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盒子之後就是強迫勞動,沒人可以避免,連魔王都必須掙自己生存的能量,否則就會被拋棄。
當然三方的矛盾並沒有消失,盒子也只是暫時阻止了他們的戰鬥,三方勢力一旦恢復自由就會繼續開戰。特別是拉斯,他覺得很不公平,哥布林爭取自己的權益有什麼錯?
拉斯認爲這是完全沒錯的,矯枉必須過正,要開窗必須掀屋頂。有史以來,世界的規則就是由人類、精靈、魔族書寫的,現在哥布林要崛起,要走向世界的舞臺,就必須要參與世界規則的制定,這樣才能確定哥布林的利益。
如果哥布林不通過戰爭來獲得制定規則的地位,就算三族都口頭承認哥布林,那麼原有的遊戲規則依舊是偏向三族的。三族承認歸承認,但絕對不會分給哥布林權力。就算有尤里烏斯這樣的人,但他也不能決定把三族的權力分給哥布林,讓原來的三族遊戲變爲四族。制定遊戲規則的權力必須通過戰爭獲得。
這也是杜蘭最終沒有阻止拉斯的原因,因爲哥布林如果想要真正成爲正常的種族,不戰不行。雖然杜蘭覺得等新世界誕生之後,一切遊戲都會改寫,到時候哥布林有的是機會證明自己,不用在舊世界中開戰,不過拉斯也沒說錯,要獲得制定遊戲規則的權力必然需要打一仗,早晚的事情。
不打仗獲得的地位就是妥協的地位,三族要接受哥布林,必然也是要從哥布林身上得到好處。
到時候的局面就好像很多人說沒有資本家的仁慈,工人就會餓死一樣。局面就會變成如果沒有三族的寬容,哥布林肯定沒有今天,所以哥布林必須給三族做牛做馬報答這份寬容和接納。
妥協就是我給你一個你最需要的東西,但你要給我更多回報。而且給你的東西,我可以隨時收回來,並把你打回原形。
拉斯不會選擇妥協,他選擇鬥爭,通過戰爭讓三族認同哥布林,從他們手裡把制定遊戲規則的權力搶過來。如此一來,三族就算不服,再想收回也得和哥布林打一仗,不然就休想再動搖哥布林。
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妥協求團結則團結亡。
“就算是你做出了承諾,但如果哥布林不打一仗,隱形的歧視是不會消失的。”杜蘭通過智慧劍對身邊的尤里烏斯說道。
尤里烏斯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道:“社會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以前還有老爺爺教他,現在一個人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要學的。
尤里烏斯已經知道妖精之裡發生的情況了,
瞭解了三方混戰的結果。
魔王要救女神,精靈和人類要保護勇者,拉斯爲了哥布林的未來,每個人都有十足的理由。讓尤里烏斯不由想起了之前老爺爺說過的一個故事,一個誰都沒錯的故事。
故事裡有三個角色,藥師,騎士和病人。藥師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發明了治療某種疾病的特效藥,他拿出藥高價出售。但不是每個病人都買得起這種藥,於是窮人就去買更便宜的仿製藥。藥師一看不高興了,就讓騎士去抓賣仿製藥和吃仿製藥的人。
藥師,騎士,病人誰都沒錯,藥師花錢製作藥劑就是要賺錢的,病人買仿製藥要活下去也沒什麼問題,騎士保護守法的藥師也沒錯。甚至是製造和出售仿製藥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救人,沒有他們,很多貧困的病人都會死。
這就是個困境,尤里烏斯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應該如何解決。這次錯的真不是個人,錯的真是整個世界。
現在看向魔王,精靈和人類,哥布林,他們的目標又有什麼錯?要救人,要守護,要自由,可以說誰都沒錯,要說錯也只能說他們選擇了暴力。可是這種情況下,除了暴力還有什麼其他的解決方案麼?
尤里烏斯自然是有,那就是破而後立,建立新世界,可惜新世界什麼都好,就是水中月鏡中花。系統什麼都壞,但大家都把握得住。
“什麼是困境?困境就是九連環,你如果想要千絲萬縷中找到解開九連環的方法不但需要智慧和耐心,更需要時間。但打破九連環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暴力破解,直接把九連環打壞就是了。”智慧劍說道,直接暴力把九連環打碎,這樣困境也就消失了。
尤里烏斯心想智慧劍和老爺爺不一樣,老爺爺總是循循善誘,智慧劍卻總是說暴論,沒有推導過程沒有解釋原理,就是直接給出結論,這個結論往往還是最殘暴的一個。
尤里烏斯現在卻想到了女神:“當年女神面對的也是這個困境吧,人類需要ma能源,ma能源能毀滅星球,邪神d能拯救人類,拯救人類需要女神爲代價。面對如此的困境,女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犧牲自己,用自己換取大家的安全。人類需要能源發展沒錯,邪神d建設系統沒錯,星球更沒錯,女神也沒錯,最終整個困境通過女神的犧牲而解決。”
“可惜現在沒有犧牲一個人的選項。”智慧劍說道:“上次通過女神解決問題,那是邪神d的仁慈。這次可沒這麼好的機會了,你已經足夠努力了,通過各種方法試圖和平解決一切。可惜面對困境,如果內部的人不覺醒,就必須需要外力。盒子就是外力,現在他們都已經被關在盒子裡了,不如趁着這個機會一統世界,破而後立。”智慧劍表示這是個機會,搞事情的人都被關起來了,尤里烏斯可以全力以赴開啓破而後立的計劃。
這倒是個好辦法,現在只有龍之始祖還在搞事情,但只要告訴他真相,對方肯定會放棄魔王。於是尤里烏斯立刻出動去找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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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蘭也來到了安靜的妖精之裡,見到了呆滯的精靈族長。
這個精靈族長被大量的知識衝擊,已經快失去思考能力了,現在還有最後一絲絲的意識。
“我要借你的大腦一用。”杜蘭看到族長的眼珠子轉向了他,顯然是不同意,畢竟妖精族長不想死,他是偉大的科學家,有很多用處。
杜蘭繼續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和你沒有私人恩怨,借你的腦袋完全是爲了科學。”
族長更生氣了,以前只有他這麼和別人說話,沒人和他這麼說話。以前都是他爲了科學借別人的腦子,現在卻是別人爲了科學借自己的腦子,他當然不同意。
“你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只許自己去研究別人的腦袋,不許別人研究你的腦袋。都是爲了科學,你何必這麼固執呢。”杜蘭笑嘻嘻地說道,反正族長也反抗不了,杜蘭直接把族長的大腦封印在缸中,製作成電腦。
族長臨死前是絕望的,他沒想到自己也有爲科學獻身的一天,他根本沒有想過,根本沒有任何的思想建設,就突然地被人借了腦袋,還是不還的那種,現在他能理解活體實驗材料的感受了,那就是絕望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