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軒無奈道:“我又不是龍王,怎麼會身上隨時帶着那種東西啊?再說了,是你說的,怎麼算我食言?”
雲霆眨了眨眼睛說道:“你認爲村民們會把你我分得那麼清楚嗎?你不是龍王也好歹是龍,這點事情難不倒你的對嗎?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喲。”
白羽軒滿頭黑線:“不要學唐萌說話!”
第二天一早唐萌他們啓程離開這裡,白羽軒在村外的一塊巨石上畫下了一道‘降雨符’,只要村民在降雨符前祈禱,降雨符就會‘有求必應’的降雨。
他不知道,他在這裡留下的降雨符在若干年後連這塊大石頭也會被人們奉爲‘神石’,而這裡也會從沙漠變成綠洲。當然,並不是整座沙漠,就算是龍王也不會閒着沒事兒會想着把整座沙漠變得風調雨順的,自然界自然有自然界的規律。
“子兮,說實話,在你心裡,是怎麼看待百里萱的?”路上,雲霆閒着沒事問花子兮道。
花子兮不假思索的說道:“不討厭,也不喜歡。”雲霆笑道:“那麼漂亮的女人,追着你跑了這麼遠,差點命都搭上了,你卻一點也不動心。表面上看上去你可沒這麼冷血啊,人還真是不可貌相。”
花子兮反問道:“對啊,人不可貌相,看你平時那麼愛沾花惹草,也沒見你真心喜歡過那些女人,恐怕,你心裡一直都裝着一個人吧?”
雲霆神色有些不自然:“瞎說什麼呢,只要是美人,本大爺都喜歡。”
唐萌無語凝噎,雲霆這就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從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在說謊了。
花子兮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心事,他突然看着齊天說道:“齊天,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齊天轉過頭看着花子兮,花子兮接着說道:“就是關於菩提老祖被殺害當日的事,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又怕你……畢竟揭人傷疤的事我不太喜歡做。”
齊天頓了頓說道:“沒事,你說吧。”
花子兮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天的一切我盡收眼底,你就不覺得奇怪,爲什麼一向閒散愛自在的菩提老祖會知道如來的陰謀麼?表面上看上去,他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個是隱居道觀的道人,一個是位於九重天的佛祖,身份懸殊都是天壤之別。”
這個問題唐萌也想過,在她的印象裡,菩提老祖肯定是沒如來佛祖牛X的,爲什麼和如來完全不相干的菩提老祖會知道如來的秘密?
顯然,他們都很好奇這個問題,都看着花子兮等着他的答案。
花子兮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在那天才知道的,而且一直都不敢相信,菩提老祖,是如來親手殺死的。而且我想如來就算能放過唐萌,也絕不會放過你。”
雲霆有些疑惑:“爲什麼?我在天庭那麼多年,看來好多秘密我都不知道呢……”
微風經過這片大地,撩動了齊天的心絃,他依然記得當他回到菩提老祖所在的道觀時看到的景象,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之中。
就算這件事情已經成爲過去了,但是在他心裡買下的仇恨的種子,卻早已經生根發芽。菩提老祖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導師,教授他法術,做人的道理,如師如父。
那樣與世無爭的一個老傢伙,竟然會因爲這樣的理由葬送掉性命。
花子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你大概不知道菩提老祖和如來的關係吧?他們出自同門,同爲混鯤道人的弟子,從那時候就有了過節。想來菩提老祖一向是個安分的人,不會與他爭什麼,但如來,卻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後來如來修得正果,成了佛門的掌權人,受得世人敬仰,而菩提老祖,甘願留在人間做個閒散道人。”
“菩提老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至少他的修爲不在如來之下,這就是他爲什麼知道如來秘密的原因。如來不會將一個無名小卒當作對手的,顯而易見。若是菩提老祖一直不問世事也便好了,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就算在師門內他和如來勢均力敵,然而到了現在,他也不是如來的對手了。時過境遷,如來那樣有野心的人,一定一直在追求至高無上的境界。”
“你是菩提老祖的得意弟子,而且又從菩提老祖的口中知道了如來的秘密,如來怎麼可能放過你?那麼大個道觀,菩提老祖卻只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了你一個人,他早料到會有今天吧。”
唐萌震驚了,她完全都不知道這些,不是聽花子兮說,她怕是永遠都不知道。
齊天雙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還記得當年他離開道觀時,並不是他自願離開的。紫沫的事情讓他一蹶不振,本想一直在道觀呆下去,他覺得自己還不夠強,無法找出當年的真相。
可是突然有一天菩提老祖卻對他說:“悟空,已經是時候了,你擇日便離開道觀吧。”
齊天沒想到菩提老祖會突然要他離開,有些固執的問道:“什麼是時候了?爲何別的弟子都能一直留在這裡,我卻非要離開?”
菩提老祖手拿佛塵一臉淡然自若的表情:“你與他們不一樣,你應該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道路,將來好有一番大作爲。該授予你的爲師已經做到了,從今往後,你我亦不是師徒關係,你離開吧。”
齊天沒想到菩提老祖會絕情到連師徒關係都劃清,他看着菩提老祖進了禪房,於是他便在禪房外一動不動的站了三天三夜,菩提老祖也在禪房中打坐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齊天決定離開,菩提老祖似乎也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了,方纔從房裡出來。齊天跪在菩提老祖腳下磕了三個響頭,這三個響頭代表的意義具深,從開始到結束,已經到此爲止了。
“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齊天臨走前問道。
菩提老祖搖頭道:“貧道並無話說。”
齊天始終沒想明白這是爲什麼,他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也沒想過離開道觀之後要去哪裡。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能力幫紫沫報仇,那件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將兇手造出來的,他需要有十足的把握。
他幾乎是帶着滿腔的疑惑和怨氣離開的,再提起菩提老祖,他也只會‘糟老頭’、‘糟老道’的叫,只爲了置氣菩提老祖之前的那句‘今從往後,你我亦不是師徒關係’。
現在他才徹底的明白過來,那個糟老頭早已經算到了今天的一切,所以才逼着他離開道觀,不停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進行殘忍的歷練。
當初他拖着重傷的身體被菩提老祖救下,體內的魔靈讓他幾乎活不下去,與其變成殺戮機器,還不如死去。而現在菩提老祖留下的,除了當初早已洞穿一切卻沒說出來的秘密,就是授予他的一身修爲和食指上的那枚封印魔靈的戒指了。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唐萌看着齊天一臉沉重的表情有些難受,齊天的那些過往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受的,他很了不起,但未來的艱難險阻,還很多。
“那些不都是過去了嗎?現在大家都還好好的在一起,這不就是最好的了麼?去拼一把吧,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也沒有打不倒的人。就算如來佛祖有三頭六臂,還有世人對他的信仰,這些並不都是不能打倒的。”唐萌拉着齊天的手說道。
雲霆也搭腔道:“對啊,現在我有些慶幸早些看清了這些事實,慶幸被打落凡塵,與其在天庭做個一無所知的天蓬元帥,還不如和你們一起有一番作爲。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要自己堅持的是對的就行了。”
齊天緩了緩情緒說道:“行了,走吧,在大漠國耽誤太久了。”
唐萌露出了笑容,她不喜歡看到齊天不開心的樣子,現在,就好了。
似乎是爲了調節氣氛,雲霆問白羽軒道:“對於齊天搶了定海神針和紫金神鎧,你身爲東海的三太子,有什麼看法?”
白羽軒無奈道:“他到東海鬧騰的時候,我因爲忤逆父王已經被關起來了,要問我有什麼看法,我只能說,我佩服他的英雄氣概。那時候他還沒到菩提老祖的道觀學法術吧?畢竟是從天地靈氣孕育出的靈石中出生的,從出生起,體內蘊含的能量就是無窮無盡的。對了,紫金神鎧的確比較適合他,呵呵……”
唐萌扳着手指算着時間,當齊天把手上的戒指拿下來的時候,紫金神鎧就會出現。很顯然他去道觀之前就已經得到定海神針和紫金神鎧了,不知道爲什麼,那枚戒指會將紫金神鎧一併封印在他體內。這和她知道的不一樣,她有些好奇,齊天在去菩提老祖的道觀之前到底有多強。
“齊天,你那時候怎麼打得過四海龍王的?”唐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