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不一樣了?我寧願你同樣的對待!明明之前我們……還能相談甚歡,爲何後來就突然變成這樣?我覺得很莫名其妙知道嗎?”嫦娥聲音又高了幾分。
她快被氣得失去理智了,但是雲霆卻還淡然依舊:“仙子何必這麼激動?男人不都是這樣?喜新厭舊是人的本能,再好看的東西,看多了也會膩的,同一個女人,我可不會搭訕第二次。”
‘啪’的一聲,驚得花子兮和白羽軒都渾身一僵,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嫦娥仙子竟然會動手打雲霆,着帶着憤怒的一巴掌可不會輕到哪裡去,多大仇啊……
雲霆怔了怔,摸了摸嘴角溢出的鮮血說道:“這樣就夠了麼?可以了的話,那就離我遠點。”
就在氣氛到達臨界點的時候,皇宮大殿上方被破開了一個大洞,月神和青月飛了出來,在空中打鬥着,看上去,兩人似乎不相上下,不知道這場戰爭多久才結束,他們兩人這一戰,等於撕裂了曾經所經歷的一切。
嫦娥稍微冷靜了些,不再理會雲霆,只是她的心,怕是暫時冷靜不下來了。
“師父,你這樣可殺不了我,爲何不用盡全力?難道還在顧及那點可憐的師徒情分?我當初不過是爲了想成爲神纔跟着你的,從一開始,我就是有目的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手下留情,我倒是想看看,如今的我,是否能勝過你!”青月一邊和月神交手一邊說道。
月神神色一凜,青月的話觸動了他心中的痛楚,當年他修爲圓滿,飛昇成仙。卻在飛昇之前遇見了青月,那時的青月狼狽不堪,才幾歲大的孩子便失去了親人,一個人流浪着,艱難的活着。
就是這樣一個蓬頭垢面,渾身不知道有多少傷的凡人孩子,讓他動了仁慈之心。直到修成正果他也不曾收過一個弟子,便動了隱惻之心,收了青月。
別看青月雖然只是凡人,但是脛骨奇特,十分適合修行。發現了這一點,月神自然很高興,便開始教授青月法術。介於他飛昇之日臨近,不想將青月獨自留在人間,所以沒日沒夜的幾乎是逼着青月學習法術。
青月看似很乖巧,但是心裡的那股執拗勁兒他心裡很清楚,只想着飛昇了之後再慢慢教授青月。
飛昇之日一拖再拖,只爲了能夠讓青月多學一些法術,纔好向天地求情允許他將青月一同帶上。孤獨了千年,終於遇上了一個投緣的孩子,他不忍舍下。
青月性格很孤僻,後來漸漸有所改善,但是月神知道,青月只是表面上有所改善,內心卻還是絲毫未變。他總想着,時間還很多,青月會慢慢改掉不好的一面的。
青月關於自己的身世一字不提,小小的孩子,心裡似乎藏着許多事。
後來,天帝同意月神帶着青月一同飛昇,並賜予月神殿,位於廣寒宮側面。
看着青月漸漸長大,月神發現青月沒了他的督促也會很苛刻的修行,問他爲什麼這樣刻苦,他的回答是:“我想成爲像師父一樣的上仙!”
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背後,隱藏的卻是野心勃勃。月神什麼都知道,關於青月的身世……還有青月爲何會出現在他面前。但是他選擇不說破,因爲他很希望有一個能夠長久陪伴自己的人,獨自一人領悟世間所有,未免太過無趣了。而且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對青月已經如同對待親人一般,有些東西,選擇忽略也罷。
直到有一次,青月在練習法術的時候不小心將天庭灌溉蟠桃園的仙池毀了,王母娘娘勃然大怒,要將青月處以五雷轟頂的酷刑。
月神百般說情,才讓青月免受重罰,但是要在月神殿閉關一百年。
本以爲青月能夠理解他的好意,卻沒想到回到月神殿之後,青月卻跟他大吵了一架,那也是他們師徒之間第一次產生了隔閡。
“爲何要替我說情?看看你那卑躬屈膝的樣子,不配當我師父!是我自己犯的錯,我可以自己承擔,我纔不怕那天帝王母位高權重,我終有一天要變得比他們還強,將他們踩在腳下!我也要讓他們嚐嚐被人侮辱和踩在腳下的滋味!”青月吼完便去閉關了,只是這幾句話,卻讓月神整整想了一百年,結果還是沒想明白,爲何青月會這樣。
唯一的解釋就是青月不甘願低人一等,王母在天宮說的話是比較難聽,畢竟仙池水極爲珍貴,沒了仙池水的灌溉,整個蟠桃園都會毀掉,這意味着什麼,不用想都知道。
那蟠桃是上仙才有資格享用的,而且也只有在五百年一次的蟠桃會上才能享用。成了仙可以不用死,但也不會停止修行,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只有更強,沒有最強,蟠桃就是有助修煉的最佳靈藥。
青月創了這麼大的貨王母都只是讓他面壁思過百年而已,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青月卻不理解,根本看不到自己錯在哪裡,或許在他眼裡,仙池水就只是普通的一池水而已。
百年之後,青月出關,師徒間似乎早已經沒有了可以用來交談的語言。青月找他想要學習新的法術時,也是很理直氣壯,還怨他沒有將畢生所學都傳授。
有了心結,月神自然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對待青月,也沒打算將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就怕他哪天認爲自己足夠強了,惹出禍端來。
青月似乎也明白了,月神不會再繼續傳授他法術,他便自己刻苦鑽研,四處拜訪上仙虛心求學。殊不知他那虔誠的背後,卻有着勃勃野心,虔誠自然也是裝出來的,青月在天庭呆了這麼久,自然知道怎麼才能從上仙那裡學到法術,討好是必然的。
月神一切都看在眼裡,背地裡讓所有上仙都別教授青月法術,這是爲了青月好,因爲他變得越強,就有越多的人不被他放在眼裡,正因爲曾經的他是那麼的渺小卑微,所以他纔想着變得更強,向那些比他強,讓他懷恨在心的人採取報復。
天帝和王母當然是青月第一個想要報復的對象。
這樣過了五百年,月神終於想開了,或許他改變不了青月的本質,已經做過最大的努力了。
“你下凡去吧,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沒人會管你了。你把這當作歷練也好,驅逐也好,都無所謂了,天庭不適合你。”
終於,月神對青月說出了這番話。
青月當時有些發愣,他萬萬沒想到月神會趕他走,他們大吵一架之後,青月便離開了天庭,自此之後兩百年,師徒再次相見,卻是這般光景。
月神突然退開了些,站在房頂中心的最高處說道:“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不光骨骼驚奇,還是修仙派的後人,只是你的族人均被同是修仙派的人殺死,你一直那麼如螻蟻般的活着,不過只是爲了有一天能夠報仇而已。我也知道,你是無意中逃到了我修行的深山,但出現在我面前卻是故意的,因爲在你眼裡,只要是比你強大的人,都有可能成爲你的墊腳石,幫助你去完成復仇的夙願。”
“你隨我飛昇之後還曾偷偷下過凡間,滅了曾經毀了你族人的門派。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讓我將畢生所學都傳授於你,或許你還想過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子,該會把月華戟這件神兵利器也給你。”
“然而我一直都沒有,你對我也徹底失望了吧?特別是在你知道我阻止上仙們傳授你法術的時候,你心裡對我恨極了吧?那你可知道,我爲何要這樣做嗎?你若心中不止有野心和復仇,你想要的那些東西遲早都是你的,可是你心裡只有復仇和野心,我都按照你的意願繼續去包容的話,只會害了你!”
“罷了,說了這麼多,你依舊不會明白的,你就是那麼冥頑不靈的人,怪只怪我看錯了人。你在人間這般胡作非爲,當真以爲自己足夠強了,可以向天庭宣戰了嗎?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就憑你,還差得遠。”
說完月神攤開了右手,手掌裡出現了一把閃着月白色光芒的方天畫戟,想必這就是月神口中所說的月華戟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絕對是經過精心打造的神兵利器。
青月臉色微變,目光彷彿釘在了月華戟上怎麼也移不開視線。這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武器,也是月神窮盡一生打造出的兵器。月華戟曾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妖魔鬼怪,在人間的修仙派也早已經威名遠揚,青月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了。
跟隨了月神這麼久,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月華戟,不免被驚豔到了。就連一向冷漠的齊天都將視線移了過去,要知道他對兵器可是有獨特的愛好和見解的,他手中的定海神針就算是頂尖的武器了,月華戟竟然也和定海神針不相上下。
看不出來,月神竟然能打造出這麼厲害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