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莫名其妙跟她說這些話,就好像已經斷定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這個爹不是應該要相信自己女兒嗎。
還沒等喬媚兒問出口,門外的喬夫人嚴厲的聲音傳來:“喬華容,你在說什麼呢,你這些話憋了很久吧,衝我說,跟我女兒說什麼。”
喬老爺知道這件事,觸怒了她,他卑微的說:“我就是一時着急,沒有別的意思。”
“我看你這小心思挺多的,莊晴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竟然爲了這麼個賤婢,這麼跟她女兒說話,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喬夫人眼神犀利的打量他。
喬老爺內心咯噔了下,她該不會查到什麼了,可這件事他做的很隱秘,應該不會被發現。
“沒什麼身份,莊晴是山上獵戶的孩子,我見她父母雙亡,就接來府裡暫住。”
喬夫人抓住他的話:“即是暫住,就沒有一直住下去的道理,明日就搬出去,我不想看見此人。”
“夫人,人心向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一個女子,如何在郊恆立足?”
“喬華容,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你得弄清楚你的身份,大夫,人怎麼樣了?”她陰沉的問到。
“回夫人,老爺,莊小姐腦袋曾受過傷,許是舊疾復發,按時服藥就沒事了。”
喬媚兒之所以一直不說話,就是想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詞,聽到大夫這麼說,便起身。
“爹,聽到了嗎,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娘,我覺得爹說的很有道理,莊晴一個女生,確實在外面不安全,府裡這麼大,也不缺這點地方,就讓她住下吧。”
這時,府內的婢女走進來,和喬夫人貼身婢女說了些話,貼身婢女傳述後。
喬夫人看着他們一臉無奈:“你們,你們兩個,真是不敢相信,越來越像了,隨便你們。”
喬老爺看向她:“爹不應該對你說出那些話,只是想告訴你,生命不分貴賤,你得重視別人的生命。”
喬媚兒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個好人。”
但是好人一般都不長命,喬媚兒走出房間,在院子裡看到原成傑,她走過去:“你來做什麼?”
“下聘書。”
聘書?!喬媚兒高興的說:“是不是你家王爺想通了,覺得莊晴不錯,所以想擇日娶她了?我就說,莊晴基本符合你家王爺所有的想法,簡直天造地設啊,整個郊恆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了。”
原成傑恭敬的說:“想來喬小姐是有些誤會,是給你下的聘書。”
“哪裡有什麼誤會,還好王爺下手快,不然就憑莊晴搶手的程度,你們王爺恐怕沒戲。”喬媚兒感覺氣氛怪怪的,擡頭看向他。
“你,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原成傑畢恭畢敬:“是給喬小姐下的聘書。”
“我?”喬媚兒僵硬的指着自己。
他肯定的點頭,這喬小姐三番四次接近王爺,不就是爲了這個嗎,她這是什麼反應?
喬媚兒立馬伸手拒絕:“不對,不對,我已經有未婚夫婿,他是狀元郎何毅,我們已經說好要結婚了,王爺這算是晚來一步。”
原成傑手一揮,何毅穿着單薄的長袍走進來,一夜不見,他憔悴許多,還有黑眼圈,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回頭看了眼,何毅渾身顫了顫,雙手作揖恭敬的說:“喬小姐,我知道我們兩情相悅,奈何,奈何。”
原成傑緊盯他:“好好說話,免得影響喬小姐的清白,她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
何毅一聽‘攝政王妃’四個字,瞬間腿軟,跪在地上:“奈何我們有緣無分,本不應該強求,告辭。”
喬媚兒張口想挽留,但看到原成傑無關痛癢的模樣,她有些來火了。
“你怎麼能威脅人家何毅呢,是我們先談好的,王爺這屬於強盜行爲。”
何毅聽到她爲自己說話,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用力拽緊拳頭,心裡暗暗想着,總有一天,他會奪回失去的一切。
原成傑把劍抱在懷裡:“可朝廷是贊同這門婚事的。”
中間不管是誰插進來,只要王爺一句話,統統都得滾蛋。
不爲別的,就爲王爺因保護百姓,身上沾滿多人的鮮血,他們敢搶人,就不怕做噩夢,良心不安,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太平生活,都是王爺的努力。
喬媚兒指着他,氣急了,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轉身朝孃親的寢室走去。
“娘,聽說王爺下聘了,這門婚事不能答應。”
喬夫人盯着上面瀟灑不羈,筆鋒有力的字,笑得合不攏嘴,聽到她說的話,就當是小孩子鬧脾氣。
“這個攝政王,當時不是說無心婚事嗎,這才過了多久,就下聘了,還是我女兒有本事,這門婚事我答應了。”
喬媚兒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娘,我們不能這樣,我們不是答應了何毅嗎?”
喬夫人捧着她的臉,眉眼帶着笑意:“傻女兒,都有攝政王了,還要何毅做什麼。”
“可做事,得有個先來後到啊。”喬媚兒不甘心的嘟囔着。
喬夫人把聘書遞給貼身丫鬟,板着臉說:“此事就定下了,你這段時間就好好待在府裡,哪都不許去,直到成親。”
喬媚兒被趕出來,她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荷月,秋臘,我問你們,如果逃婚,算什麼罪?”
秋臘一臉單純:“這要是尋常百姓,逃婚只要不被抓到,就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官家。”
提起官家,秋臘突然激動起來:“小姐,你不會是要逃婚吧。”
喬媚兒立馬捂住她的嘴:“噓,小點聲,你是怕府裡的人都聽不見你嗓門嗎。”
荷月板着臉說:“小姐,這官家要是逃婚,是要殺頭的,你自己倒是走的乾脆,可憐了夫人跟老爺。”
不行不行,她要是真逃婚了,萬一火燒到丞相府,那她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喬媚兒穩坐椅子:“你們放心,這婚我絕對不逃。”
聽到後,她們都鬆了口氣,只要小姐不逃就什麼事都沒有。
可小姐和王爺相處挺好的,爲何小姐這麼反感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