豫章?”
這麼一問,謝尚的眼圈又有些紅了起來,他強忍住垂淚的衝動,拱了拱手:“尚明白一早就走。”
雲峰沉吟道:“世伯既然已逝,還請節哀順便,勿要勞神傷身,此去豫章千里迢迢。途上請多加小心纔是。”
謝尚施了一禮:“尚多謝秦王!”
雲峰的臉面卻是現出了一絲遲疑,隨後就鄭重道:“謝尚勿怪孤直言,世伯正值壯年,數年前,孤於老師府邸中曾有幸得見,尚是身體建康,神彩熠熠,如何就能暴斃而亡?至於毒蟲叮咬,更是令人生疑,據孤所知,豫章當地並無劇毒蟲物生長,而世伯出仕豫章太守非是一年兩載,豈能不明當地內情?
依孤猜測,此事或另有蹊蹺,當詳加探查走訪,豫章地處偏僻,人煙稀薄,重點應放在世伯出事前數月,出現的陌生面孔上面,請恕孤不敬,若是有可能,待你扶樞回返,孤可親自查驗世伯遺體,以尋出真正死因!”
謝尚不由渾身一震,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之前他從未往這一方面想,畢竟父親與人無爭,又是士族身份,誰會去害他呢?但云峰的分析有理有據,再一聯繫到由父親暴斃引的一系列事端,令他不得不心存疑竇。
荀灌娘也跟着道:“斷山,爲師想起來了,當年祖師兄也是突如其來得了急病而亡,這二者間會否有什麼聯繫?”
這話一出,謝尚心裡就象穿進個兔子般燥動不安,他連忙抹了把眼淚,匆匆道:“秦王、灌娘姊姊,尚立刻趕往豫章,不弄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
雲峰點點頭道:“也好,早去早回,孤暫派幾名親衛給你,他們在保存遺體及刺探情報方面頗有獨到之處,或能幫得上忙。”說着,轉頭喚了幾名親衛上來。
謝尚的目中閃過了一絲感激,向衆人重重一拱手:“秦王、灌娘姊姊、文君、袁彥道,以及諸位都請保重!”
衆人紛紛執手回禮,謝尚猛一轉身,帶着袁女正以及雲峰派給他的那幾名親衛快步而去。
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雲峰眉目間現出了一絲苦澀,無奈道:“老師,如果世伯真爲jian人所害,那麼多半是爲弟子的緣故,弟子總感覺有欠於謝尚啊!”
荀灌娘卻搖了搖頭,安慰道:“或許咱們想多了呢?就算世伯之死存有疑點,謝尚也非是不明事理之輩,如何會怪責於你?”
“要怪也會怪責那躲於暗處的賊人,依文君看,定然是劉琨,袁彥道,你說是不是?”庾文君突然插口道。
其實,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事與劉琨脫不開關係,但沒有證據,不好指證罷了,袁耽也不例外,只得苦笑道:“由建康至豫章,雖是迢迢兩千裡,走水卻便捷方便,若是順利的話,來回不過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世伯遺體運至,自當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