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兮不語,眼神更冷了幾分。
溟屶臉上的笑容逝去,起身走向了花子兮。
花子兮第一反應就是後退,沒兩步背就靠在了門上,已經無路可退。
溟屶走到了花子兮跟前,兩人站在一起,溟屶竟然比花子兮還高了大半個頭,怎麼看花子兮的氣勢都輸了一半。
“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麼?比如爲什麼我沒死你的毒*也沒再發作,比如……爲什麼我當年要將你藏在密室沒讓你和其他人一起被天庭的人殺死……”溟屶微微低頭,兩人的距離更加的近了。
花子兮能清楚得感受到溟屶身上的氣息,他有些厭惡的別過頭說道:“我沒興趣知道那些,不過我的確是希望你死的,你這樣的人,活着做什麼?”
溟屶猛地揪住了花子兮的衣襟:“任何人都可以說這些話,但你不可以。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總是用這麼冷漠的一面來面對我,我也還是和當年一樣,那麼的……對你感興趣……”
花子兮一想到當年的日子內心的屈辱感就涌了出來,他是個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且還毫無反抗能力。
他覺得現在的他和從前不一樣了,同樣是面對着溟屶,無論如何,他寧願死也不會再屈服於溟屶的身下。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對我有那樣的想法,我還真是吃驚呢。不過我是男人,只有我把別人壓在身下的份兒,我可不會再被你……哼,溟屶,但凡你有種,就殺了我,否則,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的,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說這句話了,只要你再招惹我,我就一定會做到的!”花子兮略帶嘲諷的說道。
溟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錯,你是男人,只可惜,讓你第一次品嚐到牀笫之歡的是我,而不是某個女人。你和若水有過?”
花子兮冷哼一聲不打算回答,這是他的隱私,爲什麼要告訴溟屶這傢伙?他現在看見溟屶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好不容易過了幾百年正常人的日子,一遇上這傢伙就準沒好事。
溟屶捏住了花子兮的下巴:“回答我!”
花子兮被強迫着和溟屶對視,他有些惱怒:“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她已經脫離祈月了,和祈月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現在,她是我的……”他的話還沒說完,溟屶手上的力道加重,讓他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顯然,溟屶很憤怒,他就是那種絕不會把自己的所有物跟別人分享的人,對於他來說,花子兮就是他的。即使若水是祈月的人,他現在也只想殺了若水,眼不見爲淨,也好徹底讓花子兮死了想逃離他的心。
“原本想讓祈月把若水接回去的,不過現在看來不必了,留着她,只會讓你更加的不聽話,或許她死了,你會安分一些。”溟屶冷聲說道。
花子兮被溟屶的眼神震懾住了,這種讓人顫慄的眼神,直至至今他也只看到過兩次,第一次是當年他在‘極樂世界’險些被一個魔道的人強bao的時候,溟屶就是露出了這樣的眼神,殺了那個魔道的人。那個魔道的人在魔道的地位不低,爲此還引發了一場戰爭,現在想來,就是因爲那場戰爭才讓當初的‘極樂世界’暴露在了三界人的眼中,纔會引來天庭的圍剿。
第二次就是現在,溟屶又露出了這樣的眼神,代表他說的是認真的,他會殺了若水。
花子兮內心裡也並不是對若水有什麼感情,儘管若水是個不多見的美人,礙於他不堪的過去,他根本沒想過會再愛上一個人。他不希望若水死,僅僅因爲責任,他和若水有了肌膚之親,就得負責,這是他的原則。
雖然這三界中妖和人的思想不一樣,妖纔不在乎什麼貞操,但是,他的想法不一樣,他沒想過和若水有什麼結果,但也絕不會看着她淪落險境甚至丟掉性命。
“溟屶,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不會再自暴自棄的如行屍走肉般的過任你擺佈的生活了。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纔會被你這麼折磨……”花子兮知道和溟屶來硬的只會變得更加糟糕,語氣緩和了一些,還帶着些無奈。
溟屶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花子兮,花子兮一驚,他恐懼一切來自溟屶的親密接觸,這會讓他想起過去……
但是很快,他就感覺身上的捆仙繩鬆了開來,他舒了口氣,原來溟屶只是幫他解開了捆仙繩。
“我們好好談談吧,如果還要像過去一樣,我也很累……”溟屶回到了紅木桌旁坐下,面無表情的說道。
花子兮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創造‘極樂世界’。”
花子兮心裡有些忐忑,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和溟屶相對而坐,和氣的說過話。他也只是想暫時穩住溟屶,只要溟屶不傷害其他人就行了。同時他也擔心一句話不對就激怒了溟屶,溟屶的脾氣怪異得很,他也捉摸不透。與其說捉摸不透,不如說他從未試着去了解過溟屶。
溟屶倒了杯茶水放到了花子兮面前的桌子上,末了才緩緩的說道:“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任何理由。”
花子兮心裡暗罵溟屶太癲狂,嘴上卻繼續問道:“那爲什麼當年你沒死?用什麼辦法騙過了天帝嗎?”
溟屶不屑的一笑:“騙?並沒有,在天庭派兵圍剿我之前,天帝和我見過一面。我只不過是按照他所說的辦法做的而已,是他不想讓我死,但我在別人眼裡,也不能活着。總而言之,他是讓我詐死,至於原因,大概是不想失去我這個能幫他穩固江山的臣子吧,雖然我一向自由自在,天庭的事,該管還是得管的。”
花子兮皺起了眉頭,天帝放過了罪魁禍首溟屶,卻殺了那些無辜被利用的可憐人。這原本就是天帝的騙局,還耍了一羣人,連當年帶兵圍剿溟屶的雲霆都被矇在鼓裡。要是雲霆知道了這一切,怕也對天帝和天庭徹底的失望了。
天帝會這樣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溟屶也是神,雖然在當年被圍剿的事件之後被人稱之爲邪神,但他終究是天庭的人,而且是和如來那樣隻手遮天的人不相上下的,天帝當然需要溟屶這樣的人。
表面上看着天庭和佛門很平靜,還來往甚密,但實際上,天帝對如來早已經起了戒心吧?不然爲什麼要留着溟屶這樣危險的人物?他就不怕溟屶奪了他的王座?答案只有一個,天帝知道溟屶實際上對天帝之位和統一三界不感興趣,但偏偏溟屶有和如來抗衡的能力,無論如何,天帝都會留着溟屶。
“你剛纔不是說對這些事不感興趣麼?怎麼又會問起?”溟屶看着陷入沉思的花子兮露出了一抹邪笑。
花子兮神色有些不自然,之前他的確說過對這些不敢興趣,但不問這些的話,用什麼跟眼前這個傢伙交流?
“我的確不感興趣,難道不能隨便問問麼?害了那麼多人,被你逼良爲娼……你就不怕遭報應……”花子兮語氣很淡然,心裡卻對溟屶的行爲嗤之以鼻,他就是受害者中的一個。
溟屶不以爲然:“報應?佛門中人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我溟屶可不信這套。”
花子兮實在找不出話頭跟溟屶瞎扯了,索性保持沉默,不再言語。
溟屶突然問道:“你很恨我吧?”
花子兮隨口說道:“沒錯。”
溟屶握着茶杯笑了起來:“呵呵……恨我就好,至少這麼多年你並沒有忘記我,不是麼?那麼多的男男女女都甘願跟我,就你對我冷眼相待,也難怪我會對你感興趣。”
花子兮突然想到了唐萌之前和雲霆開玩笑時說的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你對我哪裡感興趣?我改還不行麼?”
溟屶臉上的笑容更甚,俊逸的臉龐有些讓人移不開視線:“我對你感興趣的地方就是你對我不感興趣,你改麼?”
花子兮無語,這個還真的沒辦法改,如果他真的對眼前這個給予他無限恥辱的傢伙感興趣的話,那天都要塌下來了。
“溟屶,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請放我們離開。我知道想說服你並不容易,或許在你眼裡,我也只不過是和其他被你玩弄的人一樣的價值,我也知道打不過你,殺不了你。甚至你覺得我說這些話很可笑,但我還是要說。就算是玩物,七年的時間也足夠厭煩了吧?”花子兮冷眼看着溟屶說道。
沒錯,當年他被溟屶折磨了七年,對修行的妖仙來說是很短暫的時間,但是足夠厭煩一個人了。
溟屶眉頭皺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可怕:“如果我說,我還沒有厭煩呢?你說的這些的確很可笑,你爲什麼會認爲我會放你們離開?你可以拿什麼跟我談條件麼?你該不會我真的會因爲你的一句‘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讓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