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家爲什麼沒有走呢。”琪月輕聲問到;
心中暗想,以前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不幸的人,可是眼前的這位小姐比自己還要不幸得多。自己還有娘和哥哥庇護,兩個人像是老母雞一樣把自己護在單薄的羽翼之下。
幸福和不幸一樣,都不是絕對的。是一種比較之下的感覺。看到了比自己不幸的人,自己身上的優越之處立刻顯現出來。看到比自己幸福的人,自己身上的不足也是立刻蹦出來。琪月的不幸感覺立馬飛走了,只剩下滿滿的幸福和感恩。
殊不知,懷有感恩的心的人是距離幸福最近的人。人的成長就是經歷事情,感悟世事的過程。有時候是自身的經歷,也有的是看別人的經歷,長自己的心得。一時一事就會成長很多。現在的琪月就是這樣。
“這位小姐,我們一家子的命都是夫人給的。我們不能把小姐一個人扔在那個火坑裡。雖然我們沒有什麼用處,還可以陪小姐說說話,洗洗涮涮的幹些雜活。小姐也待我們也不薄,從不把我們當做下人看待。我們家這兩個女兒都是跟着小姐學的寫字,繡花。兒子給小姐管理着陪嫁的莊子。小姐說,我們是她的親人。”那個男人說道;
這樓蓋的有點歪了,跑偏了,得趕緊的拉回來。雨薇問到;
“你們家女兒怎麼受的傷,是不是小姐得了抽羊角風的病。”
“這位小姐。我們小姐得這個抽羊角風的病已經好幾年了,是被二夫人的親侄子嚇得。那個人就是代替我們姑爺成親的那個,二夫人的兩個女兒一個成了王妃,一個成了貴妃,就更加的囂張了。
這個侄兒一心要欺負我們小姐,有一次,我們小姐去給老夫人請安,那個禽獸在回來的路上突然闖出來,在背後抱住小姐。小姐嚇得抽了過去,以後就坐下了這個病根。現在。犯病比以前的次數多多了。而且還越來越重。”
“這個禽獸。我不會饒了他。我要要他的命。你女兒的傷是怎麼回事,也跟這個禽獸有關是麼。”趙姥姥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說道;
“夫人,這個禽獸一直不死心,在我們姑爺的祖母去世之後。幾房就分了家。把我們姑爺和小姐攆到了一個偏僻的莊子上。那個莊子離這裡要兩天的路程。相當的艱苦。可是小姐卻很高興。終於可以離開這煩人的一家子了。
夏天。那個禽獸以看收成爲名。來到莊子,欲對小姐不軌,我們家這二丫頭就拿起木棒追打他。可是一個女孩子。再潑辣力量也是有限。被他打成了這樣,那個地方缺醫少藥的。就耽誤了。小姐逼着我們來京城醫治。我們把大女兒和小兒子都安排在小姐身邊纔來到這兒。好巧,就遇到了夫人。”劉氏說道;
“小姐,這二丫頭的病能治麼。這一切的費用從我的工錢裡面扣除吧。我要認這個丫頭做我的義女。”趙姥姥說道;
“好治。您的義女就和劉夫人一樣,是我們自家人。我也喜歡這個潑辣的小丫頭。放心,一定會好的。”雨薇說道;
這樣忠肝義膽的女孩子還真是少有。夠辣夠勁,一點不輸楓華和雪月。重要的是不離不棄追隨落難舊主,這是千金難買的好品質。
“小姑姑,我也喜歡這個二丫頭,以後,我每天去陪她,教她寫字畫畫吧。”琪月說道;
琪月暗想,真是不看不知道,這個世界真奇妙,還有這樣膽大潑辣的女孩子。我要跟她好好做個朋友。我還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呢。就選她做我的第一個朋友吧。姐交朋友不看她的身份地位。只看她那金子一般的心。
“好啊,琪月,你還要跟着柔嘉學學按摩的手法和扎針灸。趙姥姥的女兒可能需要扎針灸醫治。機會難得。”雨薇說道;
那個抽羊角風實際上是腦細胞異常放電。現代社會也沒有什麼特效的藥和手段,只能是寄希望於靈泉了。
“謝謝小姐,我女兒的抽羊角風真的可以治麼,我要把她接到這兒來。在這附近租一套房子,那個傻女婿就不要接了。李伍,留下劉氏在這兒照顧二丫頭,你給我帶路我要去接女兒回京城。”趙姥姥雷厲風行的說道;
“那個抽羊角風好治,把你那個傻姑爺也帶來吧。我要看看他能不能治。也說不定你的女兒不要扔下他呢,這麼多年了,是個小貓小狗也有感情的。”雨薇說道;
已經問過小藤蔓了。小藤蔓說以前還真是沒有辦法,如今有了聚魂室就可以了。只要把那個人的魂魄抽出來放到聚魂室內養養就可以了。
“好吧,就聽小姐的,我到了那兒看女兒的意思吧。我打算把李伍一家人都帶到京城來。”趙姥姥說道;
都說是患難見真情,這樣忠義之人哪兒找去,一定要盡力善待。讓他們一家過上好的生活,人活一世,知恩要圖報。
“好吧,我在這附近給你和劉夫人一人買一座宅院。人總是要有個家的。你們有了自己的親人是好事。”雨薇說道;
真心的希望他們能親人團聚。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親人生活在一起更幸福的事呢。經歷過這樣的生死別離,親情纔是最重要的,是真正的打折骨頭連着筋。
“等等再走,您是騎馬還是坐車,我讓塵棟找幾個人你帶着,去那個禽獸的家給我砸,別傷及無辜,把那個禽獸的腿和胳膊也廢了。讓她嚐嚐二丫頭的滋味。”
雨薇說着都覺得過癮,還是那句話,那些潑過我冷水的人,總有一天我會燒開了還給你們的。何況還是那樣的禽獸,客氣什麼。他這樣做本身就是作死的節奏。
“小姐,真的謝謝你。我們萍水相逢,我不能連累您,您不要因爲管我們的閒事而得罪了當朝的權貴。我的仇家可是有權有勢的。”趙姥姥哽咽着說道;
這樣的婉約的表情出現在那樣英武霸氣的臉上有點違和感。試想一下,林黛玉的表情安在穆桂英的臉上。那是怎樣的一種喜劇效果。
“呵呵,這樣的話好耳熟啊,對了,是劉夫人說過,她的仇人是威武將軍李振祖,你的仇家難道比他還要大。”雨薇笑着說道;
“小姐,很巧合,我的仇家和純芳的仇人是同一個人。我知道您的身份一定不凡。可是也惹不起手握重權的李振祖。您還是不要參合進來,我自己去弄死那個王八蛋。”趙姥姥瀟灑地一揮手說道;
轉瞬間林黛玉不見了,穆桂英又回來了。喔,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不過,還是這樣看着舒服。本色出演多麼真實。
“哦,等等,等等啊,我得捋捋這裡面的幾個主要人物,仇家是威武將軍李振祖。二夫人的兩個女兒一個是王妃,一個是貴妃,這個趙姥姥是大夫人。那個小姐是被二夫人嫁給了她的孃家侄兒。眼前的陪嫁僕人姓李。”雨薇小聲地喃喃說着;
天啊,雨薇和琪月一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趙姥姥。不會這麼巧吧。她不會是李振祖的原配夫人吧。
“是的,小姐,你猜得對。我是李振祖的原配。所以,你們不能參合進來。這是我的事。我今生今世和這個小人不死不休。”趙姥姥咬着牙說道;
這得有多恨啊,牙都咬得咯吱吱響。再使勁就要聽到碎裂的聲音了。
這個事情還真是有點麻煩。記得王兄說過,先不動李家,現在養着他們,等凌風,凌然和凌勐在軍隊裡面紮下根之後再動李家,到那時就是連根拔起了。
“您知道我是誰麼,琪月是誰麼。”雨薇問道;
“你們姓金,此乃國姓。但不知是哪位王府的郡主。”趙姥姥看着雨薇和琪月說道;
“她是靜王府的郡主琪月,是靜王妃害死她的孃親。我是平康公主金雨薇。是伊妃害得我要去和親,摔倒幾天昏迷不醒。”雨薇恨恨地說道;畢竟這具身體是因爲這個歿了的。這也算是生死之仇。
“您是公主殿下,外面都在盛傳你有莫大的佛緣。果然是真的。從我和杏兒還有純芳一家人的身上就可以感受到了。天啊,我大難不死,居然還有此奇遇。公主。您若不嫌棄,民婦就追隨在您的身後。”趙姥姥跪下說道;
身後的李伍夫妻嚇得抖抖索索地跟着跪下。今天是什麼日子,來這裡治病遇到了夫人,而且這個夫人好奇怪,還是那樣年輕英武。比大小姐還要年輕。這麼多年就沒有變化。
如今,這兩位和自己聊了半天的人一個是郡主,一個是公主。這是什麼樣的造化,居然和郡主,公主共處一室這麼長的時間。
“趙夫人,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在這裡叫我們小姐吧。不要這樣跪來跪去的。我不喜歡這樣。您若願意,就和劉夫人一起幫我打理這個康復理療所吧。你們倆人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這個地方主要以治病救人爲宗旨。醫學方面的事情就聽柔嘉的。其餘的你們做主。”雨薇說道;
“但憑公主安排。”趙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