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個也沒有!”狼朔眯起的眸子陡然瞪大,猛的從石頭上站起來。
慵懶的神情瞬間凝固,轉而變成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我們要找的部落?”
蒼狼獸人被那高亢的聲音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的回答:
“是的首領,我確定就是那個部落,他們毫無防備。”
他雖然只是遠遠的勘察,但對部落周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部落周圍根本沒有獸人出沒。
甚至地上連一個腳印也沒有。
他可以肯定,那個部落的獸人從下雪開始就沒出來過。
“呵……”狼朔輕笑了聲,臉上的驚訝散去,漫不經心的看向洞穴外。
“烏流,看來這個部落沒你說的那麼強大,只是打傷狼滅只是巧合罷了。”
他語氣中透着幾分輕蔑。
冬季是最容易被外族獸人搶奪物資的時候,這個部落連設防都沒有,不是沒有實力,就是沒有腦子。
烏流靜靜地站在角落,像個幽靈似的,整個人被黑色的斗篷籠罩在陰影之下,只露出一雙幽暗散發着綠光的眼睛。
聽了狼朔的話,他蒼老的脣蠕動了兩下:
“首領,不可輕敵……”
話音未落,就被狼朔不耐煩的打斷。
“一個小部落而已,烏流你未免太小心了。”
“首領。”烏流嗓音暗啞,低垂下眸子,沉沉的喚了聲。
狼朔動作一頓,眸子裡有一瞬間的空洞,很快又恢復正常。
他不耐的擺了擺手,“行了,等大雪來時再進攻,這樣可以了吧?”
說完便懶洋洋的躺回了石頭上,一副擺爛的模樣,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
彷彿只是去朋友家蹭一頓飯一樣平常。
嗯,他只是去那個部落蹭“億”點點物資罷了。
烏流沒再說話,只是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
部落後山的洞穴裡。
獸人們將洞穴入口用石頭堵上,只留了一個通風出氣的口。
但外面大雪紛飛,放眼望去,只能看得到白茫茫一片的雪花接踵落下,很快就將通風口給堵上了。
族長只好派了個獸人守在洞口,防止洞口被堵住,一羣獸人憋死在洞穴裡。
由於大家都是雄性,沒什麼講究,除了鹿離一家單獨住一個洞穴外,其他獸人都是十來個一起住在大洞穴裡,各自的物資上都做了氣味標識,也不會拿錯。
族長也和其他獸人住在一個洞穴。
忙碌了一天,外面天色也暗了下來,獸人們紛紛拿出食物來吃。
“族長……”
一個年輕雄性見族長依舊氣定神閒,忍不住湊過來,聲音擔憂的問:
“我們真的不用去部落外面巡邏嗎?萬一那羣狼族獸人突然攻過來怎麼辦,那我們豈不是什麼也不知道。”
現在部落裡除了凰月、豹風,幾乎都知道狼族獸人這個威脅的存在。
族長咬了一口手上的燻肉,慢條斯理的咀嚼着嚥下去,而後纔看向身旁的稚氣未褪、年輕氣盛的雌性。
語氣沉穩道:
“那羣狼族獸人輕鬆就能派一百多名獸人攔截狐強他們,你覺得派幾個獸人巡邏,就能攔得住他們?”
“別說派幾個了,就算你們全都去,都打不過人家一個小隊。”
族長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直戳心窩子。
年輕雄性一時語噎。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難道我們就這麼等着他們來攻打我們部落嗎?”年輕雄性撓了撓頭,還是不理解。
族長斜睨了他一眼,“嗯,等着吧。”
“族長,萬一狐嬌嬌佈置的陷阱不管用,那我們豈不是完蛋了。”年輕雄性有些着急。
他看了眼四周淡定吃着燻肉的獸人,似乎沒一個操心的。
難道大家已經放棄掙扎了嗎?
“外面天寒地凍,不等狼族獸人來,巡邏的獸人就凍成冰塊了,不然派你去?”
“我……”年輕雄性一聽,還以爲族長要給他派任務考驗他,立即就想答應。
還沒開口,就被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強制讓他坐下。
順勢還塞了塊燻肉在他手裡。
“傻小子,安心待着吧,趕緊吃點,吃飽了,那羣狼族獸人來的時候纔有力氣和他們打。”
說着,族長把燻肉往嘴邊遞了遞,示意他吃。
年輕雄性動作機械的咬了一口。
腦袋上的頭髮根根分明的豎起,顯示他正處於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
一旁路過的狐青高看到這一幕,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別這麼緊張,等會狼族獸人還沒來,你就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小子好像是隻貓族獸人。
看到狐青高那張俊逸非凡的笑臉,年輕雄性耳根子微紅,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
洞穴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怎麼回事?”族長皺眉,問外面的獸人。
“族長,是鹿離他娘,在外面纏着大家要食物。”外面的獸人連忙解釋。
一聽是鹿母,狐青高俊逸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怒意:
“這個傢伙,她還敢在洞穴裡鬧事,族長,我去把她扔到雪地裡凍幾天,看她還敢不敢鬧。”
族長擡起手,示意狐青高不着急。
“我去看看。”
他起身往洞穴外走去。
洞穴裡四通八達,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洞穴。
狐青高也快步跟上,出來拐了幾個彎,才終於看到了躺在地上打滾的鹿母。
那十幾斤肉是她最後的肉,剩下還有一百多斤的柚子是族長髮給雌性們的,原本也還能抗一段時間。
可洞穴裡的獸人都在吃燻肉,柚子哪有肉好吃?
她饞得不行。
鹿離吃飽了在洞穴裡呼呼大睡,鹿父守着柚子不肯離開,兩個都是靠不住的,她便起了心思,出來索要食物。
鹿母一邊撒潑打滾,一邊大喊:
“我不管!你們有這麼多肉,分我一些怎麼了……”
“不給我肉我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們就把我餓死吧!”
一旁的獸人都拿她沒轍。
他們也不好對雌性動手,其中有一個雄性被她拽着褲腿,想走也走不掉。
“咳咳!”
族長輕咳了聲,四周的獸人紛紛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