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寅室之偌是被九條夙子唬住了,包括貴族女人在內,日本女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守節的概念,尤其是江戶時代,更是發展到了一個頂點,美國海軍司令佩裡曾生動的描述過,日本無論男女,都可以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果體行走,個個都很坦然,並且也不顧及面子問題,一同前往混浴的澡堂洗澡。
各種令人不可想象的奇馬,在日本如家常便飯般常見,甚至多到讓人噁心,隨軍主教史密斯曾指出:老人、小孩、男人、女子,他們對講究謙恭、什麼是違背道德的東西沒有清楚的概念,不知羞恥地混在一起洗澡,日本人是世界上最放浪的人種之一。
日本人認爲,自然地果露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妥,果露與道德之間沒有直接的關係,只有有意地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身體纔是可恥的,所以,日本女人會在洗澡、餵奶、做飯、務農、或者天氣炎熱時很自然地脫光,不覺得有什麼,卻會對西方女性的服飾大爲不屑,認爲儘管將身體包住,其裁剪卻處處爲了凸顯身材,是故意將身體展示給別人的表現,這纔是真正可恥的。
對待果體的態度類似,日本人也認爲男女之間相互吸引是非常天然的,性的結合是家庭義務產生的基礎,而不是相反,結爲夫妻的理由絕對不會是愛情,愛情甚至不被認爲有任何高貴的涵義,而不管有無愛情,不管是否結婚,性總是在自然的情感上萌生出的輕鬆愉快的事情。是保證男女融洽的明快的經歷,沒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女結婚的唯一目地只是生兒育女。
西方人曾一度以爲自己來到了伊甸園!
九條夙子也不是非要爲孝明守節,高門貴族往往比民間更加齷齪。她只是不願意屈身於仇人罷了,況且那些人的身份還無比低賤,低賤到讓她覺得骯髒,在她眼裡,至少也要門第不低於九條家的貴族才能配得上自己。
“嗚嗚嗚”九條夙子忍不住哭出了聲,越哭越是撕心裂肺,在這種時候,家族自身難保,根本不可能給她倚靠。甚至還會把她推出來用以討好倒幕派,以換取家。的平安,她只感覺自己陷入絕境了,似乎除了一死,沒有別的辦法。
宮女們紛紛圍了上前,雖然同情九條夙子的不幸,也雖然感激她的挺身維護,卻不知該如何勸說,只是陪着抹起了眼淚。或許是受了變故的驚嚇與對未來命運的恐懼,悲痛難禁,也跟着哭泣起來。
屋子裡的哭聲越來越大,充滿着幾個女人的慘惶與無助。
也不知哭了多久。屋子裡的哭聲才漸漸小了下來,九條夙子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宮女們雖然應下。卻沒有人離開,而是滿臉擔憂的看着九條夙子。其中一名宮女咬咬牙道:“殿下,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僅憑着我們幾個弱女子,別說給陛下和皇太子報仇,恐怕早晚都自身難保,所以一定要把消息傳出去,向外求救。”
“求救?”九條夙子的俏面剛剛綻出了一抹希望,可隨即又黯淡下來。
向誰求?家族是不用考慮的,那隻剩下幕府了,但倒幕派勢大,而幕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可能會委屈求全,甚至拿自己與倒幕派做交易。
“殿下!”那名宮女又道:“也許可以試着向中國求援,雖然陛下與皇太子遇害與中國沒有直接關係,但根源還在於中國對日本的敵視態度,是他惹下的禍,他總不能置之不理罷。”
又一名宮女遲疑道:“中國憑什麼要插手?恐怕他還巴不得日本亂成一團呢,更何況中國也不安好心,引中國來援豈不是同等於引狼入室?“
”唉呀,瞧你迂腐的!“第三名宮女接過來道:”咱們女人管他那麼多幹嘛?只要中國人能替殿下報仇,能善待殿下,日本亡了又與我們何干?軍國大事自有男人操心。“
”嗯!“另一名宮女狠狠點了點頭:”我們女人本就地位低下,誰當權還不是這麼回事?而且我聽說,中國正在大力推行男女平等,女人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再也不是任由男人淫辱的對象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算做箇中國人又有何妨?
殿下,您莫要猶豫了,趁着逆賊還沒摸透皇宮佈局,要走就今夜走,陛下寢宮有一條秘道可直通宮外,奴婢不才,願替殿下去一趟中國,誓死也要請來中國干涉。“
九條夙子也是個果斷的女人,她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至於引中國過來干涉會有什麼後果,她根本不考慮,正如那名宮女所說,她只是個女人,而軍國大事與女人無關,日本亡了又如何,她只想報仇雪仇!
甚至於從規矩繁瑣的宮庭中解脫,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她依然年輕,依然美貌,她也許可以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好!”九條夙子點了點頭:“待我修書一封,你裝扮一下,立刻就走!”
九條夙子解下衣帶,咬破食指,當場書寫起了血書,她的中文還是很不錯的,一筆一劃皆是正楷,娟秀的字跡中滿含着怨憤。
洋洋灑灑數百言,在九條夙子寫好之後,那名宮女也化妝成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
九條夙子把血書小心疊好,又取了些首飾一併交過去,便道:“你跟我來,我現在送你出去。”
“請殿下放心,奴婢定會把書信交到中國當權者的手上。“宮女猛一點頭,與其餘的宮女一起跟着九條夙子走向了孝明的寢宮。
兩座宮殿相隔並不遠,大寅室之偌把人撤走也給這一羣女人提供了便利,地道入口就在孝明睡的榻榻米底下,與地板的契合度極高,不仔細看,很難看出端倪。
孝明的屍體已被被擡走了,九條夙子略有些恍惚,隨即就猛一咬牙,招呼着宮女們掀開牀榻,又抽去地板,地面募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說實話,一個人在黑洞洞的地道中行走還是很恐怖的,尤其對於女人,也許地道中會有一些天生和女人犯衝的小動物,但那名宮女明白自己的責任,蒼白的臉,提起燈籠,沿着梯子爬了下去。
直到腳步聲漸漸遠離,九條夙子懸着的心纔鬆下了一半,地道並不能通到城外,能不能順利出城,還要看這名宮女自己了。
“天照大神保偌!”與剩下的幾名宮女合力把地道口掩上之後,九條夙子跪了下來,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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