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五雲山
“太師太,阿桂老爺到了。”就在四位青幫老頭子正在各自考慮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阿桂的時候,門外一聲低喊把他們從遐想之中拉回了現實。四人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宿慶祥率先起身,其他三人也慌忙跟上,出來迎接阿桂。
“大人,你受驚了,小民宿慶祥,姚玉,黃泉,石士寶,拜見大人。”隨着書房門的打開,四人在宿慶祥的帶領下,齊刷刷的跪在阿桂面前,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哦,不敢當啊,青幫四巨頭好大的威風啊?”阿桂看着跪在地上的死傷冷冷的回了一句,見到這個架勢阿桂才真正的肯定了自己的推測,這裡就是五雲山,眼前的四位就是傳說之中的青幫四大老頭子了。
“大人嚴重了,把大人‘請來’至此,都是下面人擅自做主,小民並沒有這方面的意思。還請大人治小民管理不嚴之罪!”宿慶祥見阿桂言辭之間透露這憤怒,這也是宿慶祥預料之中的事情,是以沒有過多的意外,按照自己先前的想法答道;這樣一來就把綁架阿桂的事情,有大化小,變成了自己治家不嚴而造成的,減輕了自己的過錯。也表明了自己對阿桂並沒有惡意。
“哦,那這麼說,你青幫待我還是十分要好的了?”阿桂言語之間並沒有因爲宿慶祥的一番道歉而有絲毫的改變。
“大人贖罪,待大人要好不敢當,但是對大人絕沒有惡意。”宿慶祥聽的此話,又是一番叩頭,這次把頭低的更低了。宿慶祥清楚的明白現在唯有放低身態,以退爲進。先讓阿桂消了火纔是上策。
“哦,是嗎?我來問你,和我一起的那個小子怎麼樣了?”阿桂看着地上拜倒的四人,言語之間絲毫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
“那個小子?小民實在不知,還有一個小子隨大人一起來來此。”宿慶祥心裡還在嘀咕,那個小子?難道他們還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嗎?這下可要真的惹惱阿桂了。
“不知道嗎?難道他沒有被你們捉到?”阿桂疑惑的問道;
“大人,小民實在不知,等小民先替大人問一下。”宿慶祥慌忙道;
“好了,趕緊去吧?他要是出了差錯,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們青幫就自行解散吧!”阿桂一聲‘自行解散’深深打在了四位青幫老頭子心頭上,宿慶祥的心更是‘咯噔’一下差些休克過去。
“成善,”
“弟子在。師父有何事情吩咐。”成善聽到宿慶祥一聲令下,趕緊過來,跪在宿慶祥旁邊道;師父在那裡跪着,成善也不敢站在那裡。
“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麼回事?順便警告他們半個時辰後我要是見不到阿桂大人那個小子,幫規處置他們。”宿慶祥此刻也急了,這才真是關係到青幫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相信此時要是不按阿桂說的做,阿桂絕對有可能也有實力讓他青幫在一夜之間解散。
“是,師父,你先別急,還是先請大人到房中等候吧?”成善見師傅跪在地上如此之久,心裡開始擔心,畢竟宿慶祥如今也是年近五旬的老人,長此下去,身體必定要出意外的,況且宿慶祥的身狀況他是瞭解最爲清楚的,自從乾隆四十五年的時候就已經大不如前了。
“話多,趕緊去看看大人說的那人在不在,一個時辰後見不到人,你也逃不了好。”宿慶祥已經好久都沒有如此憤怒過了,收了這樣一羣門徒,更是他的心情遭到了極點。
“是 ,馬上就去辦。”成善說完連忙起身,向阿桂行了一禮,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呵呵,看來你真的是管理無方啊?就連門生這般不聽話的。”阿桂看着宿慶祥悠悠的道;他現在已經不再擔心李塵的安全了,他知道就憑李塵的智慧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都可以輕鬆化解。與其去擔心李塵,自己倒不如在這裡和幾個老頭子玩玩要有趣的多。
“大人,去請那位公子想必花費的時間也會不少,倒不如我讓人備了飯菜,在房中等候可好?”
“哦,你們可是跪的累了?哈哈,也是,你們這個年紀在地上跪了這許久到時當真難爲你了。”
“回大人,不累,只要這樣能您你消火,我們就是在跪一個時辰也無怨無悔?”黃泉是行伍出身,這麼短的時間對他沒有什麼?可是真正難受的倒是石士寶了,他從開始學的就不是武,又一直在戶部工作,更養成了他嬌滴滴的身體,如今跪了如此長的時間倒真是他此時最感覺類。聽了黃泉的話,石士寶一陣腹謗,只把黃泉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他從一開始就與黃泉不合,兩人道不同不相爲謀,長期在一起工作時間長,兩人間的間隙也是越來越深了。
“好了,我現在餓了,還要來打擾你們爲我做一頓好點的飯菜,就不難爲你們了。你們起來吧,趕緊吩咐人去準備飯菜吧?總不能讓我餓着我們談事情吧?”阿桂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尤其是剛剛回話的黃泉道;他知道這些人也不容易,畢竟這漕運的事情是皇差,也不好弄,做事情嗎》都是有難處的。
“謝大人,我這就吩咐下人前去準備飯菜,現在請還請大人道書房用茶。”宿慶祥見阿桂心中火氣似乎略有消除,此刻也不能違阿桂的意,一切還要以阿桂爲重。
在書房外跪了良久,四人的腿已經開始發麻,但是卻沒有一人表現出來,都咬牙硬撐着,黃泉率先恢復過來,當前領着阿桂進了書房,宿慶祥等三人隨後跟上,到了書房大家賓主落座。纔開始把話題切入正題。
“那好,現在就先談談你們用這種方式請我來到底是何用意吧?但是我還是要聲明一點,談這些還是在你們保護我那位小兄弟的周全基礎上進行的,我現在和你們談,完全是相信你們有能力保護我那小兄弟的周全。你們切不可會錯了我得意,明白嗎?”阿桂雖說不擔心李塵的安全,但是卻想給李塵在杭州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保護李塵,讓李塵可以再這裡安全的生活,至於李塵到底是不是清朝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也許李塵真的可以爲大清朝來一次深層次的變革,消除百年來清朝統治的弊端,延長清朝的壽命。
“請大人放心,只要有我宿慶祥在,就一定保護你說的那位公子的安全,不然他受任何損失。”宿慶祥從阿桂的言語中已經明白了阿桂的意思,他不就是想給那個小子的安全要一個保障嗎?既然他提出了,就先答應了,徹底的消除他對綁架之事心中的芥蒂。這樣對於接下來的交談才最爲有利。
“好,那就說說吧?你們請我來到底是爲何啊?”
“回大人,大人想必也知道,我青幫成立於雍正時期,擔任全國的漕運,可以說是皇家幫派,一切爲了皇家而工作。然而十幾年前自從我幫潘祖去世之後幫內內亂不斷,小民經歷千辛萬苦才重整幫派。想當初… …”
“好了,我能不想聽你的光輝歷程,你直奔主題吧?”阿桂搖搖手示意他不要再講下去。
“是,大人身在官場想必也知道和珅這號人物,自從和珅升任大學士,監管國家大權之後,各地官員爲了討好和珅不斷的壓榨百姓提高賦稅,漕運方面更是變本加厲,在各個碼頭增添賦稅口岸,便本加利的收取漕運費用,使得各地漕運的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青幫的財政已經超出預算,用不了多久便無法供養這碼頭工作的幾萬人口,到時候各地幫工聯合起來,不僅是我青幫,就連朝廷也要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而且我聽說當今聖上還要組織六下江南,按照以前管理,在聖上途徑運河期間我們青幫全權負責運河的通常問題,到時候的對於青幫的財政又是一個不小的考驗,兩件事情加在一起,青幫現在已經面臨解散的危險。想必不久的將來,大清朝將在沒有青幫這個組織存在,到時候大清的漕運肯定要受到影響,甚至倒退到雍正年間,想必這也不是大人願意看到的。”
“放屁,不要以爲大清朝少了你青幫邊運作不下去了,沒了你青幫,還會有紅幫,藍幫。不要把你們太當回事了。到時候害死的還是你們自己。”
“是是.. 大人教訓的是。”阿桂剛剛還好好的,此話一處宿慶祥心裡有事一陣膽戰心驚。生怕又惹了這位老爺生氣。那可是不是鬧着玩呢?
“好了,廢話休要再提,還是趕緊說說,你們請我至此到底想讓我爲你們做些什麼吧?”
“大人,小民請你至此也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請大人我們青幫找條出路,如今的賦稅繁重,漕運的境況並不理想,我們是在是無法在養活我們青幫了,想青幫上下幾萬人,每個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再怎麼工作也抵擋不住漕運總督給我們的巨大壓力,每年的賦稅總額便佔漕運總額的百分之八十,每年的孝敬費又要開支不少。再加上當今聖山江南一行,又要不小的財力物力輸出。兩方面的問題造成了青幫的當前的巨大災難。還請大人爲我們做主啊?”說完宿慶祥‘噗通’的一下又給阿桂跪了下來。
見到宿慶祥又給阿桂跪了下來,姚玉三人連忙從椅子上對着阿桂又是一拜,異口同聲的喊道;“請大人做主。”
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阿桂也開始憂慮起來,這件事情的卻有點不好辦,這兩個問題不僅僅是青幫所有的問題,整個江南都普遍存在這個問題,賦稅的加重貪官污吏的滋生,人民生活艱難,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若是他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也不用來巡視江南,督查河務了,和珅之所以如此得當今聖上的寵愛不就是因爲和珅解決了朝廷內部的財政危機嗎?但是這卻是壓迫窮苦百姓爲代價。這讓阿桂感到十分的不滿。漕運,吏治,皇家宗室,這些問題沒有一個是好解決的。中國幾千的仁人志士都沒有解決得好,要不哪輪得着清朝來統治這片土地?
阿桂此刻又想起了李塵,那個年近10歲而對這方面有這方面問題有着深刻理解的小子,雖說他現在的思想還並不是十分的成熟,但是阿桂相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更加深刻的認識到大清朝的弊端,他就有可能爲大清朝的弊端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但是前提是要李塵能夠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之中安慰的走到終點,找到合適自己的位置,能夠一顯胸中才華。
“我能夠做的不多,皇上游覽江南的事情我幫不了你們,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上書當今聖上,請求換一個漕運總督。至於接下來的情況如何,青幫如何發展,那就要全看你們自己了。但是,也許有人能夠完全幫助你們解決這些問題。”阿桂思考了一下道;阿桂現今也想真正的考驗考驗李塵,要是這件事情都解決不了的話,恐怕… …阿桂給李塵的評價就要降級了。
“大人能夠幫忙實在是太好不過了,但是不知大人所說的那位也許可以解決我們青幫困境的那位現在那裡呢?”
“那人嗎?就是我剛纔讓你們關照的人了。”阿桂捋了捋鬍鬚賊笑道;他現在十分想看看這幾位青幫老頭子把青幫的命運交付給十歲孩子的表情。
“大人,難道說的難道是哪那個和大人一起年近十歲的孩子?”黃泉率先想到阿桂口中所指,難以置信的問道;
阿桂饒有意味的點了點頭。
“這個,大人是在開玩笑吧?大人都難以完全解決的事情,難道一個孩子就可以解決?”宿慶祥疑惑的問道;不僅宿慶祥,其他三人也感到十分的震驚,竟然大名鼎鼎的阿桂大人竟然完全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身上,難道阿桂想要毀了我們青幫嗎?
“能不能等他來了你們不就知道了嗎?”阿桂並不意外他們有這個表情。此時阿桂的心裡反而十分的開心,看來這次被綁架,也並不是絲毫沒有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