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我想一個人安靜。”
“我也不喜歡人多,這裡人最少。”
寧葉瞪他一眼:莫非把她當空氣?!在這裡,她不是人嗎??
她先訴苦:“我沒錯——馮家欠了我太多!馮嶽上京趕考,哪一年不是我一路保護他——他屢屢落榜,考不上功名。他答應了對我好——他騙我失身於他,他還答應照顧我和孩子。可他給了我什麼!”
歇斯底里的大喊,驚了篝火那邊的同伴。
唐宙一揮手,他在示意那邊的唐慶:沒事。
“還有呢?”
他教她發泄更多的苦。
“還有……還有他的那個虛僞的娘!裝着接受我,她在茶水裡下藥!是她弄掉了我的孩子,是她害我不能生育!他們馮家不要我——我走便是!爲何那般傷我!我恨!!”
“錯再多,罪不至死。”
唐宙是這麼說的,緊跟着,女人揪住他的衣襟晃他!
“他們就該死!兩年來,我巴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你看到了嗎?他娶了別人,還讓別的女人大肚子給他開枝散葉!他早就忘了那個可憐的我!我算什麼啊——”
唐宙不想抵禦推來的力道,他不斷退着退着,背脊撞上了大樹,骨架子一陣悶響……
歐……有點……痛。
女人在他面前喊着心酸和倔強的眼淚,她不願意哭出她的委屈。
唐宙笑了笑:“說得有道理……他們現在死了,死了活該。”
寧葉沒有反駁,她一次次拽緊男人的衣襟。
唐宙低下頭,近在咫尺,他和女人的氣息交錯,他問她:“那——他們死了,你樂嗎?”
她不答……說不出的感受。
唐宙代她說:“你不想他們死的——恨是恨,可真正報了仇,人又變得沒有目標和追求,弄死仇人未必是報仇的解脫。”
她仰頭,憤然鬆開了他:“不用你來說教!”
“不說教,只是來問問你,回去怎麼和你的閣主交待。”
“我會實話實說,人是我逼死的,和姐妹們無關。”
“什麼實話?”唐宙掏掏耳朵,白天在鎮上聽聞紅閣收了馮家的錢莊,他就預感到了什麼,追到馮家大宅,顯然已經晚了。他叮囑她,“她不喜歡看到殺戮,紅閣收留你們這些可憐的女人,她可沒想讓你們雙手染血去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