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心境,早已臻至極高境界,活潑潑的不染凡俗。
在他的眼裡,只有對自己修行有助和對自己修行有害的分別。只要是密勒禪師的法門對於他光大嶗山派宗門確實有益,他自然是不會介意偶爾回覆一下前輩子裡本性的。
俗話說,殺一人救一人。
這樣的妙法,留在密勒禪師的手中只能是明珠蒙塵,只有到了自己的手中才能讓它發揮光芒!
他嘴角挑了挑,心中那念頭頓生:“嘿嘿,小和尚,我看你也有根骨。掐指算來,卻是與我有緣,不如早早的脫離苦海拜我玄空爲師罷!”好玄空,得了一個紫虛子做徒弟還意猶未盡。
如今想法,竟是還要去收和尚做自己弟子。這念頭果然罪過,罪過,自從盤古開天闢地到太古洪荒時,也只有西方的準提、接引二道人喜歡來東方打秋風度去無數“有緣”人,直到今天才因果輪轉,叫玄空心生掛念。
直要去挖準提的牆角!
這也是天數、定數,合該玄空命中,該有四大弟子座次。這一點,玄空確是推算的清楚,眼前的密勒禪師與自己大有關係,也和嶗山派的今後興盛密切相連,逃不脫甩不掉......
在空中的密勒禪師元嬰打了個寒蟬,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玄空惦記上,只是他在外遊歷多年也自見識不少。
直覺中,就生出一股不祥來。
只是既然收了王七的許諾,玄空也不想輕易的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他伸手一指。那空中的鉢盂猛然朝着密勒禪師的腦袋打去,他不知道密勒禪師的師門秘法,自然沒有辦法運使法寶,這純粹是用用真元強行的禁制住了法寶而已。
眼看着鉢盂朝自己肉身的腦袋砸去,儘管那上面已經破了一個洞,但是密勒禪師顯然也不希望看見再多出一道傷害來。
他口中的真言不停,元嬰漂浮在身體上,雙手合十對着鉢盂打出了一道靈訣。
玄空覺得手上微微一麻,想不到密勒禪師竟然是想要和自己鬥法。
他嘿嘿一笑,把手一翻,控制着鉢盂就朝着寧海郡外的北海疾速地飛去了。“我的法寶!”密勒禪師的小小元嬰飄在空中目瞪口呆,他離不了肉身太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鉢盂化作一道白光飛進了北海的深處。
眼看着法師爲了除魔,連自己吃飯的傢伙都給捨去了,四周的寧海郡郡民一起都跪了下來。
密勒禪師臉皮有些抽筋,他想要去尋回自己的法寶,但是又舍不下這一地的善男女。
在他的眼裡,這都是錢啊,都是金子銀子。
密勒禪師的元嬰緩緩的飛回了自己的體內,佛光一閃,頭頂上的破洞居然迅速的恢復了,就彷彿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王君看的眼熱,道:“如果這門治療的法子可以在軍中的流傳的話,那可能起到好大的作用。”
玄空眉也不擡,低聲自語道:“這卻也不難,如是按照我嶗山派的法門,便是一年半載也能學成此術。”
王君眼中神光一閃,連忙去看玄空,但是玄空卻是閉了口不再言語。
只把王君給誘惑的心裡直癢癢,恨不得師傅即刻就把這門仙術給賜下來。
密勒禪師拿捏出一個肅穆的表情,收了達摩杵,在衆郡民的面前雙手合十道:“世尊地藏,那妖狐欺人太甚,竟敢索取我寧海郡兒童。小僧出家前也是本郡的百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現在我已經用紫金鉢盂把狐妖收了永鎮北海海眼,大家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一衆郡民被密勒禪師給唬住,紛紛交口稱讚,口誦“南無地藏王菩薩”道:“法師慈悲,我寧海郡今後的安危全系法師一身,還請法師留下字號我等百姓也好在家中設立祠堂,日夜供奉!”
旁邊幾個剛剛趕到的郡官差點沒把鼻子都給氣歪,哦,寧海郡以後的安危都靠密勒禪師一個人承擔了?
那我們這些郡府的官員又幹什麼去?都歇了府衙回家睡覺麼?
密勒禪師也不動聲色,自然有早已安排在人羣中的張家家丁開口問道:“法師的寶貝如今已用來鎮壓了妖狐,如果以後再有厲害的妖物在我們這裡興風作浪,那該如何是好?”
這寧海郡的名字中雖然有一個“寧”字,其實靠近北海之濱,一點也都不安寧。
海洋中有無數的水族,往往便有得道的水中妖怪口饞,現出身來在郡中擄掠一番,這些年來葬身人類嘴中的魚類不少葬身水妖嘴中的人類也自有許多。
密勒禪師面現難色,喃喃道:“唉,小僧法力低微,全是靠這師門的法寶降妖除魔。今後若是再遇上了妖怪,只怕是難,難,難!”他一連說了三個“難”字,暗暗的向人羣中的家丁使了一個“痛殺肥羊”的眼色。
這卻是本色出演,不知道自己的寶貝鉢盂還能不能尋回,密勒禪師也沒了興趣與這些百姓再多演戲。
還不如索性一次就撈上一把大的,至於以後,再另做細水長流的計劃。
密勒禪師做出一副有心除妖無力迴天的表情,着實是嚇壞了衆百姓,推選出了年老的長者,握着密勒禪師的手問道:“敢問法師,這寶貝可能再煉製一個出來?”
密勒禪師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老者也是張家中的老家丁,特意派在人羣中就是爲了問出這句話來。
“這本來是師門的秘密,不過,大家都是鄉鄰。”密勒禪師沉默了片刻,才爲難道;“也罷,便說與你等聽吧。這紫金鉢盂倒也不難煉製,只要由我以佛火煉化以後,請求世尊地藏的法相降臨加持上《地藏王菩薩滅定業真言》便可成就。”
他話音一轉,嘆道:“只是......”
玄空在肚子裡笑的打跌,替他接口道:“只是這紫金難得,非得三千兩黃金方能煉出一兩紫金來,這紫金鉢盂不大不小差不離也需要十來兩紫金方能練就。”
密勒禪師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這外鄉人看起來與王七倒不是一路,當真配合的緊。他本來與孝兒哥商量的是說紫金難求,在崑崙山下也要百兩黃金方能換來一兩,現在想來,還是玄空的藉口比較完美也更能取信百姓。
密勒禪師嘿嘿的笑了起來,眯着眼睛心虛的瞄了瞄背後。最關鍵的是,玄空一轉口就開了千兩黃金的價格,正好孝兒哥現在不在。這多出來的九百兩黃金,那也說不得,就只能由自己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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