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是何時醒來?”過了一會,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同時一個女子聲音膩開口問任盈盈。這口音雖說依舊很是難以聽清楚,看畢竟距離不是那麼遠了。但嶽峰稍加猜測,也差不多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很快,那說話的女子已然走近,出現在了嶽峰面前。這女子年紀大概二十六七歲,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sè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
一看這打扮,嶽峰就知道對方並非是漢人,而是苗家女兒。看她那樣子似乎同任盈盈非常的親近,全無半點拘謹,顯然兩人很是熟悉,而且關係不淺。?
聽到兩人“姐姐”“妹妹”叫的十分親熱,嶽峰不由微微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中,小說中的許多江湖人以及黑道高手,都無不對任盈盈都可謂是懼如虎蛇,就連當初見到的綠竹翁,對任盈盈亦是畏懼有甚於恭敬。?
不過想來也是,任盈盈身爲女人,同那些大男人自是難以相處,但藍鳳凰就不同了。而且,即便任盈盈身份很特殊,但有一兩個朋友也是正常。?
見到藍鳳凰走來,任盈盈不由臉上全是喜sè,連忙站起了來迎了過去,握住藍鳳凰的雙手,有些急切的問道:“纔剛剛醒來,對了,藥採到了沒有。”?
“我還以爲你會問我累不累呢。”藍鳳凰也不答任盈盈的問話,轉身將藥簍放下。她見任盈盈兩側臉頰微紅,也不敢再繼續與之開玩笑了。兩人雖說是關係不錯,可終究身份有別,藍鳳凰還是不敢太過放肆,便開口道:“藥採的差不多了,雖說缺一兩樣,但也沒什麼大礙。”?
任盈盈臉上喜意不由更濃,緊接着,她目光突然一閃,開口道:“對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啊。那個叫王永明的傢伙去哪裡了,怎麼沒跟着回來,我記得早上你們兩個人可是還在一起。”?
“他呀。”藍鳳凰嘆了口氣,很是不滿意的開口:“他剛剛已經走了,應該是有急事要辦。可走就走了,還非要找個藉口說男女有別,一起獨處不好,還以爲我不知道似的。唉,你說那些名門正派的人是不是都這般虛僞,要真是這樣,他幾年來還不是一有時間便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人家那不是虛僞了,是怕你擔心。”任盈盈笑了笑,開口道:“他現在急着走,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不過他武功很不錯,而且又有師門長輩看護,應該不會有事的。”?
“真要關心我,真要關心我還做什麼武當弟子。”藍鳳凰雖是如此說,可亦是不由生出擔憂之sè,嘆了口氣,繼續開口道:“不說這了,說說你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你不肯說,現在總行了。”?
任盈盈點了點頭,兩人就接着聊了起來。?
一邊的嶽峰越聽,心中越是慌亂。雖說兩人話說的很快,特別是藍鳳凰,那語言非常難聽懂,而且越說越急,十句話就至少有八句話不知所云,可是嶽峰依舊聽出了些不對——就這段時間除了藍鳳凰,還有其餘人來到了這裡。似乎那人還是武當派的,叫王永明。?
嶽峰從來都是一個萬分謹慎的人,換句話說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此時他武功遠不如平時,爲了自己的安全,他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而且,他現在最擔憂的可不是被魔教的人發現,而是被正教的人發現。若是傳揚出去,那不單單是危險,而且還會是無盡的麻煩。?
只是可惜,那個叫王永明的傢伙已經走了,就算他有再多的心思,也不得不止息下來,只能朝好的方面想。就比如自己身上並無一點關於華山派的標誌,而且江湖中真正認識他的人也幾乎沒有,王永明應該不會發現他的身份。?
還有就是左冷禪,就算要追殺自己,也絕對要偷偷摸摸的幹,決計不敢出動太多人手,也不敢將事情泄露出去,否則華山嵩山兩派的決裂就馬上會出現,五嶽再也稱不上是五嶽了。?
不管怎麼算,他都是比較安全的。可是即便如此想,嶽峰的臉sè依舊還是yīn沉了下來,至於任盈盈和藍鳳凰間還說了些什麼話,他是一點聽下去的心思也沒了。?
過了好一會,任盈盈同藍鳳凰兩個人才停了下來。而藍鳳凰卻突然有些戒備的看了嶽峰一眼,然後滿臉謹慎的開口道:“小姐,最近不知出了何事,教主突然下令讓小姐你回去,你可要小心了。”?
任盈盈聽到後,臉sè不由微變。不要問,就是他們打算營救任我行的計劃被有些人給察覺到了。只不過,這計劃籌謀了多年,自然不能輕易放棄。而且東方不敗多年來不理事物,只要避過了這段風頭,一切在做打算便是。至於自己,黑木崖是絕對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後,那很可能再也沒機會走下來了。如此看來,自己也只能找個地方躲一躲了。?
沉默了一會,任盈盈才說道:“我知道了,會多加小心的。不過你也要注意,千萬別讓被人知道你和我相見的事。他們對我還有些顧忌,但是對你就不同了。一旦出了錯,怕是誰也保不住你。”?
“放心吧,那我也要馬上走了。”藍鳳凰身子不由一顫,顯是想到了什麼讓她萬分畏懼的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打了開來,裡面有一顆龍眼大小的藥丸,說道:“這是少林寺的療傷靈藥大還丹,整個少林寺也不足百粒,對療傷最後效果了。說起藥效來,比我五仙教的至寶都差不了多少。武當同少林一向交好,這丹藥是他給我的,我就先給你了。”?
任盈盈看了嶽峰一眼,便點了點頭,沒有拒絕,替嶽峰收下。猶豫了一下,她又突然朝着嶽峰喊道:“對了,你失蹤這麼久了,有沒有什麼事情要給家裡人說一聲。”?
嶽峰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任盈盈是朝他說的。嶽峰剛準備拒絕,但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嶽峰突然從脖子上摘下了一塊玉佩。這玉佩是剛剛出生的時候甯中則給他帶上去的,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帶着,從都未離開身過。?
沉吟了一下,嶽峰伸手將玉佩朝着任盈盈丟了過去,同時開口道:“那就託人告訴我母親,說我一切很是安好。等過段時間,不,過上五六年,自然會回去。其他的,便沒了。”?
任盈盈一聽,不由有些發愣,全不知道嶽峰到底有什麼事情,竟然要用五六年來辦。不過她也並未多問,只是將玉佩接住,然後交給了藍鳳凰,說道:“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忘了。”?
“放心吧,不過是小事一樁。但這裡一切都交給小姐了,小姐你可要自己小心。”藍鳳凰對着任盈盈應聲道,同時有很是關心的囑咐了任盈盈一番。?
任盈盈點了點頭,這才送着藍鳳凰離去。過了好一會,任盈盈才走了回來,看着嶽峰臉上全是不滿,開口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人家好意來幫你,你不但不說聲謝,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
她素來身居高位,平rì間對任何人都不假顏sè,先前見嶽峰那樣子,早就生出不少氣來,不過還強自忍着。此時見到藍鳳凰走了,便就直接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