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鴻飛回來,家裡老頭子很高興,難得叫安鵬飛回家裡吃飯。
一家人和和樂樂吃過了飯,安諾到二哥房裡。
他言簡意賅:“二哥,莫堂主別留了。”
安鴻飛:“從前你不是說等時機成熟——”他和老三比跟老大關係好,固然有兩人同在內地、互相扶持的因素,大部分概因兩人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安諾:“二哥,現在,我覺得時機成熟了——”
安鵬飛上位的最大障礙是莫紹峰。
安鴻飛雖然有時候看不上大哥安鵬飛的蠢,但他自己和老三不想走黑道,社團還是在自家人手裡的好。
偏偏莫紹峰這個人心思不正,勾結外人,吃裡扒外,私吞社團錢財,據說去年社團基金炒股虧損也有他的首尾。
安鴻飛勢力漸漸移到內地,但還有些兄弟在香*港,無意中掌握了一些證據。
安鴻飛曾經和安諾吐槽過,不知道老頭子和大哥怎麼想的,這樣的人還留着幹什麼?
那時,安諾搪塞二哥:“可能時機不成熟。”
實際上,他想的是,老頭子留着莫紹峰,估計爲了磨礪大哥——沒有對手的繼承人,不可能成長爲一個好的社團老大。
至於大哥安鵬飛,估計沒掌握到實質的證據,沒法動莫紹峰。
就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讓安諾吃了這樣大的一個虧,可以說是奇恥大辱,安諾不能忍,他忍了,他就不是男人!所以,莫紹峰必須死!而且是,立刻,馬上!
他是黑道老大的兒子,如果手上必須沾惹鮮血,那麼,就讓它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吧!!!
之所以找二哥幫他,因爲二哥很少問安諾爲什麼。聰明人不用問,自有默契,安鴻飛明白,莫紹峰惹到了安諾。
第二天,安諾轉賬給二哥一千萬港幣。
安鴻飛沒推辭,收了。
三天後,莫紹峰死於鬧市區的車禍。撞爛他車的是一臺趕時間的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也當場死亡。
不爲人知的是,出租車司機早已身患絕症,時日無多。
司機的遺孀和兒女很快移民國外,在豪宅中流着淚數美金和想念逝去的親人。。。。。。
飛龍幫給莫紹峰辦了盛大的葬禮。
他在國外的原配和兒子根本沒有回來參加葬禮,只有飛龍幫他生前手下在幫主的親自指揮下跑前跑後,黑道上有名有姓的都來參加了他的葬禮,警署派了幾百人維持秩序——風光大葬!
安諾沒有出席,他一向不參與黑道上的場合。他和二哥安鴻飛一起,回了內地。
很久沒有陪魯姥和西西吃晚餐,回到內地第一晚,安諾陪着一老一小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晚餐。
看到安諾,魯姥和西西很高興。
魯姥給安諾夾了一筷子蘑菇:“小諾,嚐嚐這個,北方名菜,小雞燉蘑菇,小雞是純土雞,蘑菇是山裡蘑菇,好吃得很。”
安諾吃下蘑菇,眼神驚喜:“姥姥,這個蘑菇真的好吃,入味了,比雞肉都好吃。”
魯西西笑嘻嘻的衝安諾笑:“諾哥,你才知道蘑菇比雞肉好吃啊,看,配着蘑菇,我都吃了一大碗飯了。”
魯姥姥因爲生活舒心,比起同年齡的老太太,臉上皺紋極少,面色紅潤,她伸手指一指魯西西:“還說呢,少吃一點吧,一會又說要減肥。”
魯西西衝姥姥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不吭聲了,筷子轉向青菜。
安諾笑起來:“西西一點也不胖,減什麼肥啊。可別學其他的小女孩胡亂減肥,小心把身體弄壞了。”
魯西西衝他點頭:“放心吧諾哥,我減肥就少吃些飯,不會胡亂減肥的。”
晚餐吃得很愉快。吃過飯,安諾回房接了幾個電話。有公司助理的,有小許小孟的,有章澤楷的,還有單雄智的。
單雄智約他出去見面談。
兩人在會所見了面。安諾一見單雄智就覺得他有些憔悴,好像瘦了不少。
他疑惑地問單雄智:“怎麼了?你好像到非洲餓了一個月。”
單雄智苦笑:“家族之間對決,各個層面的戰場,無處不在。連我都被拉了壯丁,你能想象嗎?有一次我竟然被塞了一把槍。。。。。。”
出身黑道家庭的安諾哪會吃驚,他淡定地點頭:“你瘦了很多。”
單雄智:“好在現在大局已定,只剩收尾工作。那幾個人都放了——”
安諾知道他說的是曾經劫自己的單氏家族對家的那幾個人。
無關大局的幾個人,好吃好喝的關了一段時間,就給放了。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被關在哪裡,自然也無從追究。
單雄智看了看安諾的臉色,鄭重地說:“安諾,其實找你出來,想和你說的是,爲了我家族的事,你的個人資金,委託給我使用的,一分沒剩,都用了——估計得兩三年才能還你。”
當初安諾把自己一半的資金處理權交給單雄智,百億的一半,這可不是小數目,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沒想到單雄智真用了,還用的精光,一分沒剩。單雄智心裡有些忐忑。
安諾給了單雄智肩窩一拳:“擺出這副小家子氣給誰看,這裡又沒外人。行了,我沒什麼急用,當初既然給你處理權,我就已經想到用光的可能。不還也沒什麼,你一句話的事,何況你說還。幾年都行。”
單雄智脫口而出:“窩草,夠意思。”然後一個激情擁抱。
安諾一把推開他,自從在香*港莫名其妙被莫紹峰上了之後,他多少出現一點心理障礙,挺煩和別人有親密接觸。
安諾懟他:“唉唉唉,離我遠點,啥意思?還想財色兼收?”
“想歪了啊你——”單雄智面上做悻悻狀,實則內心略有遺憾。
兩人又聊了一會,安諾先走了。
他心思早就飄到川中去了——他這個不是好馬的馬想去吃魯亮這顆回頭草。
一週後,安諾在川中的別墅裡抓耳撓腮。
他給魯亮打了無數個電話,換魯亮手機關機了。他不知道魯亮家在哪裡,根本找不到魯亮。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接到了朱迪的電話,要他進劇組。
這劇是懸疑警匪劇,大場面不少,羣演需求量極大,招了不少本地人。安諾進組後,除了演戲,與朱迪聊天,就與本地的羣演搭訕。
他一清爽小哥,挺招人待見的。還真讓他打聽到不少魯亮的“傳說”。
本地羣演說了,魯亮大老闆明面上有多家公司,餐飲啊、地產啊、拍賣行啊,老牛比了。其實啊,聽說檯面下有見不得光的買賣。。。。。。
就在安諾打聽的不亦樂乎,有個人找上了他。
安諾平時住在劇組包下來的賓館裡,有朱迪的關照,他不同於其他小角色,住的是個單間,條件不錯。
週末的晚上,大部分劇組人員有場夜戲,賓館裡他住的這一層只剩幾個人沒去參加。
他不耐煩出去瞎玩,躺在牀上想事情。房門響了,安諾下牀過去開門。自從被幾個大大小小的女演員在晚上闖過門以後,安諾不敢在晚上不鎖門。
謹慎起見,他先問了一聲:“誰啊?”外面傳來男人的聲音:“羣演,送盒飯。”
安諾不疑有他,開了門,一個人影迅速閃身進門,並且反身將門關上。
安諾被他矯健的身手嚇了一跳,退了幾步。
來人是個中等個子的年輕男人,圓臉,膚色很黑,嘴角天然帶笑,看着很有親和力。衝安諾打了個手勢,示意安諾到沙發那裡坐。
看到他反客爲主,安諾有些啼笑皆非。
兩人走過去,都坐下來。
來人自報家門:“我是魯大哥的兄弟,姓秦,秦川。”安諾驚喜莫名,繼而疑惑戒備。
秦川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他,驚喜的笑說:“你是安諾兄弟?我聽手下們議論劇組裡有個小孩總打聽魯大哥,我就來看看。沒想到,你是安諾兄弟。”
安諾在劇組裡用的是上輩子的名字——方寒,並不是安諾這個名字。
他原來的想法是,到了川中,儘量不讓安諾和魯亮這兩名字聯繫起來,免得帶給魯亮危險和不必要的麻煩。
誰知道,壓根聯繫不上魯亮,可惜了他一片心意。
他看着秦川:“我的藝名是方寒,你還是叫我方寒吧。你怎麼知道我?”
原來,秦川是魯亮的結拜兄弟,前些日子魯亮有事出去,囑咐秦川,如果有一個叫安諾的年輕人來找自己,就告訴他自己下地,至少兩個月回來,還給他看了安諾的照片。
安諾聽秦川說了半天,大概瞭解,但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問秦川:“秦哥,‘下地’是?”
秦川笑了:“你不干我們這行,難怪你不知道。下地就是下墓,盜墓聽說過吧?”
安諾變了臉色,盜墓,他太聽說過了,風靡大江南北的神作盜墓筆記他看過——
魯亮說過,他就是靠盜墓起家,安諾以爲他已經轉行了,可沒想到,他現在還要自己親自去下墓?
太危險了!
“阿亮現在還要親自去盜墓?”他問秦川。
秦川嘆了一口氣:“早幾年欠下的人情。我說我去,人家不同意,指名叫魯大哥去。”
看見安諾擔心的眼神,安慰他:“方寒兄弟,你不用擔心,魯大哥在我們這行裡有口碑,膽大心細,再一個月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