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五十八年 九月十五
杭州張貼榜單之處,一名又一名的士子,再這裡等着榜單的公佈期望自己的可以高中, 鄉試結果的揭曉,皇榜的之上的名字乃是有貢院官員一個個寫寫上去的,而且每寫一個名字便回頭官差直奔這考生在杭州的居住地報喜。
這個時候就連姚禮和陳秋水也守在榜前等待着,若是此刻緊張的自不必說,陳秋水直眼勾着那榜單,姚禮則在下邊糾結,‘這李塵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榜單出來了,他人卻不見了?’
看着榜單一個個的揭曉,始終不見李塵的影子,姚禮心裡更是焦急,但是更急的是,現在榜單上的空白之處能寫的名字越來越少,他姚禮始終榜上無名,十個、九個、八個、就剩七個了姚禮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難道今年又要空手而歸嗎?這個時候邊聽那官榜報官高聲喊道;“恭喜仁和姚老爺諱禮高中浙江鄉試第七名,京報連登黃甲。”姚禮這個時候的心情才略微平靜一些,卻又聽那報官繼續道;“恭喜陳老爺諱秋水高中浙江鄉試第六名,京報連登黃甲。”
“恭喜陳兄了,高中第六名了。”姚禮笑道。
“姚兄也不錯,第七。呵呵...“陳秋水道。
“恩啊...可是這李塵玄了...這幾屆鄉試紹興總是穩佔前五名,若是按照以往慣例,這李塵就算是沒中了?”姚禮感慨道。
“姚兄太過擔心了,以我看以李兄的才智,定時要高中的,而且還是前三。”陳秋水肯定到。
這個時候過見,第五第四均已經宣佈過了,接下來便是前三甲了。
“恭喜紹興潘老爺諱世恩高中浙江鄉試第三名,京報連登黃甲。”這個時候便見士子之中又有一人歡呼雀躍起來,看着這位高中的仁兄,接下來的人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呢?畢竟下邊還有一羣人等着接過呢?可是最後三明又被取走一位。
“恭喜紹興馬老爺諱學錫高中浙江鄉試第二名,京報連登黃甲。”又是一位歡呼雀躍。“果不其然,這前五名紹興府已經連得三位了。希望李塵給杭州府的人掙口面子吧?得了解元桂冠吧?”
不僅如此中了舉人的機會有官差報喜的機會,在給考生報喜的同時省裡也會派出快馬加鞭,向中舉考生家裡報喜。只是這樣總要晚上幾日,讓考生家裡也是心急火燎,寢食不安。 錢塘文脈昌盛,近些年更是每科都有許多高中。是以每到此時,最大的話題便是,今次又有幾多高中,最高名次是什麼…… 隨着報喜地日子一天天臨近,城裡的熱烈氣氛到達了頂點,每天都有大批閒散無事之人,堆在北城門樓一帶,想要最先見着報喜地隊伍,也好跟去蹭吃蹭喝、討些彩頭不是。 實際上,最先得到消息的還是官府,九月十五這天,錢塘縣令阮元得到消息,報喜隊伍已經到蕭山了,翌日便會次第入城報喜,兩阮元連忙通知本縣有可能中舉地人家,請他們做好接喜報的準備。 作爲此次奪魁的熱門,李家自然被重點通知,府裡的的下人已經開始爲少爺中舉做準備,卻都被李志黑着臉喝止道:“還沒準信就準備,不怕喪門着嗎?”話說他老人家從八月十二開始等,到現在整整一個月,最近幾天更是吃不下飯,且情緒焦躁易怒,人都明顯瘦了。 “那換上身新衣服總可以吧?” “懂什麼懂?這身衣服是你們少爺中秀才時我穿的,真正的吉服!”李志的迷信已經到了極點。 到了十六這天,從上午開始,外面鞭炮聲就從來沒斷過,一直敲鑼打鼓,不時有歡慶的人羣從街前走過。李家的人終於按捺不住道:“我得出去看看,這都過午了,緊張死人了。” “可是……老爺不讓出去。”有人擔憂的看看緊閉的西廂房門。 “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小人道:“反正把喜報接回來,多大的罪過也就折了。”便翻牆出去,跑到街口僱輛車,到了人山人海的北門外。 下車一看,嘿,人這個多哎,裡九層外九層的堆在道兩旁,比肩接踵,揮汗如雨,一個個還那麼興奮,彷彿自己中舉一般。沈安敢說,城]大集都沒這麼熱鬧。 他想擠到道邊去,卻被人一次次推出來,氣得他大喊道:“我是來給我們少爺接喜報的。”便有數不清的面孔,一起對他道:“我們也是。”徹底把那下人給震住了。 放棄擠進去的打算,他只好跑到遠處城牆上,終於找到個地方,居高臨下往下看,問身邊人道:“勞駕,這都到了多少喜報了?” “十個。”那人與有榮焉道:“快趕上前兩屆的總和了。” “這才哪到哪?聽報喜的人說,老鼠拉風箱,大頭在後頭呢。”邊上有人驕傲道:“看吧,又來了一隊。” 李府下人順着那人所指,朝北邊望去,果然見一隊打着牌子的騎手,從官道上奔騰而來,轉眼到了近前,便一齊高喊道:“恭喜錢塘王老爺諱渭,高中第十六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 衆人一陣高聲歡呼,都道:‘王老爺終於轉運了。’王老爺即使王府王才了王纔在錢的名聲極高,卻一直達不到應有的成績,大家都很替他難過,此次終於高中,自然值得大肆慶祝一番了,只是苦了後面第十二名的喜報,直接籠罩在了王才的陰影下,連名字都被沒記住。 空氣緊張極了,彷彿經過漫長的等待,纔有下一支報喜的隊伍過來,只聽報子們齊聲高喊道:“恭喜錢塘李老爺諱塵,高中浙江鄉試第一名解元,京報連登黃甲!”
李府那小子聽到少爺高中解元,忍不住的高聲叫道;“解元...解元?我家少爺高中解元了...... 我家少爺高中解元了。”一邊叫還一邊向李府衝去。
之後整個錢塘的百姓全多歡呼雀躍來,錢塘縣高中舉人者比比皆是,然而成爲舉人的第一名解元者,李塵卻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