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在給魔法帝爭取時間,因爲他知道一旦精靈和人類的共同敵人出現,他們就不得不面對全新的敵人,不能繼續埋頭搞變革了。而一旦他們錯過這次變革的機會,那麼魔導師階級又能站穩腳跟。
要知道這次魔導師如果能憑藉破魔劍阻止強敵,那麼他們就更加不會改革了。
迪妮莎也同意:“確實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因爲她也知道從其他世界來的惡魔一直在虎視眈眈,一旦惡魔出現,人類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再來調整路線,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過只是時間也不夠,要不要給他們一些神啓?”
“現在他們的力量確實太弱了,想要獨立出來都難。”杜蘭也知道魔法帝從無到有建立思想和武裝,是非常難的,只靠拖延時間只怕不夠。
至少也得幾年時間吧,甚至是十幾年,幾十年。從一個思想確立,然後被人認知和接受,最後形成力量反擊,這需要漫長的時間。
而且敵人也很強大,以貴族爲首的魔導師階級肯定會瘋狂反撲的,魔法帝一個人擋不住。
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就是魔法書和魔力都天授的,而且貴族天生就有強大魔力,這點很是讓人無語。
魔法就是一切的世界裡,看的不是誰對世界的貢獻更大,而是看誰的魔力更強,哪怕這個人一輩子都只是作威作福,但他就是高人一等。
這樣的世界裡,平民能有土豆吃都要謝天謝地,都要感謝貴族仁慈了。因爲貴族如果不高興,完全可以讓百姓連土豆都吃不上。
只有真正生活在這個世界纔會感覺到窒息,這個世界裡看似人人平等,誰都可以用魔法,可事實上卻是極端不平等,歧視是根深蒂固的。
就好像有個人擁有核彈按鈕,然後他得意洋洋地向全世界宣佈:“你們要感謝我的不殺之恩,因爲只要我高興我就可以殺死你,而你們還活着就因爲我的寬容大量。”在這麼一個世界裡,想要活下去,一出生就已經欠了核彈按鈕主人的恩情。
魔法世界就是同樣的道理,每個人一出生就是欠魔導師階級的,是要他們想要活下去就沒有辦法不感謝魔導師,所以命中註定就是低人一等。
“這樣的世界改造起來確實過癮,只是要激活他們的思想卻很難。”杜蘭不僅僅要看到潛力也要看到困難。魔法帝和夜見雖然看似有了成果,但這些都是他們的個人魅力,而不是真正讓變革的理論立足了。
“他們兩個要和全世界爲敵,確實需要一些外力。”光是理論是不夠的,還是需要足夠的力量。魔法帝的力量還不算完善,夜間也有待提高。
魔法帝的魔力其實夠了,只是魔法帝太善良了,如果敵人手裡有人質的話,他會放棄反抗的。這樣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怎麼樣才能讓魔法帝不受人質的威脅呢?
“我們給他準備一個命運魔法吧,讓每次戰鬥都能在不波及外人的空間進行。”杜蘭說道,只要沒有人質就不可能威脅魔法帝,這樣魔法帝就可以全發揮了。
迪妮莎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就寫到他的魔法書裡去。”魔法帝的魔法書很奇特,沒有封面,只有內容,而且書頁非常多。悄悄地在他的書裡添加一頁就行,這樣魔法帝推行理論的時候就不會受到威脅了。
“那夜見呢?加強一下他的氣?”迪妮莎問道。
“給他那把分期付款的寶刀裡注入一個靈魂吧,就注入洞爺湖這個靈魂。”反正夜見在平時和銀時一樣都是頹廢大叔,而且都很有女人緣,同樣是死魚眼。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到處沾花捻草的大叔?杜蘭心中肺腑,表示夜見和銀時這種邋里邋遢的大叔怎麼這麼受美女歡迎?
不過既然他們風格差不多,就讓洞爺湖住在這把分期付款的寶刀裡吧,等到有機會的時候,洞爺湖還能傳授夜見什麼厲害的必殺技。
這兩位至關重要的大叔都強化完了,迪妮莎和杜蘭卻覺得還是不夠,因爲對於一場變革來說,還是缺少太多必要條件。
畢竟現在能吃飽的生活環境缺少放手一搏的勇氣,一旦擁有就會害怕失去。中產階級會控制生育,把資源花在一個孩子身上,就是擔心自己家庭的階級會降低。資本家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掠奪財富,因爲他們也害怕在資本浪潮中沉浮的自己有朝一日只沉不浮。貴族會不惜一切代價拉攏小弟維持自己的地位,因爲他們也會擔心自己從大貴族變成小貴族。
這就是人類的現狀,每個人都只會爲自己考慮,是短視的,他們並不會管自己的行爲對社會的傷害,中產不會因爲人口老齡化就放開了生,資本家也不會因爲貧富差距就放棄斂財,貴族也不會因爲不公就放低姿態。
而平民既然有了土豆,那麼就不會願意放棄土豆,只有真正一無所有的人才會成爲變革的力量,因爲他們已經一無所有,已經沒有什麼好再失去的了。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些滿足於吃土豆的人很傻很可笑,可是對他們本人來說土豆也不錯了。
當然還有一種變革,是利用中產階級,不過他們出手的話,就需要更多口舌了,而且他們站穩腳跟之後也最多就是給點土豆。中產階級更在意是自己的上升通道,到時候注意力就會全部放在如何站穩腳跟和搶奪資源上,很難負擔起‘解放全人類’的責任。
“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朋友變得多多的,把自己的敵人變得少少的。”杜蘭認爲這種世界的局面,不能只依靠他學習的歷史經驗:“什麼都應該試試。”杜蘭覺得有必要再找魔法帝聊聊了。
迪妮莎聽丈夫又開始抄襲名人名言,知道他肯定又有靈感了:“你就去插嘴吧,反正吹牛纔是你最厲害的本事。”
杜蘭恬不知恥地笑了:“能動嘴的時候何必動手呢,打打殺殺只是最後的手段罷了。只有在嘴炮贏不了的時候,才需要從身體上消滅對方。我們宣傳的是真理,不是以真理之名消滅異己,所以真理就是能夠說服別人的,我既真理。”用物理消滅敵人只能說是自己理屈詞窮了,而杜蘭的道理是永遠不會窮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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