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格斯的狂劍亂雨,格里菲斯渾然不懼。雖然格斯的成長確實驚人,然而面對格里菲斯這樣的外掛選手,還是力有不逮。
格里菲斯虛空抽劍,劍劍刺在格斯難受之處,打得他難建寸功。論劍法,格斯的野路子還真不是格里菲斯的對手。以前的時候就是如此,格里菲斯以完美的形象駕馭鷹之團,劍法和謀略都是一等一的,格斯都不是對手。
那時候格里菲斯一直隱藏自己內心的黑暗,其實隱藏黑暗不去展示,不去實施沒有什麼不好的。如果能隱藏一輩子那就是一個好人,可惜格里菲斯在最後還是暴露了黑暗。
格斯不斷進攻,但難以攻破格里菲斯的防禦網絡。
格里菲斯一心二用,一邊鬥着格斯,一邊觀察戰場情況。戰場上獸鬼已經要輸了,因爲公主領地已經完成了包圍,前後夾擊不斷地消滅獸鬼。
難道自己在軍事上的實力也要被超越了麼?以前自己失敗是因爲被奸臣所害,自己在軍事上的才能是無可匹敵的,但現在難道連自己最驕傲的軍事也要吃癟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格里菲斯發怒,一劍擊退格斯,準備親自出手毀掉眼前這座雄偉的城市:“凡人只要服從我的命令就夠了。”
“格里菲斯,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格斯沙啞地開口:“這個世界沒有選擇你,你已經輸了。”
“輸?我不會輸,只要沒人拖後腿,我就不會輸。現在我就去毀掉這座城市,到時候鷹之國就是唯一的人類國家,所有人都得依靠我,凡人沒有我是不行的,只有我才能拯救人類。”
“拯救人類?你也不過是在犯下同樣的錯誤罷了。你甚至比米特蘭的老國王更加昏庸無道,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難道你忘記老國王是多麼愚昧無知,多麼殘暴不仁了麼?忘記他對你做的一切了麼?而你現在擁有了力量又在做什麼?你娶了公主,獲得了米特蘭的繼承權,然後你用米特蘭的法律登基,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放在國王的位子,俯瞰其他人,你不過是在重複老國王的錯誤。”雖然打不過,但格斯的嘴炮功力見長更多。
格里菲斯愣住了,自己最近的行爲在格斯看來是錯了?但他自己覺得何錯之有?“我娶公主獲得合法繼承權,又有什麼錯?”
“大錯特錯,你這樣做說明你根本不是英雄,你只是在迎合人間那種人吃人的制度而已。你所謂的爲大家好,所謂的拯救,都不過是假象而已,你內心真正認同的就是米特蘭那套貴族吃人的規矩,並且你渴望的也不是拯救大家,而是成爲人上人然後壓榨所有人。只是你善於僞裝,把吃人的那套披上了拯救蒼生的外衣。格里菲斯,你的路根本就是錯的。”
格里菲斯倒是沒想到格斯現在嘴皮子這麼利索了,竟然還能細數自己的罪惡。不過格斯說的也沒錯,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功夫最後還是走的封建老路,只是分封貴族變成了分封使徒,國家的框架和規矩都沒有改變。統治的方式也是依靠聲望和恐懼並行,所謂幻造世界就是用人類和幽界生物的大沖突、大矛盾掩蓋人與人的小衝突、小矛盾。
格里菲斯並沒有解決問題,只是製造了新的問題掩蓋舊的問題。
“格斯,沒想到你現在這麼能說會道了,看來你也經歷了很多。不過你以爲你說這些我就會停下來麼?沒錯我確實沒有改變米特蘭王國的制度,我也沒有興趣改變,我只要知道只要我是國王,那麼大家都要聽我的,這樣對所有人都好。沒有完美的制度,卻有完美的統治者,我可以給他們安全,
給他們需要的和平。我的成就將會超越歷史上的所有國王。”
“你有這樣的思維就註定不會成功,你的行爲根本不能讓每個人都發自內心地尊重你。總有一天你會再次重複悲劇,你會用你手中的權利毀滅所有人。格里菲斯,你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和偉大。我是知道的,你只是將內心的黑暗隱藏了起來,一旦遇到問題,黑暗就會涌現出來,你根本控制不住。你支配世界,黑暗支配你,所以收起你那毫無根據的傲慢吧,你也只是個普通人,你根本不完美,更不偉大。”
格里菲斯生氣了,就算是格斯也不能質疑他的能力:“你這種傢伙怎麼敢質疑我?沒有我,你現在也不過是個流浪漢,沒有我,你根本到不了現在的高度。”
“沒錯,你確實幫助過我,沒有你我只會在傭兵底層打滾,不可能登堂入室,進入王國權力的中心,不可能學會那麼多東西。我很感謝你,但我依舊不會原諒你對鷹之團所做的一切。”
“那就是你們的極限啊。”格里菲斯吼道。
“這是你的極限。”格斯不甘示弱。
兩人脣槍舌劍,毫不退縮,不過格斯現在可不是故意批判對方,而是在拖延時間。格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很清楚格里菲斯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打敗的,所以必須要大家一起配合。
爲了勝利,配合是必須的。
這段時間,包圍圈是越來越小,格里菲斯的軍隊眼看就要被全部殲滅了。格里菲斯才意識到自己上了格斯的惡當:“你是故意拖延時間?!”他認識的格斯根本沒有這種本事,在背後和自己博弈的另有其人:“杜蘭,一定是那個男人。”
“呵呵,沒想到你一直在掛念我,不過你這種怨恨可是沒有道理。你自己沒做好的事情,卻怪別人,這是不對的。”杜蘭總於出現了。
“果然是你?”格里菲斯咬牙切齒,他就覺得不對勁,這段時間自己經歷的難受果然都是杜蘭在搗鬼。
“是你自己給自己架設了條條框框,侷限了自己的發展,可不怪我。”“迴歸人間之後,你的力量這麼強大,可你卻只想着做國王,這是多麼渺小的藍圖。”杜蘭聳聳肩表達了一下鄙視:“幻造世界雖然是你開創的,但事實證明你的表現是真的不如人意。承認這點很難,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格里菲斯,你已經輸了,現在回去好好反省還有救,否則時間越長,你的支持率就會越低。這和你做沒做錯沒關係,只和你的眼界高低有關係。事實證明你確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優秀,就算你今天摧毀了公主領地,也不能證明。自己的正確不能通過別人的錯誤來證明,等你想明白這點之後,格斯再殺你,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杜蘭就是要格里菲斯先承認自己的不足,然後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