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喜歡雪的男人忙上去將趴在地上起不來的雪抱扶了起來,巫師伯顧不得去查看雪的傷勢,趁機趕快走到藍狐的面前,帶着濃濃的歉意道:“藍,對不起,雪她就是腦袋不太聰明,但她的心是很好的,希望你能不要介意她的冒犯。”
藍狐微笑着點點頭,掃了一眼站在遠處火堆邊正看向自己的女人蔓,提醒道:“嗯,所以我只是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教訓,她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找我的麻煩了,你需要注意的是她身邊的那個女人,她太容易被這個叫蔓的女人控制了。”
這個叫蔓的女人,怎麼像瘋狗一樣老是盯着自己、找自己的麻煩呢,難道姐姐我看起來長得像是嬌弱無力、好欺負的樣子?
唉,女人何必爲難女人呢,要知道她最不想的就是浪費精力和時間去對付這種無聊的女人了。
已經明確提醒了巫師伯,藍狐也不再多說,相信巫師伯應該也明白了自己的女兒根本不適合做一個巫師,也沒有能力做一個巫師。
最主要的是藍狐預感到只要姚部落還在中部平原,自己就還會跟夏部落有所聯繫的,她可不想以後跟一個這樣腦殘的女巫師打交道。
比鬥是結束了,但事情卻還沒完,因爲當藍狐跟着幾個男人回到火堆邊,剛拿起碗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呢,就被騫的一句話刺激得噴了出來。
藍狐連忙接過智遞過來的布巾擦了擦嘴上的水,才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坐在火堆邊的騫:“你說什麼?”
並沒有理會她的驚訝,騫只是氣定神閒地將冷了的烤肉一片一片地用木籤子串起來放在火上重新烤起來,薄脣一啓:“我說,剛纔的比鬥你贏了,我現在是你的男人了。”
“我贏了比鬥,跟你有什麼關係?”看他那璀璨的鳳眼裡閃過狡詐的樣子,這男人不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騫仍舊是一幅四平八穩的樣子,一邊將烤熱的肉放進藍狐的陶碗裡,一邊淡定地解釋:“因爲剛纔的比鬥,雪是因爲我這個男人才向你發起挑戰的,而你接受了挑戰,而且贏了,所以我現在是你的男人了”
騫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彷彿在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藍狐卻被他的話炸得有些傻住了,她機械地將頭轉向右側的智和圖亞,喃喃地道:“騫他是不是傻了?我怎麼就聽不明白他說的話呢?”
圖亞看着有些洋洋得意的騫,想這樣就捆住藍狐?他又怎麼能讓這個不相干的男人如願呢?他側了側頭,安慰道:“放心,現在早就沒有那種習俗了。”
智掃了一眼坐在女人右邊的騫,點頭給她詳細解釋:“圖亞說得沒錯,那還是很久以前的習俗了,現在可沒有什麼兩個女人比鬥,贏了的那個就可以接收輸了的那個的財產和男人,所以你不用管他。”
騫這個男人狡猾又兇狠,還是圖亞更適合當藍狐的男人。
騫恨恨地掃了智一眼,纔有些忿忿地道:“什麼不用管?藍她的部落是不是一直都是女人作主的部落?是女人作主的部落,女人都能跟很久以前一樣,可以擁有幾個男人了,那爲什麼女人比斗的習俗就不能算?兩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比鬥,那當然贏了的那個女人就擁有那個男人了。”
聽明白了其中原由的藍狐,嘴角狠狠一連抽搐了好幾下,望着滿臉忿忿不平的騫,她有些無語了。
這……這不是賴皮嗎?要是她知道兩個女人比鬥,還能把他這個一肚子鬼計的男人贏回來,那打死她,她也不會去啊。
藍狐已經懶得去理會這個還在自言自語喋喋不休的男人,祭祀時出了一些汗,剛纔又出了一些汗,她現在感覺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清洗一下。
放下手中的肉,站起來扯了扯粘在後背上的衣服,“智,我出了些汗,回去清洗一下。”
智站起來有些擔心地道:“你一個人回去能行嗎?”
藍狐搖了搖頭:“沒事,我洗洗就來,你在這等着我。”說完她就向自己的氈房走去。
智本來想要陪着藍狐一起回去,但又想起跟騫約好的比鬥,最後只能喊了魚跟一個男人跟在她後面,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部落,她再歷害,也還是要時刻有人看着才安全。
藍狐走進自己的氈房,一邊將衣服脫了,一邊用麻布巾沾了些熱水擦洗着身上,隨後換了套麻布衣,再套上灰色獸皮背心,正要回去火堆邊,突然感覺手腳都有些無力。
她立刻驚覺有異,聞着熱水的霧氣中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頭也開始迷糊起來。
NND,自己這是中招了,在她徹底暈過去前,腦海裡想的是,爲什麼原始社會時期還有人用迷汗藥來害人?
她完全忘記了剛來到原始社會時,巫師鷹在祭祀上就使用了迷惑控制族人的***粉。
等在屋外不遠處的魚和姚部落的另一個男人,正在談論着什麼,他們完全不知道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氈房裡,他們的族長藍狐已經被人迷倒扛走了。
藍狐倒在地上沒多久,就從窗戶外爬進來一個男人,輕輕地將她抱起,遞給了正等在窗戶外面的男人,然後自己快速地爬了出去。
兩個男人扛着藍狐悄悄地、一路順利地走出了夏部落的居住地,來到了夏部落外面的草地上,有一女兩男三個人早就已經在那裡接應了,接着四男輪流扛着藍狐一路往廣闊的平原狂奔起來,女人也哼哧哼哧地跟在最後面。
正在比鬥場搏鬥的兩個男人騫和智,從一見面起,兩人就互相看不順眼,所以現在是鬥得眼睛都紅了,根本不知道他們爲之爭奪比斗的女人藍狐,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夏部落的居住地,正被人帶往一片靠**原的森林——風部落暫時的居住地。
圖亞等了一會也不見女人回來,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個夏部落並不是自己的哈圖部落,也不是女人自己的部落。
他站起來向女人居住的氈房方向走去,碰上兩個姚部落的男人,還相互頷首點了點頭,可是當他在女人住的氈房門外喊了幾聲也不見人時,就知道有可能出事了。
扯開獸皮簾子,他長腿幾個跨步就進了氈房,可惜地上只剩下女人換下來的衣服,而女人卻不見了任何蹤。
他急忙喊了還老老實實守在外面的兩個男人,又急匆匆地來到獸皮簾子被撩開了的窗戶,摸了摸窗戶框上的泥土,轉身對走進來的兩個男人道:“快,藍狐被人從窗子抓走了,你們去通知智,我帶着族人去追。”
說完他不再管呆住了的兩個男人,跑去喊了自已部落的男人們拿上長矛,馬不停蹄地往窗戶正對着的方向追去。
魚氣喘吁吁地來到祭祀臺前的比鬥場,看到還鬥得正起勁的智和騫,着急地向兩個男人跑去,嘴裡還不忘大聲喊着:“智,不……不好了,族長……族長不見了。”
“什麼?”兩個正打鬥得激烈的男人一聽魚的話,同時停下了手,臉露兇狠,異口同聲地問道。
魚嚇得退了一步,智急忙地扯住了他的手:“魚,怎麼回事,你仔細說清楚。”藍剛纔不好好的,只是回去清洗一下,怎麼就不見了呢?
魚知道現在情況很急,他穩了穩跳得很快的心,口齒清淅地回道:“我們跟在族長的後面,族長進了屋後,我們還聽到了水聲,後來那個哈圖部落的首領圖亞走了過來,他走到族長的屋門外喊了幾聲族長,但沒有聽到族長的迴應,然後他走了進去,馬上就傳來了他着急的喊聲,等我們進去一看,族長房裡沒有人,那個首領圖亞說是族長被人從窗戶抓走了,他現在帶着人去追了。”
聽到魚詳細的回答,騫和智均是滿臉凝重,什麼人竟然能在夏部落悄無聲息地帶走武力強大的藍?
兩人迅速往藍狐所住的氈房趕,進了氈房後,地上掉落着幾件衣服,青石墩上還放着一陶盆熱水,布巾搭在邊上的木頭架子上,這說明藍狐已經清洗好,換好了衣服。
騫皺緊了眉,在房裡到處仔細查探,“不可能,藍的身手武力那麼好,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抓走?”
智直奔窗戶,他摸了摸窗戶上的泥印,“對,而且魚說聽到了水聲,那就是說藍是換好衣服後被人襲擊抓走的,那有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力能一下子就抓住藍,然後還能讓她不出聲就被帶走了?”
騫走到溫着熱水的石竈前,撿起一根綠色的草聞了聞,若有所思道:“也許她不是不出聲,而是不能出聲,你來看看這裡。”
“這是什麼?”智接過綠草放在油燈前仔細看了看,有些疑惑地盯着騫。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草藥。”騫打開了溫着熱水的罐子,又接說道:“有人將草藥放進了熱水裡,然後藍洗臉時,吸進了草藥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