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啊,小姐,我可不可以理解爲這些銀子算我借的。等我能掙銀子的時候再還給您。我是拿我自己的銀錢去學堂。
將來我掙的銀錢多了還可以多多給孤兒院一些,去救治像我們一樣的人。也算我們做了好事了。”林子問到;
一個好有自尊的孩子,借的就可以接受了。一個人身體的殘疾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殘疾。
“說的很對,不過不是還給我,是還給孤兒院。這個孤兒院需要大家來辦,每個有能力的人都可以來,有銀子的可以出銀子。沒錢的可以出力,有時間的人可以來陪陪孩子。也可以來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雨薇說道;
“小姐,我現在就報名。我要定期來給孩子們檢查身體。新來了孩子我給醫治。”陳太醫說道;
“叔叔,我也要來。我領着他們練武功,強身健體。”陳曉冬沒有叔叔的嘴快。晚了一步,悔得不行,怎麼這麼慢呢。
“小姐,請問我可以跟着這位太醫學醫術麼。我想長大了也這樣治病救人。”那個殘廢最重的孩子問到;
“好啊,我就收你這個徒弟了。不過學不好可不行,我要罵人的。”陳太醫笑着說道;
“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學的,我記得我家裡就是開醫館的。高高的醫藥櫃,好聞的藥香,小巧的秤盤。我怎麼也想不起醫館的名字了。小姐,您說。我長得會像家裡人麼。如果我長得像家裡人。是不是他們見到我。一眼就會認出來呢。”那個孩子說道;
雨薇無語了,只能是希望他長得像吧。這個真是誰也幫不了忙。但是這些孩子需要一個信念來支撐,需要一個希望來期待。
“這個是一定的,你們都會很像家裡人的。你看這個小陳郎中是不是很像陳太醫。你看這個嘉盛是不是很像他的哥哥嘉義呢。山子你是不是很像家裡的那個弟弟啊。”雨薇說道;
“是呢,人啊是越長大越像的。人都說,誰的孩子就像誰。只是個大小號的問題。你們都健健康康的好好活着。說不定在大街上就會遇到家裡人的。你也一眼就會看出他們,他們也會一樣認出你們。”陳太醫說道;
“這個是一定像的,你們看到的是我的叔叔都這樣像。我和我父親,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出來的。
我給你們講啊,我小時候有一次和一幫子小朋友去圍獵。我們的箭術都不怎們樣。我這一箭就射到了路邊一個農人帶着的草帽上面了。那個人流了血。他一怕就用手一抹。弄得滿臉都是。我們幾個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這是誰家的倒黴孩子,我要找你們家大人去。咦,那個個子最高的,你不是陳郎中家的二小子麼。跟你爹你叔叔長得真像。你也不用怕了。你父親救過我父親的命。你們也不要在這裡玩了。趕緊的回家去吧。
我們幾個撒丫子就跑。幾天以後,我捱了父親一頓胖揍。是那個農人遇到父親說了這件事情。這頓打是到底沒躲過去。所以啊,走到天邊也會被認出來的。”
陳曉冬連比劃再說。就像是個小品一樣,逗得大家都笑了。都知道他是想博這些孩子一笑,緩解一下沉重的氣氛。
“所以呀,頂着這麼像的一張臉,想幹壞事很難歐。捱了這一次胖揍。以後再也不敢闖禍了吧。”雨薇配合着陳曉冬說道;
“還哪敢啊,這一次被打的慘了。好幾天都沒下來牀。何止是以後不敢,這一輩子都不敢了。不能給父親和叔叔丟人不是。頂着這張標誌性的臉,是幹什麼都要加小心了。”陳曉冬假裝嘆了一口氣說道;
“感情你還委屈了不是,你闖禍還有理了。我這是才知道,要是當時知道了還要再加一頓胖揍。叫你長長記性。”陳太醫舉起巴掌假裝要打人的樣子說道;
“哎呀,叔叔,都說了從那以後就不敢了。都這麼多年了你還要打啊。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多少給我留點面子。還有這些孩子呢。以後都不怕我了,可怎麼好啊。”陳曉冬故意的擺出怕怕的樣子說道;
屋子裡面的人看到陳曉冬誇張的表情都笑了。那些孩子也笑出了聲。便宜車伕站在門邊也無聲地笑了。
這樣一笑果然暢快多了,驅逐了壓在心頭的鬱悶之氣。看來有這個愛耍寶的陳曉冬在,這裡的氣氛不用擔心了。這樣對這些孩子有好處。
雨薇走出門來,遞給便宜車伕一瓶藥丸說道;“有這藥丸就死不了人,交給你了,留着一口氣就可以活過來。給我出出氣。給這些孩子出出氣。”
“公主,謝謝您,呦呵。”便宜車伕驚喜若狂地接過藥丸,仰天長嘯三聲。跟着這樣的主子真是解氣暢快,程老巴你個王八蛋。看我不整死你,卻是能讓你生不如死。
雨薇帶着秋雨和秋潤來到康復理療所。一個女管事和九王府的男管事在大堂裡面坐鎮。
“小姐,劉夫人和柔嘉小姐都在浴室呢。奴婢領您過去。”那個女管事說到;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你們不要離開大堂。”雨薇說着已經走出去好遠了。
推開浴室的門,裡面蒸汽繚繞,暖氣撲人。這裡面有六個女孩子,照比那些男孩子已經是輕多了。這只是相對的輕而已,任何一個都是令人怵目驚心。
劉純芳和柔嘉兩個人大汗淋漓,也不只是熱的還是累的。臉上的也不知淚水還是汗水。在給一個女孩子掰着胳膊。
“秋雨,秋潤你們倆人敢下手嗎,學着柔嘉的樣子做可以麼。只等她倆耽誤時間。”雨薇問到;
“小姐,敢,秋潤的力氣很大的不輸楓華和秋芳。秋雨姐姐你去扶着這個孩子的腰部,秋潤來掰腿。”秋潤說着就走到浴盆的前面。
“小姐,這六個女孩子很懂事。都是好孩子,以後就跟着妮妮和妞妞在一起吧。女孩子都喜歡熱鬧。”劉純芳說道;
“年前只好這樣了,等年後孤兒院弄好了,再回到孤兒院去。你倆累了出去休息吧。這種事急不得。”雨薇說道;
“小姐,不累,還是弄好再休息吧。看着這些孩子心裡不好受。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能等,如今有了辦法不可以再耽誤下去。”劉純芳說道;
“小姐,這位好心的夫人從昨晚,接我們到這裡開始就沒有休息,再累下去會吃不消的。山子哥哥已經告訴我們了,菩薩能治我們的病,我們都不再害怕了。在這水裡面不但不疼,還很舒服呢。”左邊第一個浴盆裡面的女孩子說道;
“夫人,您去休息吧。我們不差這一會兒的,您是這個世上對我們最好的人,您不可以再有什麼差錯了。
我都不記得我娘長什麼樣子了,我想象我娘一定像您一樣漂亮溫柔。我想喊您一聲娘可以麼?”又有一個女孩子說道;滿含希望地看着劉純芳。
這六棵沒有孃的小草真的令人心碎。雨薇沒有與這些孤兒打交道的經驗,前世裡倒是接觸過一些單親家庭的孩子。
那些孩子在人前都是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內心深處對拋棄自己的一方都有強烈的恨意。對含辛茹苦帶大自己的一方都有很深厚的感情和依賴。
用換位思考的方式想想,這樣無法找到父母的孩子,應該對父母有一種憧憬的渴望。這種如鏡中月,水中花一樣的美好感情只能是一種奢望。
劉純芳也是滿含希望地看向了雨薇。雨薇怎能拒絕這樣的美好的要求。點點頭。
“好,孩子們,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娘。以後有了委屈可以跟娘說,等你們都治好了。娘教你們寫字管家,女紅手藝。將來都在這康復理療所做工,每月都給你們月例銀子。”劉純芳說道;
“謝謝娘,嘻嘻嘻,我們有娘了。歐。”左邊的第二個女孩子撲打着水花說道;
“娘,我要學按摩可以嗎,您剛剛給我按的好舒服。”右邊的一個女孩子急急地加進來說道;
“娘,我要學寫字。”一個長得秀氣小巧的女孩子說道;
”娘,我要學針織女紅,您以後的衣服我都包了,我給您做最漂亮衣服穿。我每天在大街上專門看別人穿什麼最漂亮,娘,您穿淺紫色的裙裝一定好看。”第一個說話的女孩子說道;
“劉夫人,我和兩位姐姐已經商量好了,這些孩子都姓郝,都隨着安安和然然的韻字輩排下去。這後面的字你看着起好了。”雨薇說道;
“好啊,孩子們,你們後面的字就叫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好。我們排排年齡啊,以後你們就是郝韻琴,郝韻棋。郝韻書,郝韻畫,郝韻詩,郝韻詞。喜歡麼。”劉純芳看着每一個孩子說道;
“娘,喜歡,大姐,從今天起,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姓一個姓。”
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都要過過叫孃的嘴癮。雨薇看着劉純芳真也是不捨離開這些孩子,累着也快樂着。也許此時的劉純芳是最幸福的。
雨薇來到男部的一間屋,這裡面有另外的六個孩子。這六個孩子也都在浴室裡面泡浴着,這六個只能是等陳太醫處理好了那些重的才能來這裡了。雨薇關照那幾個服務生好好照顧這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