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燕龍淵在一陣晃動中痛苦的清醒過來,穿越這麼多位面除了精元的損耗,他還從沒有受過什麼傷。沒想到這次把前面的全補上了。和黑山老妖的鬼門一戰,最後伸出的那隻巨手鐵定是老妖的本體,之前都說這老妖的本體是座山,果然名不虛傳。這一擊之下,力道如同排山倒海,要不是燕龍淵超常發揮靠“斗轉星移”把這股力量轉移到亢龍鐗上,他恐怕已經被一拳砸成渣了。
饒是如此,燕龍淵的內臟也被震的七損八傷,雙臂也筋骨也傷勢嚴重,而且因爲運功用力過度,現在丹田之中還感覺隱隱發痛。萬物相剋,樹妖的本體是棵千年鬼槐,本體的戰鬥力不值一提。法力雖高卻被古劍剋制,燕龍淵劍法精妙贏得輕鬆利索。可換成黑山老妖,人家的可是一座山,人體畢竟是血肉之軀,就算有亢龍鐗也憾不動一座山啊。說到底還是法術的攻擊力太低,昨晚他哪怕是隻會一招掌心雷也不會打的這麼慘。
燕龍淵睜開眼睛打量四周,一個狹小的空間低低的木質頂棚,還在不斷微微晃動。“我這是在一艘船上?”
“你醒啦?”正在這時燕赤霞端着一碗湯藥走進來,一看燕龍淵要起來,趕緊放下藥碗過來扶住他:“你傷勢嚴重,不要太過用力,我煮了些藥你來把它喝了。”
爲了彌補穿越時所消耗的大量精元,燕龍淵一年多來久病成良醫,本身就對恢復元氣調理內傷的這類藥劑極爲擅長,只是大概聞一聞就知道用的都是些普通藥材,藥性極爲有限,況且那碗湯藥苦的要死,燕龍淵強忍着喝了一大口,就放在一邊。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燕赤霞道:“在江裡。蘭若寺那戰之後,我怕黑山老妖趁冥府的魔道吉日出來再找麻煩,就帶你儘快離開蘭若寺。可是你傷的太重,一直昏迷不醒,還吐了好幾口血。經不起車馬顛簸,我只好帶你上船走水路了。”
燕龍淵趕緊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你放心,你昏迷了三天,時辰已經過了。況且,我們用金剛經打入鬼門傷了他的元氣,應該不用再擔心了。”燕赤霞一臉糾結的擔心道:“不過,你傷勢嚴重,大夫說恐怕你的以後都不能在練武了。”
“無妨,我學的內功在療傷方面有奇效,只要運功得法,就算是瞎眼斷腿也能再長出來。”燕龍淵強忍着又喝了一大口藥湯,真是太苦了。
“真的?”燕赤霞心中大喜,那晚要不是爲了救他燕龍淵也不會傷成那樣,對於一個風華正茂天賦奇才的年輕人來說,一輩子無法練武那簡直是驚天噩耗。這幾天他心裡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可是沒想到一切竟然峰迴路轉,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武功。“額。。。”
“怎麼了?”看着燕赤霞的臉色一會一變,欲言又止的模樣,燕龍淵很是奇怪。
“你上次不是說要和我道術麼,你這門內功能不能也教教我啊?”燕赤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燕龍淵一陣好笑:“上次和你說,你不是不學嗎?”,不過看着燕赤霞一個剛直漢子,臉漲得通紅,燕龍淵也不再逗他了,“沒問題,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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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是家裡舒服。”燕龍淵泡在浴桶裡,滾燙的熱水把每一個毛孔都燙的舒張開來,隨着身體氣血運行,水中泡着的無數上等藥材散發出的藥力正源源不斷的被他吸收。
因爲要和燕赤霞相互學習印證,也順帶穩住傷勢,燕龍淵又在在倩女幽魂世界多滯留了半個月。等情況稍微緩和一些,他就立刻藉口出門多日要回家探望,向燕赤霞辭行。
其實在他原本的計劃裡,本來是要一直待到“人間道”的劇情,再和崑崙派弟子知秋一葉互通有無的。不過,眼下他傷勢嚴重,來自不同世界的壓力每天都讓他難受的無法好好休息。而那個世界又時局混亂,妖孽橫行不說,人心更是叵測,好像每個人都在不擇手段的想要殺你,就算有燕赤霞這個老江湖在,兩人有一次也差點着了道。
更何況民生凋敝,真正符合他療傷要求的好藥,也是難以找尋。燕龍淵一看照這樣下去,他的傷勢這一年不但調理不好,反而有可能會更加惡化,只好放棄初衷回來修養一番。
“夫君,管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車馬,隨時可以出發了。”就在燕龍淵泡澡泡的昏昏欲睡的時候,阿碧的在門外柔聲說道。
燕龍淵立刻清醒過來,說道:“好,我知道了。阿碧,你已經有了身孕,就別再親自過來了,趕快回去休息。早上寒氣重,小心感染風寒。”
“沒關係,夫君爲阿碧親自上少林爲古玉開光,這是阿碧應該做的。”門外阿碧柔聲道,“那古玉我就放在門口了,夫君出來時小心些,別碰着。”
燕龍淵一直等阿碧的腳步聲走遠了,才從浴桶裡站起來。低聲道:“小青,進來幫我把衣服穿好。”話音剛落,一道陰氣從外面的古玉中飄出來,順着門縫飄進屋來,憑空化成人形。正是蘭若寺中被燕龍淵封印的女鬼“小青”。
看着燕龍淵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浴桶旁,小青倒是一點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伺候燕龍淵擦乾身子,幫他穿上錦袍戴好金冠。“剛纔就是主人您的小妾?”小青那聲“小妾”口音略重。
燕龍淵也沒搭理她,只是說道:“怎麼樣,很像吧?等到從少林寺回來以後,你就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還跟在她身邊?”小青奇怪的問道:“保護她?”
“保護?不用,你只需要待在她身邊,”燕龍淵笑道:“她比你聰明的多,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豐登城與少室山相距不過百里,清晨出發未及日落就能到山腳下,山路崎嶇燕龍淵坐在一張藤椅上,八九個個年輕力壯的莊客換班擡着,山下等候的還有幾十個護衛僕役,車馬一行。燕龍淵身披蜀繡,腿上蓋着虎皮捻,手裡把玩着古玉,身旁還有五六個小廝輪流伺候着。若是被旁人看見,一定認不出這是曾在江湖上劃分南北的一代人傑,這活脫脫就是個滿身富貴病的紈絝子弟啊。
他此次少林之行早遣人送上過拜帖,只是帖子上語言不詳只說要面見方丈主持,有機密要事商議。所以人剛到就被等候已久的玄渡大師帶到方丈室內等候“商議大事”。方丈,一丈四方之室。又作方丈室、丈室。即禪寺中玄寂住持之居室。
簡單寒暄過後,幾人分別落座。玄寂方丈先開口問道。“阿彌陀佛,不知燕公子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啊?”
“久聞少林寺的大還丹是天下難得的聖藥,有強身健體,益氣療傷的功效,在下此次前來就是爲討藥而來。”
燕龍淵手搖摺扇,說的輕描淡寫。玄寂,玄渡兩個老和尚卻差點把鼻子氣歪了,虧得拜帖上還寫着“有機密大事商議”,原來是這麼回事。雖說慕容博出家,慕容復失憶離魂,但少林寺對於慕容家曾經的勃勃野心還是十分忌憚的,作爲武林泰斗和唯一知道慕容復蹤跡的少林寺,他們還派了許多和尚不時的前往豐登監視。
有道是:瘦死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可是沒想到慕容復自從失憶之後,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行爲舉止盡是貪圖富貴享受,胸無大志,白白浪費了慕容博傳授的畢生功力。上次見面玄寂看他就面色蒼白舉止無力,現在看來更是虛到骨頭裡了,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節制。虧得他們接到拜帖後,還仔細商談推測打底發生了什麼事。
玄寂道了聲佛號,平復一下心情,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阿彌陀佛,燕公子,這大還丹乃是本寺至寶,存量稀少。本是不向外人施捨的,可是看在玄非大師的淵源上,就賜給施主一顆吧。施主這就拿藥下山吧。”說完擺擺手,竟直接開始逐客了。
“一顆?那我不是白跑一趟了,”燕龍淵坐在那一動不動。
還嫌少?你是不拿我們少林聖藥當回事,還是真拿自己當人物了?與其給你一個紈絝子弟補身子,我都不如拿去喂狗。玄寂一聽,冷哼一聲,不喜之色都直接表露到臉上了。
他譏諷的話還沒出口,就聽燕龍淵又說道:“我願意用家傳武功“斗轉星移”,換取一百顆大還丹,不知方丈意下如何?”
“什麼?”玄寂和玄渡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詫異和驚喜。看來他們都高估這個敗家子了,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當初慕容龍城橫行天下的時候哪會想到,他的絕技竟然只值一百丸藥?
“阿彌陀佛,燕施主,這大還丹原料珍貴,煉製困難本寺的存量也不多。。。。”,
玄寂和燕龍淵一番討教還價,最終敲定六十枚大還丹。燕龍淵臨走時還腆着臉提醒他們千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不然他的面子可就完了。兩個老和尚滿口答應,心裡滿是不屑,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機密”啊。
寺裡的和尚感覺佔了便宜,下山回府的燕龍淵也是志得意滿。此次少林換藥,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斗轉星移,名頭雖響可實際上無論是攻擊力還是防禦力都算不上很出彩,隨着穿越世界的不斷提升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要了。天龍世界的武功威力有限碰上黑山老妖這種怪物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他既然能從戰場拿回手槍,日後自然也能帶回導彈。與其守着這個雞肋,不如換些更實惠的東西。
況且現在形勢不容樂觀,暗地裡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他,而他傷勢嚴重,若是自行運功調息,少說也要一年光景,現在有了大還丹這種靈藥,多說一個月就能徹底痊癒,只有到那時他纔有充足的底氣。
“這大還丹果然效力非凡,我體內五臟經絡被石手震上,一直氣血凝阻運功不暢。這兩天只吃了一顆,現在丹田的刺痛就大有緩解,能夠運功調息。難怪它能享譽武林百年之久,少林寺真是人才輩出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少林能屹立多年除了七十二絕技威震天下,這煉藥的本事也是極爲重要的。其實,也不只是少林寺,逍遙派不也是如此麼,靈鷲宮除了武學秘籍以外,最多的就是醫書。天山童姥用生死符控制那麼多人,也是爲了驅使他們爲自己滿世界的網羅珍惜藥材,底蘊深的就連虛竹那個蠢貨都能給人做換眼手術了。
燕龍淵掂了掂絹袋裡剩餘的大還丹,藏進懷裡。他雖有羅摩內功護體,可有時還是療傷太慢,要是在哪個世界能搞到這樣靈藥的配方就好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打斷了燕龍淵的思緒。
“府裡出事了?”他趕緊披上衣服,從牀底的暗格掏出手槍上好了膛藏在身上。以他現在的傷勢平時活動無妨,但和人交手卻是萬萬不能,但他還是從架子上取下寶劍走出屋子。
“怎麼回事?”屋外人聲嘈雜,剛纔的一聲慘叫已經把府裡的護院僕役都驚動了。“老爺,您快去院子那邊看看吧,夫人已經帶人過去了。”
一個小廝帶着燕龍淵直奔到大院。只見護院頭子正躺在地上胸口一個血洞,生死不知,他平時引以爲傲的混鐵棍也彎的跟弓一樣落在一旁。阿碧正頗具風範的帶着一衆家丁明火執仗的和來人對峙着,一看燕龍淵來了,阿碧立刻閃開身子,指着眼前幾人道:“夫君,你來啦。就是他們闖入府裡行兇!”
面前這一羣人,幾個女的,帶頭的是木婉清,身後那幾個長相相似的四胞胎姐妹他也曾在虛竹身邊見過。而幾個男的就各不相同了,最扎眼的是一個青袍僧人,面目漆黑,手持鐵柺面無表情,臉上脖子上都有幾道猙獰的傷疤。
“慕容復!你別再這裡假惺惺,今天我們來就是要取你狗命的!”木婉清性格直率,有仇必報。再從在少林寺看見燕龍淵以後,就一直惦記着要報仇。雖然暫時被段譽攔下,可她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虛竹身邊的梅蘭竹菊也不是省油的燈,唯恐天下不亂,也糾集了靈鷲宮麾下的一幫人前來助拳。但木婉清曾聽段譽說,燕龍淵一身內力之深並不在他之下,所以乾脆去了趟天龍寺,把已經出家爲僧的段延慶也叫過來。段延慶雖然是出家人,但也深恨慕容復曾一劍殺了他的白衣娘娘刀白鳳。就這樣,幾人一拍集合浩浩蕩蕩的來到燕府尋仇。
“明年的今天就是忌日!”段延慶面無表情,連嘴脣也不曾動一下,一股悶悶的聲音從他腹部發出。他本事大理國太子,大理內亂時被多方追殺,最後身中數刀,雖保住性命但面目全毀,雙腿殘廢,僅能腹語交流。但就是這樣一個殘廢,在天龍寺前和刀白鳳一夜風流後,竟能重新振作更把“段家劍”和“一陽指”神功融入鐵杖功夫之中。
今日尋仇的一行人裡,木婉清等人不過碌碌之輩,他纔是武功最高的硬茬子。
“唉,看來今日是無法善了了。”燕龍淵嘆了口氣,拔出手中長劍,劍鞘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