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林昊顧不得這些小事,他飛快的撲到巨漢的身上,伸手把他頭上的斗篷給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副毛骨悚然的臉孔。
林昊強忍着心頭的不適感,不敢仔細的端詳下去,他急忙用匕首輕輕劃破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毫無阻礙的流了出來,灑到了巨漢的臉上,直到整個大臉都被塗得滿滿的,林昊才按住傷口,從身上麻利的找塊乾淨布條,綁在了傷口處,止住了鮮血的外流。然後冷靜的呆在一旁,看着巨漢的反應。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多血竟然慢慢的滲入到了巨漢的臉皮內,連一滴都沒有留下,讓林昊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連自己按在傷口處的手指用力過大,讓鮮血又從布中滲了出來,都沒有發覺。
當鮮血被吸收殆盡後,巨漢睜開了雙眼,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神情顯得木訥,兩眼無神,沒有絲毫感情的流露。
但當巨漢的頭顱轉過來,目光和林昊的眼神一接觸時,林昊就覺得頭腦“嗡”的一下,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覺,出現在了林昊的心頭,好像內心深處一下子多了一種東西,這東西像自家養熟的小狗一樣,圍繞着林昊眷戀的呼喚個不停。
林昊吃了一驚,但隨即就鎮定了下來,因爲他看到巨漢一改剛纔的死板面孔,此時臉上充滿了順從之色,讓林昊有種可以掌控對方一切生死的感覺,非常的奇妙。壓住內心的驚喜,沉聲的對巨漢下了一道測試的命令。
“去把那個石門給我拆了。”巨漢一言不發,
幾個大步跨到了石門前,高高舉起兩個合攏在一起的拳頭,像揮舞大鐵錘一樣,三五下就把它砸的粉碎,然後狂風一般的迴轉到林昊的身邊,等待他的下一道命令。
一向不喜歡大悲大喜的林昊,此時也忍不住高興的合不攏嘴巴,有這麼一個有力的打手會隨時聽候使喚,那以後一般的危險,又何足掛齒?
林昊一邊興奮的想着以後美妙的生活,一邊不住的用熱切的眼神,打量着巨漢渾身上下。此時他越看巨漢,越覺得心中滿意,以後我就叫你‘魂奴’吧!希望你能在以後的日子裡,助我一臂之力。
我竟然和一個沒有神智的肉身說這種話,還真是太傻啊!”林昊自嘲的搖了搖頭,接着邁着輕鬆的步子,向石屋內走去。魂奴,跟上。 林昊已完全從低落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神色如常,好像一點事也未發生過。看來他的確像自己認爲的那樣,變得異常的鐵血和理智,不再輕易的爲情感所困擾。
這種驚人的變化,不知對即將走上修仙者之路的林昊而言,是禍還是福?後面的一段時間內,林昊爲了把善後的事情做的妥妥當當,一連忙碌了老半天。他不但要把韓大師的屍體埋下,還要把石屋內殘留的一切物品都銷燬掉,甚至還命令魂奴把整個石屋都拆了,拆的七零八落根本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這才肯停手罷休。
這樣一通折騰後,天色已經到了傍晚,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林昊站在曾經的石屋、現如今的爛石堆跟前,四處打量了一番,沒發現什麼遺漏的地方,這才滿意的點點。
“魂奴,我們走吧!”
“明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處理呢!可惜你沒有神智,也不會開口說話,否則有個人商量一下的話,我覺得會更踏實一些。”
在夕陽的落日之光照射下,林昊拖着被拉得細長的背影,嘴裡嘀嘀咕咕的對改名“魂奴”的巨漢說個不停,似乎總算找到了一名可以吐露心事,又不會對自己抱怨的好聽衆,此時的他那裡還看得出一絲的冷漠和無情,完全和一個鄰家大男孩一個模樣。
把魂奴安排好後,林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屋內,對四下的桌椅板凳,這邊摸摸,那邊看看,嘴裡還自言自語道:、這一天好漫長啊!好像比前邊活過的十來年加起來,都要長久。”
然後忽的一下,一頭栽倒了牀上,悶頭大睡起來。
他很累了!不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已疲憊不堪。“不過,能活着回來真好!”他嘴角掛着微笑,進入睡夢前不由得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