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肉嘟嘟的臉滿是迷茫:“大鑽石?寶石??”
盈玥老臉尷尬了,她急忙道:“小鹿還小,那些東西我都替她收了起來。 ”……唉,看樣子是沒法昧下了,都得吐出來了,好桑心。
綿悠看懂了自己皇額孃的意圖,不由黑線了:“皇額娘,您每年生日,我也沒少了您的壽禮啊!”——您竟然貪墨到明晰頭,真丟臉。
盈玥老臉臊紅,心裡又不免有些惱,也不看看你年年送回來那是什麼壽禮!動輒整船的葡萄酒,想讓老孃喝到死啊,還不是得散出去**成?要不是歐洲各地的特產,數量都是相當可觀,可實際她一個人如何用得了?她總不能拿出去賣了換錢吧?
你丫的不曉得女人最喜歡珠寶首飾嗎?過壽不送我這些,送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兒子,許久不見想念得緊,見了之後……她怎麼覺得這麼礙眼呢?
草草結束了這場家宴,哥幾個醉意惺忪走出了萬字殿,作爲長兄的綿愨拍了拍三弟的肩膀,“悠悠啊,你也不小了,此番回來,汗阿瑪已經命內務府給你選址建府了,在什剎海邊兒,地段好、景緻更好。”距離他們小時候住過的成王府,很是臨近呢,綿愨不由想起了幼時的光景,那時候三弟還是個乖寶寶呢。
綿悠點了點頭:“嗯,在京總還是要有個落腳的地方的。”
綿愨詫異地看了綿悠一眼:“落腳?”合着綿悠還打算出海去啊?!
小時候明明那麼乖的弟弟,長大了卻這麼野。綿愨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還沒玩夠呢。”
綿悠嘿嘿笑了,“大哥你可別出賣我呀。”
綿愨:……
旁邊的純郡王綿懋已經有些看不過去了:“我說你也該消停點了吧?老老實實的,等着娶福晉吧!”
聽得“娶福晉”三字,綿悠如臨大敵,“娶誰?!”
綿懋打量着綿悠那副防備架勢,忍俊不禁,“這個我哪兒知道?但肯定是世家大族嫡出的格格,單看汗阿瑪和皇額娘意哪家了。”
聽得這話,綿悠只恨不得立刻跑路。
跟在後頭的四貝勒綿偲發出哼聲:“連我都娶了福晉了,三哥,你要是再不快着點兒,我兒子都該生出來了。”
純郡王綿懋不由笑噴:“你還不滿十八呢,哪兒來的兒子?!”這是皇額娘立下的規矩,不夠十八,不許鬧出人命,他們哥兒幾個都不敢違背。小綿偲雖然成了婚,但不過才十七歲而已,還是虛歲,距離可以整出人命,還早着呢。
四貝勒綿偲白嫩的臉皮微微漲紅,“我、我很快夠歲數了!”
綿愨看不慣二弟這般逗弄幼弟,他擺手道:“好了,咱們實在談論三弟的婚事,扯到四弟身作甚?我瞧着呀,四弟已經娶了瓜爾佳氏的格格,三弟的嫡福晉約莫會是西林覺羅家、或者鈕祜祿家聽說也有適齡的格格……”
純郡王綿懋立刻笑道:“我聽說十六嬸有個嫡親侄女,年方十六,想必容貌才學都不會遜色!”是啊,十六福晉可是出了名才貌雙全。
一旁的三貝子綿悠都快哭出來了,“我不想要娶福晉!”什麼瓜爾佳氏、西林覺羅氏還是鈕祜祿氏的,他連見都沒見過呢!
慧親王綿愨、純郡王綿懋齊齊回頭,齊刷刷擺手道:“三弟,別鬧兒!”
連四貝勒綿偲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三哥別鬧了,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閉嘴!”綿悠憤憤瞪了幼弟綿偲一眼,“居然連你也取笑我!”
綿偲撇撇嘴:“那還不是因爲三哥太不懂事,居然我還任性!”
“你——”被弟弟數落,綿悠臉皮有些發漲了。
看着這一幕,純郡王這個塊頭最大的糙漢子卻發出了憂愁的感慨,“想當初,我還以爲皇額娘會選舒顏表妹給三弟做嫡福晉呢,沒想到……”
綿悠皺眉,露出不悅之色:“二哥!我只當顏妹妹是親妹妹的一般!你別亂嘀咕。”
越說不讓嘀咕,慧親王綿愨這個長兄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顏兒丫頭還真是個苦命的,年紀輕輕連個孩子都沒有便守了寡,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下去?若是改嫁吧,別人還指不定說得何其難聽?若是不改嫁,一個孤零零的,更是可憐。”
綿悠眉心顰蹙,“顏妹妹纔不想改嫁呢!一個人又如何?我不也一個人,這些年不也逍遙快活得緊?”
慧親王綿愨瞪了綿悠一眼:“顏兒是女子,且素來孝順懂事,豈會學你那般離經叛道?!”
綿悠心大是不服氣,顏妹妹是太孝順懂事了,才誤了,如今她已經決定逃婚出海了!不過這件事,他自然不能告訴兄弟們知曉。
這時候,綿懋突然壓低聲音道:“顏兒若改嫁,勢必要更加低嫁,且人品才貌也未必得戴佳氏那短命小子。與其眼睜睜看着她這般委屈,倒是不如……”綿懋別有深意地看了三弟綿悠一眼,“三弟,你覺得顏兒如何?”
綿悠一頭霧水,本能地回答:“顏妹妹很好啊。”
“你不嫌棄她是喪夫之身?”綿懋眼帶着期盼的雀躍。
“我怎麼會嫌棄顏妹妹?”綿悠脫口回答,絲毫不帶一點猶豫。
“那太好了!”綿懋忍不住哈哈大笑,重重拍打着綿悠的肩膀。
慧親王綿愨摩挲着下巴道:“算三弟不介意,三舅舅那邊……”
綿懋立刻拍着胸脯道:“三舅舅那邊,我親自去跟他談!”
綿愨頷首,微笑着道:“顏兒不必當年雲英之身,說不準三舅舅的心意會有所改變,也未可知。”
兄弟連互視一眼,彼此都笑了,眼盡是十拿九穩之色。
唯獨綿悠這個當事人看得一頭霧水,大哥和二哥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
綿悠正要開口問,綿愨這個長兄正色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三弟和四弟且回西園歇着吧,我跟你們二哥也該出宮回府了。”
四貝勒綿偲雖然娶了福晉,但他貝勒府也尚在修建,因此還一直帶着妻妾住在宮裡呢。
綿偲目送大哥二哥遠去,不禁羨慕起三哥的豔福,“顏表姐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豔福加身的綿悠卻跟個傻愣子一般,渾然不知到底是個神馬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