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瑩公主好奇道:“那個仙人是誰?”
玄空搖頭道:“都是這麼傳說,況且天下修煉者如許之多,誰會知道是哪位呢?”
敖瑩公主想想也是,便不再打岔,聽玄空一路說了下去。第二天早晨,武承休就召集了一衆朋友們,打聽誰是田七郎,其中有一個人倒是認得田七郎是東村一個打獵的。
玄空道:“武承休得到了消息,自然是心中好奇呀,他也不多想便騎着快馬尋訪到了田家。武承休揮動馬鞭子輕輕釦在柴門上,不多時,就走出了一個年紀二十多歲的青年來。”
他問小龍女道:“你猜這是誰個?”
玄空說故事的本領沒有師弟王七高明,他雖然是有意製造些懸疑情節,但是手段未免有些拙劣。但是敖瑩公主卻仍是聽的津津有味,一點也不嫌棄他。
敖瑩公主道:“那肯定就是田七郎是不是?”
玄空兩隻眼睛看着敖瑩公主不吝誇讚:“不錯,正是田七郎!”他的兩眼間雖然是含着柔和,不過額間的第三隻天眼卻是一刻也不放鬆,警惕地掃視着四周的動靜。
他繼續道:“出來的那個人,就是田七郎,就是公主你畫上的那個模樣。田七郎生得虎目蜂腰,戴着一頂滿是油污的便帽,穿着黑色的犢鼻褲,衣服上面打滿了許多的白補丁。”
田七郎看着武承休騎着高頭大馬,上來叩門,不禁有些納悶。於是拱手齊眉問道:“客人是從哪裡來的?”
武承休便報上了自己的姓名說道:“我乃是遼陽武承休,今日打獵路過貴莊,恰逢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借你們一間屋子暫時休息一下。”
農間的人家最是樸實,田七郎看見武承休獨自一人,便也毫不懷疑地引着他進了家門。武承休見院內有幾間破屋,用木岔支着牆壁。進了一間小屋。看到一些虎皮、狼皮懸掛在柱子上,也沒有板凳椅子可坐。
田七郎就把虎皮墊在地上全當作是座位,請武承休坐了下來。
武承休心裡打着算計,與田七郎閒扯了幾句,問道:“我聽說你們村子裡面有一個蓋世的義士,叫做田七郎的,不知道壯士是否認識?”
田七郎的臉上一紅,擺了擺手道:“我就是田七郎,但是可不敢當義士稱號。”
武承休確定了這就是自己所要尋找的人物,心裡就更是開心了。他當下與田七郎席地而坐就這鄉間的水酒邊喝邊聊了起來。田七郎語言笨拙,總是比不上武承休的才思靈敏,但是武承休卻不嫌棄他反而認爲田七郎說話很樸實,因此非常喜愛。
他武承休一貫自以古之孟嘗自居,身邊的朋友雖多但卻都是誇誇其談之人,沒有一個不是衝着他的家財而來。因此,在語言上有一說一的田七郎倒是頗得武承休的歡心,認爲他不會曲意奉承自己。
玄空說道:“武承休再怎麼欣賞田七郎,但是也不能一直賴在人家家裡不錯吧。於是他在離開的時候,從馬兜裡捧出了一把銀兩來,讓田七郎拿去補貼家用......”
敖瑩公主搖了搖頭,打斷玄空的話。說道:“啊呀,這可是武承休的不對了,人世間的士族中人應該把錢財置之身外。與朋友相交,當以友誼爲先。怎麼能用銀兩來侮辱朋友呢?”
玄空聽了不以爲意,心裡暗道:“這小龍女,大概是被敖寶給洗腦了。這樣的侮辱......”
他自己平時也以修行者自居,對於外物看的不重,只是再思量一下宣揚門派所需的花費,還是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暗道:“這樣的侮辱,我玄空倒是很樂意接受!”
不過,這畢竟只是個故事,人家武承休送錢的對象也不是他玄空。玄空只能夠按着自己的記憶,繼續說了下去:“小龍女你說的沒錯,田七郎雖然只是田間的獵戶,但是卻也明白這個道理。武承休給錢與田七郎,田七郎卻只是不收,實在被逼的極了,纔拿着銀兩去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玄空嘆了一口氣,似乎隱隱有些吐露心聲:“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凡事多問問家裡長輩那是沒有錯的。”
田七郎得了母親的指示,不一會兒又從內堂裡走了出來,他把銀兩拿回來還給了武承休,堅決推辭不收。
無論武承休如何強讓,田七郎卻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樣。
玄空暗自尋思,若是自己的話,指不定就給收下了:“這個時候,可就要田七郎的老母親出場了。奶奶老態龍鍾地來到武承休的面前,很是嚴厲地呵斥武承休道:老身只有這一個兒子,不想叫他侍奉貴客!”
老奶奶是田七郎的母親,也是撐起一家的頂樑,她給武承休下了逐客令。武承休也只得很羞慚地退了出來。
玄空敘說到:“就在回家的路上,武承休反覆地想來思去,始終也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看向敖瑩公主:“小龍女,你猜猜看,這是什麼原因?”
敖瑩公主猜測道:“這老奶奶一定是飽讀詩書的人間大儒,所以纔會如此明白事理。”
玄空搖頭道:“不是,你想啊,儒門中重男輕女,哪裡會允許女子讀書?更何況,這裡只是東村郊野,又哪裡是大儒隱居的地方?”
敖瑩公主顰眉微皺,又猜了七、八個理由,實在是猜不出來膩在玄空身上抱怨道:“還是你揭開謎底吧,到底是什麼原因?”她的好奇心也被玄空給挑逗了起來。
玄空天眼中肅殺一片,已經是隱隱確定了這玄冰墓地是有異樣,但是嘴上卻是笑道:“沒出息,這麼輕易就認輸了。好吧,我告訴你便是,那武承休恰好是有個隨從的僕人在屋後聽到了田母說的話,於是便轉而告訴了他。”
你道那田七郎母親是怎麼考慮的?
起初,田七郎拿着銀子去告知母親,老奶奶便說:“我剛纔從門縫中看見武公子,臉上帶着晦氣紋理,日後必定要遭受奇禍。”
敖瑩公主奇怪道;“玄空你不是說老奶奶只是凡人麼,難道她也能掐會算不成?”
玄空搖頭道:“那哪能呢?只是老奶奶又說道:我看那武公子行事如此張揚,氣宇軒昂但是財氣外露,很容易遭人嫉妒啊!兒子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受人知遇的要分人憂,受人恩惠的要急人難。富人報答人用財帛,貧人報答人用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