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境內逐漸發動起來的戰爭機器,還在繼續轟隆作響的緩緩向預期的方向運行着。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身邊的幾個女性,也在這段時間再次變得忙碌起來,因爲要輪流代表我出席一下公衆場合和集體活動了。
隨着大量士兵的歸建和轉入休假,也將迎來新一輪集體結婚的浪潮;理由也很簡單,見過了戰場的殘酷與血腥之後,又積聚了一筆犒賞和餉錢之後,作爲一個傳統的男人,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簡單的成家立業,乃至傳宗接代的大事來。
因此,淮東編管下的男女分營和各處女工作坊裡,也將迎來新一輪的相親和集會的活動熱潮,雖然有所拉郎配的嫌疑,但也是目前條件和環境之下,最優化的結果了。
至少她們還有相對範圍內的見面和有限選擇的機會,而不是像傳統人家一樣隨隨便便的盲婚啞嫁掉;而且只是將原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鄰里和宗族的撮合等過程,轉移到了淮東官府主導下的集體活動手中。
因此,雖然在這個過程當中,並不能全數都令人滿意或是盡善盡美,但也處於大多數人可以接受和理解的範疇之中。
畢竟,幾千年的歲月都這麼習以爲常的過來了;至少能夠確保配偶的身體健康和穩定的經濟收入來源,這對於這些古代女性而言纔是至關重要的。
反而在現在這個社會生產力和社會關係之下,對這些社會底層的女性,鼓吹什麼婚姻的自由意志和選擇,無疑纔是一種反智主義的流毒,達爾文進化獎式的逆向淘汰和迫害。
對於這些缺乏養活自己社會經濟基礎的古代女性而言,如果不能讓她們儘早與壯年勞力組成家庭相互扶持的話,那也就是被活活餓死或是被繼續擄賣的悲慘結果居多,幾乎沒有再多的其他選擇了。
歷代的封建王朝鼓勵寡婦再嫁,除了鼓勵多生育人口和保證社會穩定性外,也是同樣的道理和緣故。
畢竟,就算是社會底層的小農家庭,在抵禦風險和意外的基礎上也是格外的脆弱。不要說什麼普遍性的天災人禍,就算是尋常的頭疼腦熱的病痛,或是意外的受傷,乃至小吏臨時的一念之間,都有可能讓他們陷入到家破人亡的困境當中。
從另一方面說,這也是淮東體系能夠凝聚和穩固人心的所在,只要通過組織制度上的給力和日常有限的維持費用,就能提供一個最基本的社會保障和救濟能力。
至於那些看起來無比浪漫的才子佳人,私會盟定的傳說和故事,那顯然都是上層社會和富有人家纔有的專利和奢侈品;君不見歷朝歷代那些富家小姐遇上窮書生的套路,幾乎都是一個模版出來的。
而且還要加上窮書生日後能夠金榜題名,或是被貴人賞識而一飛沖天的背景和附註,不然就又是一個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笑話和反面典型了。
就算是最典型的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故事,也少不得私奔的卓文君爲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拋頭露面當壚賣酒,逼得老爹卓王孫爲了自己的體面,捏着鼻子倒貼了幾千萬錢嫁妝的是非曲折。
至於窮鬼棒子和粗野丫頭的私下相授,沒有人會在意也沒有人看好的,屬於通常以上的浪奔和野合,
因爲這種男耕女織的貧寒家庭實在太脆弱了,脆弱的根本禁不起任何變故和意外,而很容易崩潰和斷絕掉,貧弱的血脈也就自然被社會競爭給淘汰掉了。除非你能以極小概率意外生出一個叫孔丘的時代大觸來;
這也是後世那些只談權利不講義務,或是脫離現實一心躺在社會福利上做寄生蟲,做夢想當少奶奶的中華田園女權主義者們,活該被社會主流所嫌棄和邊緣化的****。
於是一時之間,我身邊居然就剩下一隻寵物貓薛定諤了。
好在她們都不在家的時候,還有私房裡藏着的三個肉玩具,偶然在處理公事的閒餘,可以牽出來玩玩比較出格的調教遊戲,稍微解乏解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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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數百里外的海州,鬱洲港。
隨着輻集在港區中的風帆如林,也再一次迎來一大批下船登岸的閩地移民,只是他們大包小包揹着,看起來充滿了某種倉促和憂急的表情,似乎在昭示這閩地日益惡化的局勢。
自有專門的人員迎上去,將他們分流開來定量的喝水和進食,再按照男女老幼和籍貫、家庭進行分類和登記;
簡單的檢查過口舌眼鼻和身體四肢是否齊全,有無創傷和介患,有無發熱與流汗等條件一一過濾之後;將可能潛在和疑似的病患剔除出來另作處置之後,才重新匯合做一處。
然後,他們成羣結隊的跟着負責引導的官人,沿着規定的路線和出口,走出了限定的港區之後,卻發現走出來的海港牆頭上,還有路邊的木杆上都掛滿了一片又一片,新舊不一被絞死的屍體;
於是,站在這裡等候輸送車輛和重新列隊的片刻,這些外來移民之中,就不由有些略微驚悚和騷動起來。
“稍安勿躁。。勿要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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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帶領的官人停下腳步,重新對他們沉聲喝道。
“這些都是作奸犯科之徒的下場。。”
“眼下正當官家嚴打之際,但凡是被查獲的不法之徒,皆以罪加數等來論處。。”
“其中絕大多數輕罪之徒,大都被髮往苦役之地限期校贖了。。”
“只有這些涉及殺人和****的大惡重罪”
“鹽梟私販還有人柺子等不法勾當,纔要被懸屍示衆。。”
“若都是良善百姓的話,自然可以安居樂業後顧無虞。。”
“隨後肅反會的人,就會對爾等進行登籍和甄別。。”
“若有什麼故事和舊跡的,最好及早坦白,才能得到寬恤。。”
“若是有隱藏罪跡和不法勾當的行爲,。。”
說道這裡,他用鼻子重重哼哼幾下才道。
“不久之後,便可以掛到這上面去做伴了。。”
隨着淮東鎮的升格,肅反會的職權也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和擴張,監督和偵聞的範圍也已經從尋常的外來移民和編管戶,擴大到了淮東境內數量衆多流外品的吏員身上。
而與此同時的鬱洲港另一面,作爲這些肅反會成員的直接上官;
剛剛水漲船高而從淮東分巡路御史裡行,升任爲淮北道監察御史的秦長腳,也有些志得意滿又頗爲低調的登上一艘定期往返的官船,就此踏上前往江寧都察院敘職和換取印信的海途。
當然了,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自己的家人,特別是久別之後的妻子王氏,豐腴而嬌嫩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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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海州境內的另一處營地裡,滿臉滄桑和蹉跎的河南別遣軍大使魏晨,也終於等到了來自江寧的處斷意見。
只是相比淮東鎮那邊的風光與顯赫,他這裡有就有些低調和壓抑了。
正所謂是有得亦有失的憂喜參半,喜的是念在他之前戳力王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在將功抵過之後再次給他一個保留原職繼續校贖的機會。
也就是以本職帶兵前往閩地,以權閩中路置制使的身份,爲被大運亂黨所再次圍困的漳、泉各州解圍;相比在北地追亡逐北的後續戰事,這可不是一個讓人高興得起來的差事啊。
要想給沿海各州結尾相對容易,但是解決那些盤踞在內陸山地之間的大雲教逆賊,那就不是一件讓人輕鬆,甚至是需要曠日持久而沒有多少功勞可言的任務。
只是出發之前,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他手上只剩下三營不滿半數的殿前軍,還有同樣數量的伕役,實力不足當初的十之一二。
雖然按照國朝的詔旨,他可以於自己的防區內就地徵募兵馬錢糧,可是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經營和屯墾過任何地方,也就無從下手來獲得自己的徵收對象
事實上,因爲劃在他名下的泗州和宿州境內,可以說到處分佈着來自淮東的編管營及其圈佔的屯墾地;
因此,如果沒有能夠取得昔日的淮東置制使,現在的淮北道留後的諒解和許可得話,只怕他這個空降沒多久就直接上了戰場的河南別遣軍大使,就連一兵一卒,一粒米一文錢也別想徵發上來的。
這樣的話,就意味着他必須有所取捨和交換條件了,比如放棄一些自己原本看好的人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