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吳承恩寫錯了,你知道不知道,這件案子還是天庭自古以來的第一大冤案!”秦廣王的一席話讓王君都徹底呆住了,他有些不信:
“自古天公地道,難道天庭也會被奸人所矇蔽不成?”
秦廣王咬牙道:“正是武德星君這個奸人欺上瞞下,卻是把我地府給坑苦了!”
玄空頭腦也有些發懵,他伸手阻住了秦廣王對武德星君的唾罵,問道:“莫非魏徵夢斬涇河龍王的事情中,還別有隱情?”
秦廣王臉色陰鬱地點了點頭。
他語氣沉重道:“你們不知道,那涇河龍王還有個親戚。”
王七笑道:“是人都有個三姑六戚,我聽說天下龍族都姓敖,便是有幾分親戚也是正常。”
秦廣王咧嘴笑了笑,嘆道:“他這親戚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一路馱着唐僧西去的白龍馬。”玄空驚訝道:“是西海三太子,小白龍敖烈!”
秦廣王看着玄空,不明白他怎麼這般的驚奇。
玄空被秦廣王看的有些尷尬,伸手從懷裡掏出了已經被自己吸光了真元的龍珠,道:“這就是小白龍敖烈的龍珠,我得到他的時候,裡面還有着敖烈太子的一身龍力。”
“哦,看來他當真是鐵了心腸要與西海脫離關係啊!”秦廣王從玄空的手中小心接過了小白龍敖烈的龍珠,把玩了片刻嘆氣道:“既然你們得到了小白龍的龍珠,那我剩下來的故事也好說幾分了。”
他運使法訣,打在小白龍敖烈的龍珠之上。
只見到那顆龍珠中頓時閃現出了一幕幕的畫面,盡皆都是些小白龍一生所經歷的種種場景。原來小白龍雖系西海龍王敖欽庶出,卻長得儀表堂堂,能力出衆,是足以掌管西海龍兵重任的上選之材。
但他父王西海龍君卻是嫌他庶出,屬意於他的哥哥摩昂出任此職。
這倒也罷了,西海龍太子摩昂本來就是龍族中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就是敖烈也知道自己與大哥天賦上還有些距離。主要矛盾還是出在一次他和武德星君之子武吉的衝突之中。
武吉是武德星君在封神以後所生的嫡子,一向都是寶貝非常,在天界中也是有名仗勢欺人的花花公子。
他與小白龍起了衝突,又哪裡是敖烈的對手?
只三拳兩腳便被小白龍敖烈給放翻在地,原本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但是卻被武吉迴天後告訴了父親武德星君。消息傳回武德星君耳朵,他立馬帶人衝進西海龍宮,要找敖欽興師問罪。
本來西海龍王應屬北斗五氣水德星君魯雄管轄,便是再往上也是要歸於九天應元府聞太師統領,與武德星君是兩個體系根本不必賣他面子。
只是偏偏西海老龍敖欽一向輕視敖烈,又想要討好武德星君。
竟然是對武德星君說道:“這就是我兒子小白龍,請你將他帶走隨意處置。”又說道:“反正這逆子不孝不順,星君將他帶走,是殺是剮,爲卑爲奴,我都不管!只求星君不要再讓他回來啦!”
秦廣王是外人,說的都頭上冒氣,罵道:“玄空小兄弟,你說這種混帳話是爲人父該說出來麼?”
玄空就算是沒有得了小白龍遺留在龍珠裡的好處,遇到這種事情也都會怒目相視,一掌拍在桌上:“人都說父慈子孝,我若是三太子,便是捨得一身剮,也要與這樣的親長劃清關係!”
他現在明白了,小白龍敖烈爲什麼在陪伴唐僧西天取經獲得了佛果以後就把一身的龍力封印在龍珠之中,而且還絲毫不在意的隨手送給了全真祖師王重陽作爲賀禮。
王重陽雖然是東華帝君轉世,是三界男仙之首,原本也擔不起已經成了西天靈山八部天龍廣力菩薩的如此重禮。
原來小白龍這是在效仿當年哪吒割肉還父,剔骨還母的舉動。
敖烈現在的身體是釋迦如來親賜的菩提金身,一身的真元也全是西天的佛力,早已是與西海龍族再無瓜葛了。只是畢竟還不知道,這事情又是如何繼續發展,讓秦廣王一個勁的埋怨武德星君坑他。
秦廣王哈哈笑道:“連玄空小兄弟你這般好脾氣,遇到這種事情都義憤填膺,就更不用說一向高傲的龍族三太子啦!”
他這話這不知道是褒還是貶,玄空也只好舉起酒杯,擋住了自己的乾笑。
還是說那敖烈,當時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笑一聲竟然是反出了西海而去。秦廣王故意頓住不說,問玄空道:“小兄弟,你一向機靈,可知道小白龍敖烈去了哪裡麼?”
這不難猜,玄空略一思索,便開口道:“他投奔了姑父涇河龍王?”
秦廣王點頭笑了起來:“正是如此,所以我說天庭斬殺涇河老龍是天地間第一件冤案。”他說到這裡,玄空心裡就已經隱隱的猜出了下文。
那涇河老龍是天下間河瀆龍君之首,倒不像西海敖欽那般怕事。
他安慰了小白龍一陣,便安排他在涇河中領取了龍兵統領之職。等到武德星君慢慢排查找上門來的時候,早已是在仙界九天應元府中掛了天職的身份。
若是還想要抓他、殺他,那除非是有雷神普化天尊的牒文或者是玉帝的聖旨,方纔能夠下手。玄空鼓掌,道:“那涇河龍王也是當機立斷,把涇河龍兵統領的職務給了敖烈太子。只是這樣一來,他自己未免就大大的得罪了武德星君吧?”
“正是如此!”秦廣王點頭道:“我記得當時長安是大唐朝的都城,也是南贍部洲的地氣龍脈匯聚之地。有這資格司職長安降雨的河瀆龍神只有兩個,一個是涇河龍王另外一個則是渭河龍王。”
那一日涇河龍王得了玉帝的聖旨,已經猜到袁守誠法力道行都遠勝自己,只怕早已是天界的大羅金仙。他又不是血氣方剛的衝動性格,自然是認了這口氣,要按照玉帝聖旨行雲布雨。
“只是這渭河龍王野心勃勃,一向與涇河龍王不合,又被武德星君私下拉攏所以暗中剋扣了長安的降雨點數。”玄空的話說完,秦廣王都給嚇了一跳,愣道:“你怎麼又知道?”
玄空眉頭一揚,這有什麼,前輩子裡的那些苦情戲不都是這樣演的麼?
好故事還要好聽衆配合,給玄空這樣大智若愚的人物講故事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秦廣王本來有些賣弄的心思也漸漸地淡了下去,揮袖喝了一口酒水道:“就是這個樣子,涇河龍王被武德星君坑了一把,最終還是在天庭‘斬龍臺’上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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