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章 面具巫師——丹殊
無話可說的妹紙在最後一場祭祀中莫名其妙地成爲了華夏部落大酋長,諾敏很高興告訴她,她是第一個女酋長,確實是值得好好慶祝。
慶祝就不用了,她想趕快回部落裡去,出來這麼久原野上的雪已經全部溶化,她要回去準備種植水稻!
要前去大溼地種水稻去!
更讓她不想留在這裡的一道如芒刺在背目光總會時不時掃過來,盯到她寒毛炸起全身細胞都是繃緊。
阿顏骨,這個男人,尼瑪!真心決定是個大隱患。其實是她猜出了顏乞部落想要幹毛,更對此人抱以十二萬警惕。
他可不對託雅,託雅的壞最少壞在愚昧上面,稍微想一想就會猜透。而這個男人,就如一個執棋者,他在精心下着一盤大棋。
而她,只怕也處在棋盤中,生生影響他整個局面。
搓把臉,吳熙月謝絕了諾敏的建議。片息中很快就忽視掉又落在身上的如刺目光,對諾敏微笑道:“不用慶幸,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情。你也知道,其實我是不是華夏部落酋長真沒有多大關係。我的族人,我的各位首領們還是挺聽從我的安排。”
“時候不早了,你已經將人安排在了石林裡,只要女人夠聰明接下來幾十年中石林依舊是屬於真阿部落的石林,說不定某一天我還需要沾你們的光呢。”
他已經勸了兩回,兩回都得到她的拒絕。
諾敏在心裡澀澀地一笑,面容不改朗朗道:“看來大酋長是一心要趕回部落裡啊,也對,如果我也有你們那麼舒服的房子居住,我會每次出遠門都想着儘快回部落。”
耳邊突然迴響想陶布夫巫師暗中說過的話,諾敏抿抿嘴角,有些不自然問了句,“有件事情我想求你一下,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
“有什麼事情你先說出來啊,說出來我才知道會不會答應。”吳熙月挑眉,只要不是過份的事情,她一向好說話。
諾敏低下頭,爲難道:“我想問,就是你們那個房子……咳,是是……是怎麼建的。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教教我。”
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怎麼建房子就跟怎樣打磨出更好用的石器一樣都是屬於部落裡的秘密,是不能隨便說出來。
可是,他不問出來自己又會很遺憾。真要不答應,唉,捨不得多求幾次,反正,巫師月也挺好說話的,多求幾次很有可能會答應呢。
“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就這樣也值得你難爲情啊。”吳熙月大笑起來,笑聲清朗有如晴空長風,“這個很簡單,你想學的話這次可以派族人跟我回去,正好我的部落還需要建房子出來,你派族人過來一邊學一邊正好幫助替我建房子呢。”
諾敏知道她很大方所以纔會博一博,都做多求幾次的準備了,哪裡想到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
他是愣了下,才笑到嘴脣都咧到耳根邊了,“好好好,這回我一定多派些族人過去。託雅巫師一死,貼木兒部落不會再出來惹事。瓦圖部落巴旺酋長一樣會老實一段時日,我就可以安心派些年輕力壯的男人們同你回去了。”
“行啊,只要你真能放心下來。”吳熙月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說着,派一些年輕力壯的男人跟她一起回部落,這確實是需要有魄力才能辦成此事呢。
諾敏很認真地道:“我相信,就如同自己的左手相當自己的右手一樣,會相信你不會做出你自己都不恥的事情出來。”
“啊,哈哈哈,諾敏酋長,你還真是會拍馬屁啊。這麼一頂高帽子給我扣下,嘖嘖嘖,弄得我還真沒有辦法做些可恥事情出來。”吳熙月顯然是被他的魄力給嚇,更被他對她如左手對右手的信任給驚訝到。
說實話,在她心裡真是沒有將諾敏放在一個完全可以信任的位置上面,最少,在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他時,必定還會安排另一個人盯着,以防後背後敵。
隱藏在參天木樹裡的神秘石跡再度安靜了下來,塔沙瑪給另外四個女人分了滲了黑色粉沫的烤肉,並盯緊她們全部吃完,又要新選上來的真阿部落女人往火堆裡丟了幾把像是殼一樣的東西后,沒有一會兒,四個女人吸着鼻子,打着哈欠昏昏入睡。
“看緊點她們,誰要醒過來就往裡面丟。你自己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吸入這些煙霧。”塔沙塔沒有給接手自己位置的女人任何準備,直接讓她辦起事情來。
女人雖然懵懵懂懂還什麼都不明白,可以她的聰明也很快知道塔沙瑪是在做一件對真阿部落有益處的事情。
夜色降臨,在一遍蟲聲細呤聲中,塔沙瑪走出來石林來到外面。
“怎麼樣,她行不行?”出來一道黑影,開口的驀然是今天黑與吳熙月一道離開的諾生敏,此時的他臉上無半點溫和之意,目光沉冷沉冷看着塔沙瑪,讓這位年老的女人心生畏懼。
塔沙瑪點點頭,道:“不錯,是一個很膽大的女人。我已經讓她開始在學了,用不了多久,她一定可以接受我所有事情。”
“那就好,如果她不願意幹……,你不要心軟直接殺掉。”諾敏目裡寒光掠過,眼裡陰霾盡露,他將手裡一件東西拿出來,“你拿這件鐵器去今天取了巫師月石器的神像手上試一下。”
事情哪裡會這麼湊巧呢?連神靈都看上巫師月的石器。只有神靈知道,當時的他有多震驚,差點都要失控吼出聲了。
如果說,她手裡的,他手裡都是神靈都會看中的石器……,諾敏不寒而粟起來,那麼,蒼措部落族人手裡人人都是有這樣的石器啊!
塔沙瑪接過,意外地發現石器很沉很沉,驚道:“這是什麼石器,看上去很輕,怎麼拿到手裡很重。”
“別多話,快進去試完再出來跟我說。”諾敏催促起來,他是半路折回來的,到時還要重新再追上去。陶布夫巫師還要總找話題拖住巫師月,他需要儘快確認完之後趕回去。
這一回,諾敏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拿着鐵器返回石林。
塔沙瑪抱緊鐵刀飛快閃身進入石林,等了一會兒,諾敏在外面已經摺斷不少小樹枝時,塔沙瑪回來了。
她的腳步很急很慌亂,沒有去之前的鎮定。
諾敏沒有辦法迎接進去,乾瞪眼着急等她出來。真是老了,這麼小段路都需要這麼久。唉,但願她能教好新進去的女人。
“要了,神靈真要了!”一出來,塔沙瑪迫不急待地,帶着驚喜道:“酋長,你手上的石器被神靈看中了!”
真好,這樣說戰無不勝的戰神也是站在真阿部落一邊了?
很意外,卻又是意料之中,諾敏接過鐵器,嘆道:“這件鐵器……曾經並不是屬於我,而是巫師月送給我的。”
“什麼!”塔沙瑪驚駭起來,“巫師月這這這這……這麼大方!”
“回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也不要提起我回來過,由其是當着巫師月的面,一個字都不許提。”
“酋長好像很在意巫師月?爲什麼不試着留下來呢。”塔沙瑪真心建議起來,“她是我見過很勇敢的女人,是一個真正地不畏懼神靈的女人。留下她,會對我們真阿部落更好。”
諾敏失聲笑起來,笑容是那麼的澀然,“華夏部落很強大,遠遠強大過我們真阿部落。她啊,只會屬於華夏部落的巫師,酋長。我們真阿部落,塔沙瑪,我們真阿部落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最厲害的部落了。”
在阿顏骨身上他看到了野心與危險,在巫師月身上他看到了強大與冷靜;這一次大概所有人都知道,顏乞部落的迴歸會在阿顏骨酋長的帶領上成爲另一支強大部落,而在這邊,華夏部落則是一支強大到讓外族族人們心裡發怵的部落。
以後啊,還是安份老實一點好。
諾敏是半夜搶趕着回來,陶布夫巫師等到額頭都在冒冷汗了,一見他回來是長長鬆了口氣,“嚇死了,嚇死了!差點就被她發現你不在。”
“那你怎麼讓她相信我又在的?”
陶布夫巫師狡詐一笑,道:“我說你被兩個女人看上,現在拖到某個地方不知道要幹到什麼時候回來。我還說,以你的體力,一晚上幹幾個都不成問題!”
……
諾敏哭笑不得,“你啊,她肯定沒有相信。因爲,我這次出來沒有帶女人。”
“錯,我說是其他部落的女人。”陶布夫巫師捋着胡順長笑起來,“刺古部落在你走後也紮在我們右側,他們不想跟顏乞部落呆在一塊呢。”
原來是這樣,還好刺古部落過來,不然,肯定沒有辦法騙過巫師月。
這就是原始男人與現代男人的區別,你說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心裡有些想法的女人,肯定是不願意對方誤會他一夜可御數女,但在這裡,諾敏並沒有放在心上。
貞操觀淡薄的原始社會……尼瑪想要從一而終,太爲難人了。
次日,吳熙月盯着諾敏好一陣瞧,戲謔道:“不錯,看不出來你也有一夜幾次郎的潛質,龍虎精神,不錯不錯!”
被女人誇某方能力強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儘管昨晚上諾敏什麼也沒有幹,他依舊是接受這樣的讚美,頷首道:“只怕還是沒有你的男人厲害。”
“嗯,有可能。”妹紙很無恥地認可。
諾敏瞬間無話可說,他總不能辯駁他在這方面上一樣很強大,未必比她的男人差吧。只能是無奈搖搖頭,“起程吧,早一點回去也好。”
在另一個小山包上,阿顏骨目光凜冽盯着在原野上飛快行走的一行族人,直到眼裡沒有這一行族人的蹤影,他對斯欽笑道:“那個女酋長會是我第一次遇上的強大敵人,從祭臺上,她已經瞧出來你當時爲什麼要站出來替她說話了。”
“哦,是吧?”斯欽並不驚訝,而是淺笑連連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會瞞住她,畢竟,女人聰明起來比男人還要厲害。”
“你還挺了解她的,接下來,你打算什麼做?”
斯欽想了想,苦惱地搖頭,“沒有打算,因爲我不知道怎麼對付一個聰明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這聰明的女人還是一個巫師。”
“是巫師又如何,誰要擋了我的路……只有死。”阿顏骨殘冷地笑着,滿臉肅殺之氣與他身上的霸氣完美貼合,猶如游龍臨淵等待一飛沖天。
斯欽會心一笑,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慢慢找。現在我們也在準備中,一切纔是開始呢。接下來,酋長還是先準備如何滅掉落刺古部落吧,我們的勇士們已經等不及了呢。”
原野上的石林很安靜,它見證了太多太多的歷史變遷,沉默地看着,接受一批又一批的朝拜者。
到達真阿部落不得不休整一天,次日帶上諾敏先出來的五十名年輕力壯,有些搞不清情況的男人們離開。
男人們只知道他們要去華夏部落學建房子,……房子是什麼,哦,不知道呢,所以纔去深。
已經知道巫師月成爲華夏部落酋長,男人們看向她的視線更加畏懼起來。
吳熙月則是想着諾敏對她說的悄悄話,眉頭皺了皺回頭看了眼後面緊跟過來男人們。有真阿部落的族人……背叛了自己的部落?
這樣的事情聽上去挺不可思議啊,在原始社會裡,族人們對部落是絕對地忠誠呢,沒有人會容易背叛部落。
怎麼諾敏懷疑有族人已經背叛了他,背叛了真阿部落呢?
出了真阿部落走到傍晚便停了下來,在這裡需要等罕依回來才行,狼王並沒有在真阿部落裡停留,而是早早離開出來尋找罕依,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會回來。
意外的是,吳熙月沒有等回狼王而是等到一個……讓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的人物。
瓦圖部落的面具巫師。
引他過來的族人不知道偷偷瞄了面具巫師多少眼了,一直帶到吳熙月身邊見到啼,還有幾個族人都在這才放心離開。
走遠一點,就聽到他對在男人們道:“奇怪了,怎麼瓦圖部落的巫師還知道蒼山山脈裡曾經有幾支部落呢?”
並沒有走遠,吳熙月聽得一清二楚。
瞳孔驀然縮起,看着眼前的面具巫師……,那樣怪異的熟悉再次來臨。這麼看,真是像極了薩萊,太像了!就看身形!
面具巫師徐徐開口,意外的是……他的嗓音相當好聽,就像是潔白的雲輕輕從你心頭掠過,留下陣陣柔軟。
“好久沒有想過蒼山山脈,見到你們才發現自己離開太久太久。”
吳熙月嗖地站起來,驚道:“你是血巫族裡出來的巫師!”
“咦?你還知道血巫族?可我並不知道蒼山山脈裡有一支蒼措部落,只知道亞莫部落,囚鷹部落,母巴部落,月遜部落,還有一支……哦,還有一支落庚部落。你們,不是從蒼山山脈裡過來的部落。”面具巫師驚訝地說着,就算是驚訝,聲色是相當地柔軟。
啼挑起眉頭,“你能從蒼山山脈走到太衍山,很厲害。”並沒有回答是不是蒼山山脈裡的部落。
“你們也很厲害,竟然是還着一支部落族人走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你們離開呢?”面具巫師坐下來,絲毫沒有害怕,也沒有再去追問蒼措部落到達是來自哪裡。
這不是一個喜歡把事情弄明白的巫師,啼在心裡暗想。
吳熙月頓時樂了,“我也沒有想到……還會遇上熟人啊!是發生了些事情,那裡火山大爆發,莫河干涸,森林起火,接下來幾年裡蒼山山脈滴雨不下,整個森林開始乾涸退化成荒原,所有的野獸渴死,族人們沒有了水喝相續死去。”
“我們蒼措部落也是意外到達蒼山山脈裡便留了下來,後來就帶着亞莫部落的族人先離開。接下來又遇到母巴部落,還有另外一支小部落,可以說是歷盡千辛萬苦到達太衍山腳下。不容易啊,你走的時候是樹木青鬱,現在,只怕是黃土高坡了嘍。”
說得面具巫師好一陣唏噓,過了一會輕輕嘆道:“你沒有提到血巫族,看樣子他們都死了。”
似是問完了他想要問的,站起來,對吳熙月道:“我叫丹殊,是血巫族裡走出來的巫師。以後,你們有什麼困難可以來瓦圖部落找我。我會盡量幫助你們。”
“不用,不用,能在這裡遇到另一個血巫族的巫師我還是挺高興,我們華夏部落現在在太衍山也是站穩了,所以,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來幫助。”吳熙月笑彎着月牙一般的眼睛,又嘆道:“可惜啊,早知道有你這位血巫族巫師在,當時我們就用吃那麼多苦頭了呢。”
丹殊沒有多說,頷首笑道:“不錯,能從那麼困難的時候活着走出來,我想,你們都是很強大的勇士,在這裡,你看上去覺得各個部落聯盟很強大,等你呆久了就知道他們在力氣上面真比不上天天到山上去打獵的男人們。不用太害怕,瓦圖部落麼,嗯,有我在。”
好像是在隱隱地提醒着什麼。
他沒有取下面具,吳熙月也沒有打算來看。有的事情,不要太過好奇,好奇心是可能殺掉一個人滴。
面具巫師沒有停留,問過後立馬離開,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過來一趟,其實不用過來誰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巫師呢?
吳熙月坐下來,樂到眼睛還是笑彎彎的,“看來瓦圖部落我也不用太擔心了,……不過,誰知道是不是他的緩兵之計呢?還是要多留個心眼才行。”
“不用太擔心,他今天特意過來,又告訴我們是血巫族的巫師,……應該是來示好的。”啼躺下來,雙手枕着腦袋,半闔着星眸淡淡道:“至少,剛纔我在他身上沒有感到惡意。”
吳熙月躺下來姿勢跟身邊的男人一樣,“總感覺是一件好事情,最少在太衍山腳下就有兩位是來自血巫族的巫師。”翻了人身,左腿擱在啼的身上,側身問他,“你有沒有發現他跟薩萊的身形很相像啊,乍地一看真像是帶着面具的薩萊。”
“嗯,是挺像的,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回去問問薩萊就知道。”啼清冷地聲線漸漸弱了下來,伸手攬過她肩膀輕輕拍了拍,柔道:“睡吧,早點回部落裡就可以問到了。”
到了下半夜,吳熙月便聽到狼嘯聲,眼睛睜開的瞬間睡意已經全失,啼沒有在身邊,摸一摸獸皮還是暖和剛離開不久。
是狼王找到了罕依他們幾個男人,所有的馬匹都在,就算是吃着枯草也養得很壯實。
“你跟他們先走,我帶着真阿部落的族人在後面跟着。”啼說出剛纔他與狼王商量出來的決定,“暫時不能讓外族人知道我們馴馬的事情,月,你只能是跟他們提前走。”
吳熙月沒有猶豫,點頭道:“行,我把博羅特也帶上,他的身體不適合長途跋涉。罕依他們還是跟我一起走,省得有人起疑心。”
想到諾敏的話,吳熙月很擔心這五十個男人裡有背叛真阿部落的族人。
看來爲了謹慎起見,不能將他們帶入蒼措部落地城堡裡,只能放在外面了。如果可以,真想抓住這裡面有誰是奸細。
要好好想個辦法才行,必須得抓出來!丫的!最討厭棕子什麼的了。
當晚上,吳熙月收拾好便連夜離開,狼王與罕依、博羅特幾個自然是緊跟着離開。而啼,蘇合他們幾個則是走在後面帶着真阿部落的男人。
騎馬的速度肯定是要快很多,可惜博羅特不能一整天一整天的策馬而行,中間需要時而休息才行。
弄得博羅特相當沮喪,暗地裡發誓以後再也不出來,省得連累族人們。留在部落裡也好,處理好部落裡的事情一樣可以讓巫師月放心。
他還是習慣叫巫師月。
離開部落的時候冬雪還沒有完全溶化,回到部落的時候枯草從裡隱隱可見新嫩草芽長出來。
每次回去必須要路過西部落,先博羅特送回來,又見了博羅特的兒子特敏兒,快兩個月不見這小子又長了許多。
不要以爲原始社會時期的先民們個子低,真正要高的還是相當高。吃肉吃得可歡了呢,由其是小孩,只要不生病抱在手裡跟稱坨似的,相當沉。
一路過來博羅特在心裡考慮了許多,真認爲自己的身體支持不了多久。能不能活到特敏兒成年都是一個問題。
見着他跟巫師月兩人玩得咯咯大笑,便對自己的女人烏蘭娃道:“我讓特敏兒跟着巫師月回去,以後,我們能再生一個就生一個,不行的話我死了你再找個男人跟着。”
烏蘭娃都被怔住,好半響纔回過神,失驚道:“你……你怎麼了?怎麼,怎麼……好好的說到死?特敏兒遲早會離開我們的懷抱,讓他跟着巫師月去我更放心!以後一定可以成爲一個非常強大的男人。”
“我聽呼默兒說巫師月有帶過兩個小孩,現在這兩個小孩懂得非常多,你們跟巫師月寫的羊皮卷還是他們教的呢。”
烏蘭娃沒有因爲自己的兒子離開身邊而傷心,做爲一個母親,她更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成爲部落裡最厲害的男人。
如果有女人,她會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爲最厲害男人的女人。
“那就這麼決定了,讓特敏兒跟着巫師月,以後他是西部落的下任首領,需要永遠忠於巫師月。”博羅特欣慰笑起來,當初選中烏蘭娃成爲自己的女人,大部份是看中她比一般的女人要會想。
現在一看,確實挺會想。
吳熙月看着自己又接過一個半大孩子,挺無誤的。
蒼天啊,難道說她……看上去真是一臉學術味?都想着把小孩塞到她身邊帶一帶。帶是沒有問題,但她……真沒有正兒八經地教過任何一個小孩子。
“你們要放心,那我真帶走了。現在蒼措部落裡的小孩真要比你們這裡多得多,小孩多,玩也好玩一些。我平時也沒有怎麼教他們,反正就是放養着,跟你們養着一樣。”吳熙月攬過高興到手舞足蹈的傢伙,低下頭,笑道:“你想過去是想讓哈達教你騎馬射箭是吧,行,只要你捨得,我就帶你過去!”
特敏兒拍着手掌樂了,“捨得,捨得。阿母說了,男人遲早是要離開父母,就像是幼鷹遲早是需要離開雄鷹尋找自己的天空一樣!我想像在雄鷹一樣在天上飛,這樣,我可以看到更寬更廣的地方!”
吳熙月很驚訝,她看了眼眶微微泛紅的烏蘭娃,對博羅特道:“你找了一個很好的女人,特敏兒有這麼出色,與她關係很大。”
“嗯,我很自豪。”博羅特笑了起來,大大方方擁過烏蘭娃,“特敏兒有個好阿母,我就有一個好女人。烏蘭娃,你得到巫師月的讚揚,心裡是不是很高興。”
偷偷擦掉眼淚,保持着微笑的烏蘭娃矜持笑道:“嗯,很高興。以後特敏兒跟在巫師月身邊只會越來越厲害,我很放心。謝謝你,巫師月。”
身邊多了一個孩子,歡聲笑語亦是多了許多。沒有需要照顧着的博羅特在,吳熙月他們一行人直接是一路奔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部落裡。
只要了三天不到就回來,真正要走路的話需要六到七天呢。
城門緩緩大開,嵌在重門上的碗口大的銅鉚釘厚重而古樸,吳熙月雙手推住其中扇門,吱咯吱咯的響聲讓人心裡更爲安定,終於回到部落裡了。
纔打開一條僅夠一人出來的門縫,裡面就吱溜鑽出一個小身板出來。
吳熙月一瞧,喲,這是蘇合的女兒小索西呢。還未完全打開的城門裡傳來幾聲說話,是男人們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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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吳熙月心裡微微一沉,索西的阿母……還不知道蘇合跟玉甫素好上了呢。慶幸的是,原來玉甫素是要跟着蘇合過來,讓諾敏阻止了。
是什麼原因她也不清楚,之前還想着爲什麼。現在,她不想了!自己的男人到外面走一圈帶個真愛回來,真心沒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
唉,女人在外面走一圈帶個真愛回來,男人們似乎還是能接受哦。
“小傢伙,溜得挺快的啊。”城門打開,五六個男人虎虎生威走出來,他們在城門上面就看到巫師月回來,這回,直接衝上去連着小索西抱一起,給吳熙月一個熱情十足的擁抱。
“月,你要再不回來,薩萊大巫師都要在我們的城牆上走出一行足印出來了。”出來的男人是巴哈爾,也只有他跟這麼跟妹紙熊抱。
別的男人們是站在一邊,歡喜着打起招呼來,再纔是跟罕依他們哈哈大笑而擁抱着。
狼王也不例處,被幾個男人們輪流擁抱一圈。他挺給面子的回擁了下,很快就鬆開了。依舊是不太習慣太過的熱情。
吳熙月笑眯眯看着他,狼王的不習慣其實也可以理解爲……不自然。
從城牆下回到部落中心再需要騎一天不到的馬就行,吳熙月打算先在這裡居住一個晚上,第二天再走。
一進城門,妹紙真真給驚呆了。
才離開了二個月不到,這……這城牆下的房子又多了這麼多,更讓她驚奇的是,這些房子顯然都是有規則好的,中間一條大道,大道兩側就是一座一座高低總有一些顯別的瓦房。
外面……外面竟然還粉了石灰粉。
“你們在哪裡找到石灰石了?”吳熙月驚問起來,“還這麼大手筆把房子都粉了起來,誰要你們乾的啊。”
巴哈爾的笑聲更大的,透着極濃的自豪,“是薩萊巫師弄回來的,厲害吧!原來石灰石不會只在山上有,地下面也有呢。”
地下面有石灰石不奇怪,奇怪的是……薩萊是怎麼發現地下面有石灰石呢?
“大巫師回去了嗎?”進了城門裡,族人們基本都是跑出來打着招呼,很熱情,很有家的歸屬感呢。
在歡叫聲裡,特敏兒早就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沒事,城門一關,他是不可能跑丟滴。就算是跑丟了,野狼們也會找回來。
抱在巴哈爾懷裡的小索西看到了自己的阿母,小身板一扭一掙啊啊嗚嗚要下去。才二歲多一點點,許多話還不太會說。
女人很快小跑了過來,對吳熙月挺羞澀地笑了笑,抱過小索西離開。
巴哈爾這纔回答,“昨天薩萊就回去了,他要知道你今天回來肯定會等着。哈哈哈,薩萊大巫師運氣不好啊。”
還真是……運氣不好,呆了這麼久就只差這麼一天。
吳熙月只休息了一會,到了下午就讓巴哈爾帶着她去四周走一走。現在族人們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種子,離開前就告訴族人們,凡是手上的種子在,又是會在春季裡發芽的全部播種,好好施着肥等果實結出來再讓她來看看是什麼。
現在可是到了開墾的時候,也不知道土地翻耕得怎麼樣了。鐵犁不是很多,再加上牛崽才兩頭,開墾翻地還是需要靠男人們的力氣才行。
“全是有石器挖的,老人們生怕年輕男人們把鐵器給弄壞,就讓他們拿以前用過的石器來挖地。挖壞了就丟,也不用心痛。”說到正經事情,巴哈爾認真道:“石器壞了許多,地我們也開墾了許多。現在就是有了地,少了種子呢。”
又道:“有幾塊地裡播下去的種子發了些小嫩芽出來,幾個女人很細心照顧着,生怕會被鳥啊,野雞給啄掉,天天守着不敢走。”
她的族人們做事確實是一向很認真仔細,就算有一些個別不太細心的也會被族人們輪流說,說到改正爲止。
男人們做起事情都是相當認真,開墾出來的地是長長條條,整整齊齊。
“這些地都是空着,沒種子下。我們就等着種子過來呢,莫依卡去找了,她說種子的事情由她來解決。哪一支部落種子多,哪一支部落食物多,哪一支部落男人多,哈哈哈……她說沒有她不知道的呢。”巴哈爾話裡話外都是透着對莫依卡的興趣,幾句話間已是笑了好幾回。
莫依卡確實是知道,吳熙月相信她。
“她出去多久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吳熙月擔心她到時候找種子找到忘記什麼回部落。
巴哈爾搖搖頭,“這個女人很犟,問她什麼是什麼都不說。我之前還打算安排幾個男人保護她,結果她回答我:”沒你們男人幫助我照樣活下不,有你們在我還嫌礙事!“這是什麼話啊,好像說我們男人們弱小到讓她一拳頭可以倒地一樣。”
是莫依卡說話風格,吳熙月笑起來,“莫依卡很獨立,以後不要只想着她是個女人。有許多事情,她一個人是可以處理,我們只在適當的時候幫幫她就行。”
一個獨立生存慣的女人,習慣自己一個人出現解決難題的女人,確實是不需要男人們太多幫助,真會覺得男人們礙事。
整個下午吳熙月都是在跟族人們交流,溶入到他們的生活裡,跟他們一起歡笑着,一起有着說不完的話題。
在這裡,吳熙月整個身心都是放鬆,臉上的笑容明媚多妍,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族人們時,會讓他們感到巫師月是真關心他們。
親民也是一件手段,是維持部落團結,維護自己權力的手段。顯然,吳熙月是十分清楚這一點,她知道怎麼去做會得到族人們的一致擁戴。
現在的她不止是一名巫師,更是一位酋長。酋長所需要肩負的責任可比巫師要重許多,她需要做的事情只會是越來越多,擔負的責任也是越來越重。
次日離開前,族人們都是跑出來相送,期待他們的巫師下次再過來。
一進入城門裡,狼王就不必要天天留在她身上,起程的時候他並沒有跟出來,跟這裡的野狼們分開許多,狼王是掂記着它們呢。
“巫師月,不要再等等嗎?”罕依看到她朝四處張望,清楚她是在找誰。
吳熙月頓了下,才笑道:“不用了,應該已經離開。”狼王永遠都不可能爲她一個人而束縛,而她,同樣願意放開手讓狼王擁有更大的自由。
正是如此的相處模式,才讓狼王心甘情願留下來。
回到部落裡,立馬是被聞迅而來的女人們給圍住,裡裡外外好幾層呢。才滿一手抱一個,硬是擠到前面來,樂哈哈道:“月,他們會說話了!都會叫阿母了呢。”
小傢伙半歲都不到,哪裡可能會說話啊。只怕是啊啊嗚嗚幾句,湊巧合成了阿母吧。
看着才滿那興奮小模兒,吳熙月俯和道:“肯定是聰明的傢伙,這麼早就會說話了呢。喂得不錯啊,還奶水沒有斷吧。”
“沒斷,沒斷。”才滿回答飛快,轉過身得意揚了揚眉頭,道:“聽見沒,巫師月都說他們會叫我阿母了呢。”
吳熙月:“……”囧,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好吧。搞毛有種被才滿下套的感覺呢?
“去去去,少在這裡得意,我家小毛蟲也很早就會說話,現在看上去就跟他阿父一樣,幾棍子下去……半句話都不吭的!把我氣得夠嗆。”納雅煩才滿那小模樣,好像在說別家小孩都比不上她家的小孩一樣。
女人啊,爲了自己的小孩總會要爭幾句的。
沒有小孩的吳熙月想默默地退開,被央姆給揪住,聽到她高興道:“月,我也有懷上神種了呢。”
“恭喜!恭喜!”受刺激的妹紙反應飛快,立馬是喜上眉梢,“好好注意啊,以後有族人生病讓他們過來。吳起,吳剛也在我身邊呆了這麼久,一般的小毛病他們也會醫治,讓他們來出面醫治,你把小孩平平安安生下來。”
冬季是個好季節,一回部落裡就爆出好幾個女人懷崽了,還有一個是……纔在冬季生了小孩又懷上了。
受刺激的妹紙盯着自己的肚皮,……尼瑪的!地是絕對夠肥啊,怎麼就沒有種子着牀呢?難道真是因爲她穿自現代,讓精子們有些不適應麼?
妹紙不知道的是,有的女人先前很難懷,結果一旦懷上就像母雞下蛋一樣,生了一個又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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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文我還是寫吳家妹紙的故意嗎?就是有提過爲了美男環伺,英勇無比投身軍營,混得風生水起的吳家妹紙。
76章 面具巫師——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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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原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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