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剛出門,就被人喊住了,喜妹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只見王子涵關心的問道:“不然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商量一下火鍋的事?”
喜妹思忖,回家後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呢,讓他送送也好,既然大姐已經心儀於他,那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阻止他去自己家了。
嗨,傻姑娘,都是因爲你的自以爲是,纔將自家大姐推入人家的懷抱,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匆匆的從二樓下來,無視別人投來好奇的目光(頭髮),王子涵跟上喜妹的步伐。
“等等,二子已經去套車了,咱們不急着這一會。”陳田發看喜妹慌張,不由出聲安慰。
喜妹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你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你要是個小姑娘的話,喝個醉熏熏還是大晚上的回家試試?
還有,看了眼身邊的王子涵,你說你又不是沒去處,幹啥要跟着她呀?還頂着一頭層次不齊的頭髮。
嘖嘖,看看這白眼狼丫頭呦。
終於,二子套好馬車牽着出來了,喜妹沒跟他客套,自己率先鑽進馬車,等着王子涵。
就這樣,一路上喜妹沉着小臉,任由王子涵在身邊討好,愣是一言不發。
外面陽光正好,跟前兩天的陰沉截然相反,雖然鼻尖呼吸的是陰冷的空氣,但是卻沒由來的讓人感到愉悅。
馬車漸漸的往陳家的方向走去,估計是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喜妹反正是想開了,大不了就是被她娘打一頓罷了,有什麼呢!
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看着外面街道上行人急匆匆的步伐,等看向幾個小童圍在賣糖葫蘆的老漢身邊時。喜妹不由的笑了。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王子涵也看見了這一景兒,看着喜妹渴望的眼神,朝二子吩咐道:“停車。”
二子‘籲’的一聲,將馬車停在街角,疑惑的問道:“少爺,怎麼了?”
王子涵眸子裡全是笑意,手指指着剛纔路過的地方,“去那邊買幾串糖葫蘆。”
二子透過簾子,看着四小姐黝黑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過去的老漢。呵呵笑道:“是,小的知道了,這就去。”
說完後。小跑着往賣糖葫蘆的地方跑去。
再回來時,手裡已經是舉着好幾串紅彤彤的糖葫蘆了。
王子涵接過,遞給已經眉開眼笑的喜妹,心中感嘆,還是小點好。什麼煩心事片刻後就能拋到腦後。
等喜妹啃完了手中的糖葫蘆,陳家也到了,王子涵率先跳下車,然後才扶着喜妹跳下來。
等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後,耳邊就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喜妹!”
茫然的擡頭,院子鞦韆處不是她乾孃又是哪位?
只見來人身着一身菊黃色綢緞衣裙。白色狐皮披風系在身後,烏黑的頭髮沒有多餘的髮飾,只斜斜的插着一隻碧玉簪子。
看到喜妹到來。驚喜的呼出了聲,好吧,乾孃駕到了。
沒等喜妹有動作,鄭氏就快步走到了她身前,蹲下身子抱住還有些發傻的喜妹道。“孃的寶貝啊,怎麼才兩月不見。你就把娘忘了?”
在她身側的王子涵無奈扶額,嬸嬸,您這也太熱情了吧,沒看見人家正牌孃親還在盯着嗎?
不過,鄭氏可不會理會這些,不然當年也不會厚臉皮的要認人家爲幹閨女了不是?
這會,只見她摸着喜妹的小臉,心疼的說:“看看,怎麼就兩個月不見,你就瘦了這麼多?走,今天咱們就收拾收拾東西,去幹孃家住兩天,乾孃給你好好養養。”
嘖嘖,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你這根本不是心疼喜妹瘦了,只是純粹的找個藉口纔對吧。
從乾孃溫暖的懷裡爬出,喜妹高興的問道:“乾孃,您什麼時候從京城裡回來了?怎麼樣,京城好玩不?”
喜妹暗喜,這下就是她娘在怎麼生氣也不會找她事了,因爲她堅實後盾已經回來了。
此時,聽見喜妹好奇的詢問,鄭氏嫌棄道,“就那兩個臭小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在家看我閨女呢,不過,我這次來給你們帶了不少京裡的稀罕玩意,一會你去挑挑啊。”
喜妹眼神偷偷朝她親孃方向看去,只見她娘表情越來越不善,無奈喜妹只好先掙脫鄭氏的手,慢慢的朝趙氏挪去。
“娘,我錯了。”喜妹低頭,向趙氏認錯。
“錯了?你怎麼錯了錯在哪?”趙氏不冷不熱的問道。
聽此,喜妹低聲說道:“我昨個晚上不該喝酒的,還有今早晨不該不和您說一聲就偷溜出去。”
王子涵也上前求情,“嬸子,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對,我昨晚不該拉着喜妹一塊喝酒的。”
鄭氏也上前幫助勸道,“妹子,消消氣,雖然我也沒聽明白是什麼事,不過,好像是喜妹那丫頭喝酒了?”
沒等趙氏說話,就假意朝喜妹訓斥,“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敢偷偷喝酒?小心長大變成酒鬼。”
幾個小的也在旁邊紛紛‘討伐’妹妹,看喜妹的可憐樣,趙氏終究是不忍心,開口道:“行了,也都別說了,喜妹,下次你還敢嗎?”
就這一次就已經受得夠多了,喜妹哪還敢有下次?急忙點頭表示決心,“娘,乾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鄭氏欣慰,好在這丫頭沒有因爲家人的寵愛而變的跋扈不講理,知錯就改這纔是讓人值得高興的地方。
畢竟,小姑娘家家的,喝酒無論是對身體還是女兒家的名聲都不是很好的,她寵是寵喜妹,但是也不是沒原則的寵。
“行了,既然小丫頭知道錯了,那咱們就饒過她這一次。”鄭氏拐着趙氏的胳膊,“走,我這次從京城裡帶來不少稀罕的布匹,你去選選,看喜歡哪個,快過年了,給孩子們一人也做上幾身……”
看着兩位娘走遠了,喜妹才喘了口氣,好歹這一劫是躲過去了。
看向還有些不自在的王子涵,喜妹大方的說:“你也別自責了,這事不怪你,我原諒你啦。”
聽完,王子涵苦笑一聲,這丫頭,如果你要是知道我這跟被狗啃過的頭髮是你的傑作,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原諒了?
不過,這事,他是不會再提的,要不,趙嬸知道了喜妹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時,喜妹拿着剛剛王子涵買來的糖葫蘆,挨個發給陳家衆人。
順看她的動作等發到喜菊手裡時,王子涵眼神不由的溫柔起來,卻不料,喜菊一擡頭竟然和他眼神對上了!
一時間,兩人尷尬不已,王子涵輕輕嗓子,不自在的說:“天兒冷了,你多穿些衣服。”
一語說罷,懊悔的他就想扇自己一個耳刮子,好端端的幹嘛要說這個啊。
豈料,對面的喜菊聽後,臉色也是通紅通紅,低着頭吶吶的說了聲,“你也是。”
說完,就快步走了,此時,王子涵完全沉浸在喜菊柔柔的一句‘你也是’裡,難以自拔呢。
屋子裡,張仲權則已經和陳田發喝了起來,陳田發喝下一杯小酒,滿意的‘滋’了一聲,道:“還是京城的酒喝的夠勁,你不知道啊,昨天我聞見喜妹酒味那是饞的不行,可惜……”
朝裡屋看了看,兩個男人心領神會,紛紛舉起杯子,張仲權笑,“誰說不是啊?平時在家,那位都不讓我碰酒,想的我啊……”
說完後,又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十足的豪邁樣,當然如果忽視了兩人手中的小小酒盅。
陳田發好奇問道:“這回去京城,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啊?”
張仲權摸摸嘴角的鬍子,神秘道:“嗨,還真有一件,我也是聽在京裡任職的大兒子說的,咱們和北蒼國那邊估計要開打了。”
“什麼?!”陳田發一個不穩,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這北蒼國還沒死心啊,都鬧了這麼多年了。”陳田發憂心的說。
聽到這,張仲權也沒心思喝酒了,“誰說不是呢,鬧了這麼多年,也不知歇歇。”
看這氣氛一下子低沉下來,張仲權擺擺手,“都是沒影的事,咱們操什麼心,退一萬步說,就是他打起來,還能波及到咱們這不成?”
安平鎮,安平鎮,自古以來,這個鎮子就沒有被戰爭殃及過,所以才能被賦予這個名字。
“來,喝酒喝酒。捕風捉影的事,咱們在這愁什麼?”兩個男的呵呵大笑,端起手中的酒杯幹了下去。
另一處,喜妹和王子涵正在爲即將到來的火鍋推出而爭論。
“我說,這次不能像以前那樣,兩個酒樓一塊推出,必須先得天香樓先佔個先機。”喜妹絲毫不讓步。
笑話,上次皮蛋瘦肉粥的問世就讓醉玲瓏佔了先機,她家的天香樓只是分到了一小杯羹而已。
醉玲瓏那麼些年的基礎豈是天香樓可以媲美的?人家就像個老大哥,一把壟斷了客源,只能剩下些小貓小魚的給自家酒樓。
這次,她纔不傻呢,無論如何,這次的火鍋必須先在天香樓推出,先狠狠的轉他一筆再說!
當然,對於陳家衆人,喜妹是不會告訴大家自己的小算盤滴!一切等銀子到手後,也該是她‘大展宏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