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照三百零二年,在整個熙照的歷史上,都是值得濃彩重墨的一筆。
三月間,樑國公鄭鵬飛的獨子鄭言突然在盛京失蹤了,到了四月間,樑地最大的兩座金礦安山金礦和井金金礦都發生了礦工暴動,特別是安山金礦,破壞嚴重,本應送往熙照的五萬兩黃金不翼而飛,四月末,熙照加派五萬大軍進駐樑庭都督府,直到六月末才平息了暴動。一進入七月,江南地區開始普降大雨,斷斷續續地一直下到了九月初,嶺南、江南兩郡受災厲害,大部分產糧大區都顆粒無收,糧價到了有價無市的程度,偏偏這時候,民間又有謠言傳出來,說是“太子監國,有失倫常,有諱天和”,這才引起顯天大神發怒。以文華殿大學士雷鳴之首的士林黨再次上書,要求皇上親政……
不管是江南的大水災還是堂廟上的爭執,都讓顧夕顏覺得很遙遠。
自從今年正月十五徐夫人病情略有好轉後,顧夕顏就主動地將齊府主持中饋的大權‘交’還給了徐夫人,爲此,魏夫人還專‘門’把顧夕顏叫去了一遍,顧夕顏當着她的面淡然地道:“徐夫人只是說讓我暫時代管德馨院的事。”
魏夫人氣極而怒:“算我白‘操’心了!”
顧夕顏笑道:“夫人別生氣。如今,齊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媳‘婦’的賢名,說起來,都虧了您。徐夫人原不願意把主持中饋的權力‘交’給兒媳都不要緊了,反正大家的眼睛雪亮的。她擡舉媳‘婦’,那是媳‘婦’有這個能力,是應該是的;她要是不擡舉媳‘婦’,那是她眼下無塵,容不得人。夫人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魏夫人微怔,然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一進入二月,顧夕顏就“病”了,這一“病”,就病到了九月份。不僅沒有去參加齊毓之庶長子齊繪的滿月酒,就是齊毓之嫡長子齊緋的滿月酒也沒有去。
齊家的三姑六舅不免有些閒言閒語傳來,風癱後很快恢復過來了的徐夫人就託着一隻不能使喚地手帶老少兩代的妯娌十多人一起來看望顧夕顏,當她們聞到滿屋子的‘藥’味,再看看臉龐削瘦、臉‘色’蒼白的顧夕顏,再也沒有人懷疑她是裝病了。
顧夕顏真的病了。
是心病。
自從知道齊懋生的心思後,顧夕顏開始還當成一個樂趣時時逗逗齊懋生,可到了二月間,她身上還沒有動靜時。顧夕顏再也顧不得什麼,叫了趙嬤嬤給自己品脈,趙嬤嬤卻一口咬定顧夕顏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愕然中,顧夕顏想到李朝陽。
李朝陽,好象也是沒有子嗣的,還有那個小說裡的項少龍,也是沒有子嗣的……
沒有孩子……對齊懋生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比顧夕顏更清楚。
突然間,她心灰意冷,無心戀戰,躺在了‘牀’上。
齊懋生一開始還沒有查覺到她的不對勁。
二月中旬,沈家和鄭家聯袂派了一個信使來,想請齊懋生在廟堂上支持他們,讓鄭言回樑地待疾,齊懋生婉轉地拒絕了。但卻讓齊瀟暗中送了若干把燕地特有的鋼刀和幾十匹駿馬。
到了五月間,晉國公派了信使來,想大量購買燕地馬騎。朝庭在這方面是有限制的,燕地每年所產馬匹均要登記造冊,按照一定的比例上貢熙照,只是這幾年管得鬆了一些,漸漸有些失控了。但國公府之間‘私’下賣買,也是一項不輕的罪名。
可今天晉地糧食豐產,出手極大方,齊懋生也不由得有幾份動心,整個五月至七月間,都在偷偷地運籌此事。
等他發現顧夕顏在他面前也無法掩飾鬱‘色’的時候,他才驚覺顧夕顏的消瘦。
幾個月的隱忍,顧夕顏也到了極限,不由就伏在齊懋生懷裡大哭了一場。
齊懋生卻沒有想那麼多。安慰她:“你年紀還小,這種事情常有。”話雖如此,但他還是調整了自己去西北大營地日子。
就這樣,直到大雪覆山的時候,顧夕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魏夫人把齊懋生叫了去。
第一次,母子倆相對無語。
魏夫人沉默半晌,讓齊懋生把多寶格上的那個‘玉’桃石料盆景搬到梨園去:“你父親親自到棲霞觀裡找當時的紫霞道姑開過光的……你帶過去,把它擺到你們‘牀’頭。”
齊懋生皺着眉抱了那個‘玉’桃石料盆景回了屋。卻正好看見‘牀’頭放着一碗冰涼的湯‘藥’。
這段時間。趙嬤嬤一直在給顧夕顏調理身體。
“怎麼了?”齊懋生柔聲地坐在了‘牀’緣邊,“是不是‘藥’苦。我讓嬤嬤給你加一顆楓糖好不好?”
望着目光柔和的齊懋生,顧夕顏的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
她恐懼地撲到了齊懋生地懷裡,緊緊地抱着齊懋生的腰,無助地喊着齊懋生的名字。
齊懋生抱着全身發抖的顧夕顏,沉聲道:“別哭了!等開了‘春’,我們光明殿敬香去……實在不行,我陪你走一趟盛京的棲霞觀……”
“你,去盛京……”顧夕顏滿臉是淚地望着齊懋生,震驚地道,“不行,你不能去,不不能去……”
齊懋生笑着親了親她的面頰,低聲道:“我們倆人偷偷去,不讓他們知道……你不是總想和我偷偷出去玩嗎?”
“不,不,不,”顧夕顏堅決反對,“這是兩碼事……”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見外面墨菊稟道:“少夫人,蒜苗衚衕的魏姨娘來給您請安了!”
顧夕顏怔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魏姨娘,是指二月間嫁給齊瀟了的夏晴。
夏晴是魏家的家生子,祖上早就跟着主子姓了魏。
她忙擦了臉上的淚,‘露’出一個笑臉來:“讓她進來吧!”
齊懋生又親了顧夕顏的面頰一下,道:“夏晴來了,要不要把貞娘也叫來。你們打打葉子牌,免得無聊。你看你,天天窩在屋裡,瘦得不成樣子了……”
顧夕顏不想駁了齊懋生的好意,可自己的確也沒有打牌的心情,就嬌笑道:“好啊,原來是嫌棄我瘦了……”
齊懋生見顧夕顏又恢復了笑容,心裡覺得亮敞了不少,語氣曖昧地逗她:“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天天晚上服伺你……”
這話當然有點誇張。
只是,自從齊懋生不再按照趙嬤嬤的單子避開房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慚慚趨於平和起來,溫情地時候多,‘激’烈的時候少。這樣的頻率,正好合了顧夕顏的喜好,兩人之間的纏綿反而更盛從前。
顧夕顏就紅着臉捶了齊懋生的肩膀一下:“快別胡說了,夏晴要進來了。”
齊懋生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在炕上,等夏晴給他請了安,他轉身就去了勤園。
夏晴如今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因穿着有些厚的冬衣,而且行動很靈巧,根本就看不出來。
齊懋生走後,她就坐到了顧夕顏地身邊,朝着一旁地翠‘玉’呶了呶嘴:“我和少夫人有話說。”
夏晴雖然是齊瀟的姨娘。但還經常會回來給顧夕顏問安。有時候是一個人來,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和鄭氏一起。她在鄭氏面前言詞謹慎,舉止乖巧,鄭氏好象很喜歡她。有一次,還在顧夕顏面前誇獎夏晴:“模樣好,‘性’情也溫順。爺心裡也很喜歡。”
顧夕顏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心裡就不酸啊!”
鄭氏嘆了一口氣,笑道:“酸有什麼用。難道象四嬸似的,硬生生地‘逼’出一房平妻來。”
顧夕顏奇道:“四叔認了,家裡的不認,那四喜衚衕的還能怎樣不成!”
鄭氏笑道:“你是不知道,四叔如今已經開始將名下的產業繼繼續續地過到了那邊地兒子身上,四嬸這纔不管不顧地嚷開了的……要不然,也不會僵到這一步。”
顧夕顏也好奇起來:“你可見過四叔的那位外室。”
鄭氏搖頭:“沒見過。不過,看樣子是極有手腕的。聽說,四嬸還上‘門’鬧了一次,最後四叔大半年就宿在那裡沒回去,最後還是齊滿出‘門’把他爹給請回來的。”
齊滿,堂兄弟裡排行第十二,比齊瀟只小半歲,是他四叔齊炻的嫡長子。
翠‘玉’聽見夏晴的話,就看了顧夕顏一眼。
顧夕顏回過神來。笑道:“你們下去吧!”
翠‘玉’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和嫣紅一起曲膝給夏晴行了禮,然後退了出去。
夏晴看見屋裡沒有人了。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五彩的流蘇,真誠地道:“少夫人,這是我上次陪三爺去白州的時候在那裡的光明殿求的,說很靈的,你把當掛在東邊的帳角上,肯定有用的。”
顧夕顏一怔。
難道家裡的人都知道她沒有身孕的事的嗎?
顧夕顏勉強地笑了笑,接了過來。
夏晴見顧夕顏並沒有‘露’出高興的模樣,就有些誠恐地道:“少夫人,要不,我幫您掛起來吧!”
顧夕顏笑道:“就你身子骨,還給我掛起來!”
夏晴紅了臉,喃喃地道:“那,那我去叫杏雨去!”
顧夕顏笑着拉了她的手:“你是雙身子的人,快坐下吧!”
夏晴笑道:“不敢多坐,東西送到了,我也安心了些,馬上就要回去了。紫鸞昨天堆雪人,受了涼,有些發熱,我怕姐姐一個人照顧不來,早點回去,幫着照看一下也好。”
顧夕顏點了點頭,輕聲地道:“你,在蒜苗衚衕,還習慣吧!”
夏晴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光采:“姐姐和爺對奴家都很好!”
婚姻猶如飲水,冷暖自知。
看來,夏晴是真瞧上了齊瀟,顧夕顏見狀,也替夏晴高興。
她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讓翠‘玉’送了夏晴出‘門’。
自鳴鐘滴滴答答的鐘擺聲清晰可聞,更顯得屋子裡靜謐幽沉。
顧夕顏望了望手中那個五彩流蘇,又擡頭望了望自己東邊帳角上掛着的兩個一模一樣地流蘇,臉上不由流‘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帳上掛的,一個是齊懋生送的,一個是崔氏送的,看來,有心人都應該知道了。
湖同舟大大論《穿越以和爲貴》之一
棋鼓相當的顧二和齊二
很多人不滿結婚到現在,齊二沒有爲顧二掃清一切障礙讓她唯我獨尊,又在新婚期間去了趟妓院,要知道,葉在的時候齊都還是不去青樓的,於是紛紛認爲顧是聖母小白得令人不爽。這真是對顧和齊這兩人最大的誤解。
雖然顧齊二人的愛情是從誤解中萌發的,但是作爲讀者的我們,應該一掃普通小言觀衆不動腦只動心的惡習,好好看一下顧齊二人的行爲,否則很辜負吱吱的苦心。
顧氏篇
顧作爲穿越‘女’主出現時就已經有了豐富的‘性’經驗,無論是她的成長背景還是戀愛經歷或工作經驗,已註定了她不可能是愛得聖母愛的癡狂愛的不思考的人。她所有的智慧都是爲了過上她舒心的小日子,即使計劃敢不上變化,她也積極的根據當時的情況自我調整。
齊一出場時她不自覺的愛慕他,最主要的原因是齊表現出來的品行彌補了她前生的缺憾,他不僅英武,出身富貴卻對妻子十分呵護,不納妾不說,連青樓都不怎麼涉足,最後還展示了忍痛‘成’人之美的大度。堅毅有擔當,非一般愛護家庭,心‘胸’又寬廣,這樣的品‘性’,是一直在小心謹慎委屈求全的環境下長大的顧最嚮往的。
第二次在觀裡見面時,顧不能自控的追了出去,對齊,她充滿了興趣和好感。但是在有這樣好的印象下顧並不願爲齊去冒險,他們第三次見面時如果不是齊威脅了墨菊的‘性’命,顧是不願爲他送信的。
短暫的相處加深了他們彼此的好感,顧在派小廝去打探國公時已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喜歡齊已沒有原則。但是在齊離開時她並沒有象現代的‘女’孩一樣勇敢的表白心跡,也不曾說,你帶我走吧,她還是理智的戀戀不捨的和齊二拜拜了。
齊派了段過來,含糊其詞的讓顧也搞不清楚齊真正的目的。(沒辦法,我們包括顧都還不瞭解齊是個很要面子的人。)拿了齊很重要‘私’章的顧,即使在齊派人來協助逃婚後也沒想過要去投奔齊,一心要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在段發現問題後顧也沒有想過要去謝謝國公爺的援手和還東西,在她心裡,你幫了我逃婚,我也救過你,我們扯平了。那個印章嗎,我以後當然不會‘私’用的,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裡喜歡過一個人的紀念。
‘陰’差陽錯的段在發現原來顧和齊並未通氣的情況下終於想起來要揣摩一下齊的心意,編造齊生命可能垂危的謊言。在這樣的刺‘激’下顧終於決定要去看一下,這個我還沒開始懷念的人就可能要死了,我還沒有開‘花’就要凋謝的愛情,怎麼能不去,當然要去。死亡的威脅,也是愛情的**呀。
洪臺的初見,對顧是很大的打擊,怎麼,我心心念念,冒着戰火威脅來看的人根本沒講我放在眼裡心上?這時尊嚴受損的打擊不小於感情上的失落,她強作歡顏的離去.鬱悶的入睡而不是傷心的徹夜未眠說明了這點。
在齊二爲顧安排身份準備和她成親將她送入齊府後,顧沒有被他的誠心‘迷’‘惑’,她竄來竄去的打聽往事,是爲了肯定這個人的確值得她放棄原來的計劃,值得她和別人開戰。如果一旦別有隱情,她肯定又會落跑的。
在婚前,顧對齊的愛,從來都是有保留,有條件,需要進一步肯定的,從來都不是初涉愛河‘女’子的表現。
在勿園時顧就遇到有小廝可能被非禮的一事,她選擇了視而不見,我們可以理解爲當時她是獨自一人,這是明哲保身。在魏士英被強時,她身邊可是有着高手段,顧也沒有正義一把。她當時除了有疑‘惑’外,其實最大的擔心是如果那個人是齊二,她如何面對這樣的不堪。魏士英或者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但她罪不至此,作爲一個穿越過去的還有點良知的‘女’人來講,顧的不作爲在法律上沒問題,在道德上倒是可以被譴責的。在愛情上,她並不全心信任齊二。在爲人上,她因爲她的不信任而沒對魏加以援手,眼睜睜的看着魏承受不堪。這樣的‘女’主,是生活中最常見的普通人,日常裡是善良的但關鍵時候並不無‘私’。
結婚的地點定在洪臺而不是國公府,熱戀中的夕顏並沒有被愛衝昏頭,她想保障的首先是自己的根本利益。什麼是她的根本利益呢,那是齊二和她的婚姻可以順利美滿。在齊利用成親的想法沒有出來之前,在國公府成親對齊二其實比洪臺強。第一,魏夫人的侄‘女’是堂堂正正的做了國公夫人,這是給魏夫人魏家長臉的事,也有利於顧以後執掌內政,試想,誰會真正尊重沖喜娶來的太太呢。第二,不會造成齊二病危的流言,有利於威懾內部不軌分子,齊毓之也不會有那麼多‘露’臉的機會。第三,可以儘快瞭解解決紅鸞的問題。但是顧選在了洪臺,在和齊感情最甜蜜的時候她仍然清醒地認識到,只有穩定加深了與齊的感情,她纔有資本走好下一步。
婚後章
齊二內院的問題其實就三條,徐夫人掌權包括立場不明的方,紅鸞的非正常成長和與魏夫人的母子不諧。
顧回府的第一晚拉着齊二去拜會魏夫人,主要目的不是和緩母子關係,多年的相處模式不可能一下子改變,而是表明自己的立場和對齊的影響力,爭取魏夫人的支持。她將連家的‘玉’送給魏夫人不僅僅表示對婆婆的尊重,同時也暗示,我雖然沒有來歷似的嫁給你的兒子,卻也出身高貴足以匹配,從而減少魏夫人對來歷不明媳‘婦’身份的猜疑。她的努力也得到了魏夫人的回報,雖然還遠遠不夠。但因爲母子不諧的問題是最不急迫的,所以顧暫時不會‘花’太多‘精’力於此。
顧最棘手的問題是紅鸞,經過一段觀察她也知道問題在哪了。如果是聖母‘女’主,即使背上善妒不仁厚的名聲(這樣的名聲雖然不太好,卻是顧和齊完全背的起的),也應該立即驅走貞娘。好好的孩子,在別有用心的人的撫養變成這樣,不及早糾正的話,她的一生可能就被毀了。但是顧沒有這樣做,她不願意象瓊瑤劇‘女’主一樣揹負這種委屈,而是徐徐圖之,希望在保全她國公夫人名聲的同時來解決這問題。這是典型不壞的後母的做法,卻不是對紅鸞最好的處理方法。
徐夫人的立場是無法改變的,但是方不同。年輕的她完全可能有不同與前人的選擇。顧對方的結‘交’,不僅僅是出於欣賞這個爽朗又有禮節的姑娘,同時也是爲了家族考慮,齊家,現在是齊二掌控的家族,以後就會是自己孩子統領的家族。一個強有力生命力綿長的家族,它依賴的決不僅僅是一位英明的領袖,它也需要有着共同利益的能幹的家族人員的輔助。齊二現在對齊毓之的態度與魏夫人的不同,就是看明白了這點,再有着熙照血統的後人,也姓齊,顧也是懷着同樣的心願開展着懷柔政策的。直接按齊二的想法排斥方,可能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是如果能夠爭取到這位同盟,以後的日子不就能順心多啦?顧,並不是對齊言聽計從的順從,她的小算盤是一直會打下去的。
我們相信天真的想法可愛的任‘性’單純的心靈美麗的容顏在最初相遇時足可以吸引男人的目光,贏得他真心的愛慕。但是在歲月中沒有成長的話,天真會變成幼稚,任‘性’會變成刁蠻,單純會變成愚蠢,美麗會變成乏味。好吧,我們承認其實你沒有變,變得是當初愛上你的那個人。。。可是怎麼辦呢?我們即使可以在永不言敗的時光前冰封自己,也無法讓那個人在變化的環境中永不前行。
是的,顧夕顏愛着齊懋生,即使受過戀愛的傷害,她仍然無法自控的被吸引,她感覺到這個人靠近時心跳的加劇,她知道進入他生活的複雜,所以她也從沒有準備孤注一擲的想要去追求她的愛情。但是當命運讓他們再次相遇時,她以一個成熟‘女’人的心態去面對她的未來。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互相瞭解就進入了婚姻,那裡,纔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戰場,所以,怎麼可能以一個YY文讀者的心態輕舉妄動呢?她不能因爲齊沒有打造一個唯我獨尊的內院就要求作者換人(我們知道即使萬曆皇帝也無法讓他最喜愛的鄭貴妃的兒子當上太子),也不能因爲受了點小委屈作者就會同意她去跟別的男配曖昧一下。這些,都是我們讀者纔有能力去做的呀。這篇不爽,我們就改下一篇吧。她能做的就是努力適應新世界,在不破壞她的底線之下溫和的將事態疏導到自己期望的方向。
顧,沒有從瓊瑤書中來冰清‘玉’潔的不通於世,也沒有小白文裡萬能傾國‘女’的才藝,她是我們自己,受過感情的傷害仍嚮往愛情,在人與人的‘交’往中溫和也注意着保護自己,在成長的艱難裡幻想着有人無條件的包容自己,在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因爲懂得自己足夠幸運而備加珍惜。。。。
齊二篇
齊二第一次出場時完全沒有想過他會是男主,即使他英武,寬容,有責任感,符合喜歡大叔控我的審美觀,但是一個被看上去不錯的太太拋棄又有着‘女’兒的已婚男人,這不符合一般穿越定律嘛,所以後面其實顧已經被他吸引的那些細節,她打聽他前妻的狀態都被一目十行的我給忽視了。我真正關注他,是從顧在寺裡第二次見面時對齊的情不自禁開始。
齊二之情敵篇
愛情,從誤解中開始,是顧對齊初見的寫照,這是齊的幸運,對左小羽和蔣杏林,這兩位不幸喜歡上顧的同學來講,命運的相見卻是過分公正了些。
左小羽其實很多方面和齊二應該是有共同點的,不巧的是顧第一次見到左,感受到是他腳踹車伕的兇狠,是他下令屠殺平民的兇殘。在生命賤如草芥的威脅下,顧於事中看不到左在危急中有從善如流的睿智,事後也感覺不到左愛慕她求娶她的誠意,要知道冒着被權貴們認爲站錯隊的危險,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而左在知道有蔣氏競爭的情況下,更是快刀斬‘亂’麻的搞定顧父造成既定事實,這裡的快速反應和手段其實充分體現了左的能力,可惜這都是顧不可能瞭解和欣賞的了。在顧的眼中,左是一大叔就是老牛吃嫩草,雖然他的年齡和齊應該差不多,兒子都比自己大一歲,雖然齊也有一‘女’兒嫁過去一樣是後母,後院裡又有一堆妾,其實齊不娶妾並不是對葉的情深意重,他是不願意重蹈父親的老路,妻妾相爭累及子孫。因爲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左同學不得不靠後站了.(在這裡雖然狗血,我還是呼籲左的再次出場的。)
蔣同學出場時顧盼間神‘色’飛揚,正是意氣風發的士家弟子典範,可惜是相親的事幹的太少,很快就顯示出純情少男的面目.他的靦腆令顧覺得溫和無害,他爲民請命的方式雖然無效但是確有仁心,他聽取顧的意見不計前嫌向左進言,他發現顧的應變之材後不顧兄弟之義馬上求親,在失敗後又注意繼續結‘交’梅勤,這一切都證明他是支潛力股,雖然家族龐大,但以顧的管理能力來說嫁過去問題也不大.可惜顧熟‘女’的心態不可能讓她對蔣在兩面之緣後心生愛慕.而蔣九當斷立斷的明智也決定了他以後和顧不太可能再有實質‘性’的關係.
在對比下我們的齊二正式出場了,沒有對比,我們看不到顧起初的盲目,也難以提醒自己齊真真切切是這個封建社會中的男子,他與當時的大部分貴族男子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他的不同,這裡專指的是大家期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在與顧相遇後慢慢展現的,是在前有歷史原因後有顧氏有意識的‘誘’導下才有可能慢慢形成的.
齊最初欣賞顧的理由與上二位是完全相同的,處驚不變的大家閨秀,在慌‘亂’中還懂得安慰人心的惠質蘭心,這是個與葉紫書完全不同的‘女’人.在滴翠閣裡藏身時他又見到了顧的另一面,柔弱卻又多變通,未雨綢繆.他在未與顧見面前已經動心了,不顧自己可能被發現的危險爲顧指出和離的條款,在愛情的第一步上,齊懋生比顧夕顏勇敢.
在勿園策劃出逃時齊進一步瞭解顧的機智,同時也第一次展現出了他的腹黑,在被追捕的時候他對有所求的顧還是耍了小心眼,沒有吐‘露’全情以降低自己的重要‘性’.而顧,在以爲齊爲人專情仁厚的第一面假象下,在抗拒送信不果的
第一回合失敗後,放下了穿越後的一直以來的謹慎外衣,以自己的本來面目與齊相處.這對齊來講,是人生全新的經歷.
從小被送到軍營裡的齊,即使家中有姐妹,也應該很少有和她們打‘交’道的經驗,他在對‘女’‘性’的瞭解上是非常缺乏的.齊小小年紀承了爵,這個爵位,是建立在犧牲他的兄弟姨娘重重黑幕的基礎上的.所以他一直滿心想扭轉燕國公府百年來夫妻不同心的局面,避免國公不得不犧牲自己嫡子的悲劇.他沒有屋裡人,也不去青樓楚館,他給了當時的貴‘婦’人不敢要求的尊寵,主要是爲了避免妻妾相爭‘亂’及子孫的傷痛,並不是他對自己的妻子是如何深情.然而齊無法阻擋徐夫人的離間,也不瞭解他的新嫁娘是怎樣的一個人.從葉的點滴言行來看,她生長的環境優渥,身爲嫡‘女’的地位讓她也沒有內院鬥爭的煩惱.初嫁時她不瞭解也看不出燕國公內院的洶涌‘波’瀾,她的新婚丈夫要‘花’很多時間在軍營裡,當時又沒有成熟到爲還不熟悉的妻子分析內情.而在以後的歲月裡,由於沒有良好的溝通加上徐夫人的挑撥,他們的步伐因齊的迅速成長而越拉越遠,葉不苟同齊的雄心壯志,齊也不瞭解葉需要的不過是個與她柔情蜜意的閨中良人.他們彼此都做過努力,可能也開始慢慢的瞭解了對方,然而以往磨合不和諧留下的傷痕,志向矛盾的不可調和,加上孩子的一再流失,最後讓雙方徹底失去了信心.即使葉不‘私’逃,齊最後也會走上和他父親一樣的路,另納魏‘女’燕‘女’傳承.我相信齊的父親可能也曾爲此努力過,否則他不會那麼晚才娶魏夫人.就是因爲前人的多次失敗,才讓嫡子無法繼位這樣奇怪的傳統如此名正言順的延續了下來.
他以爲自己應該已經瞭解她了,在東市之‘亂’中表現出來的那個‘女’孩子,於危難中有急智能將傷亡降到最低,於惶恐中有鎮定會溫柔的安撫從人.這明明是個大方得體,‘精’明能幹的大家之‘女’,在刀劍的危險下還想着和自己討價還價.可是在顧的臥室裡,他見到了另一個人,自然,直接,柔情,任‘性’,不在乎臉面的會自暴其短,帶着孩子氣的以牙還牙(參看誣衊黃先生那段),對自己的男‘性’魅力而不是國公地位有着不自知的‘迷’‘惑’.男‘女’成悅,本來就是人的天‘性’追求,齊與葉不和諧的傷痛打擊他與‘女’人愉快相處的興趣和可能‘性’,他以往樹立起來嚴肅冷凝的形象又讓那些有可能和他長期發展的‘女’人在他面前自持身份.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他對她充滿好奇和興趣,而好奇和興趣,那正是愛情開始的第一步.
這種不正常情況下的‘交’流讓齊發現了他對顧有不同尋常地關心,這樣一個有時聰明有時糊塗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如果按她的心願去籌劃未來,大概會被撞的頭破血流吧.於是他推出了齊毓之,‘玉’樹臨風的侄子與她年貌相當,又潔身自愛,在自己的看顧下她會幸福的吧.從這裡開始,齊已經在不自覺的縱容自己的‘私’心了,對一個出身簪纓世家有着皇貴妃姐姐,父母又還在世的,生活在最繁華盛京的貴族小姐來講,被熙照人認爲苦寒之地的燕地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顧現在還炙手可熱.根據顧的心願,齊應該做的,是爲顧找一位象梅那樣的男子匹配.他沒有,他從心底裡就不贊成不理解顧這種不求上進的人生規劃.根據齊不帶‘私’心的想法,也應該找一個熙照的最好在盛京的貴族,這樣孃家才能更好的照應.但是齊也沒有,在沒有清楚的瞭解自己和顧的心意之前,他已經無意或有意做了有利於自己的選擇,他希望顧生活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但是顧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而且她還說了句很有意思的話,:“讓我每次見到你都給你叩頭奉茶,你想都別想。”齊在愛情上是陌生的,但是他在分析對方說話的意思上是很有經驗的.按年級,自己足可以當顧的大叔了,顧的這句話卻是明顯的不肯低自己一輩,顧也是見過齊毓之的,那樣的一表人材她還看不上.哦哦…在他表情嚴肅的一慣僞裝下涌上的肯定是頓悟後的滿心歡喜,那閃爍的目光就是證明。
夜半‘私’語開始是重要的一章(就是從這章起開始我決定天長地久一定追文的),作爲小言讀者來講不僅僅是終於等到了男‘女’主的正式見面和互動,而且從這裡開始明顯的體現了作者並不打算將這篇文章簡單的寫成小白文.齊的舉動非常符合他的身份背景.他在逃跑後派人關注顧府的動靜,他在獻完俘後自己不安全的的情況下打着拿印章的旗號還跑來顧府,那是一個男人初涉愛河後無法自控的表現.但是齊同時也是一個久經風霜的成熟男人,在注意到人生的第一次生命危機和自己對顧這些不太正常的表現後,認識到溫柔鄉是英雄冢,立刻調整思路,覺得還是顧和蔣在一起對大家比較好.而意識到自己心意後的顧在一再被齊推給別人的刺‘激’下終於爆發了,可是,口無遮攔的抱怨中含着聰明和對自己的擔心,盈盈‘欲’滴的淚‘花’裡滿是‘女’兒家的羞憤和委屈.於是齊又捨不得了,又想試試了,他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在矛盾中終於做出了派出段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