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五百畝的糧食全部包下了?”軒轅烈冷清的嗓音在屋中飄蕩。 .
夾起一個炸藕盒送進嘴裡,喜妹忙不更迭的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還和我爹在那發愁不知道這糧食怎麼辦呢,沒想到,嘿,竟然有人上門來給我解決這個難題了”
梅湘凝也在一邊附和,是呀是呀,怎麼就這麼湊巧?
兩個小丫頭在這樂的找不到北,但是軒轅烈卻從中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按道理說,這沒有天災**是沒有必要要收集這些些糧食好,除非……
想着想着,臉色更加嚴峻,當然了,喜妹是看不出來人家臉色變化滴,因爲在她的心裡,這人的表情不論何時何地,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都是這樣的一副樣子。
“對了,一會你要去哪?”吃的微微有些飽意的喜妹放下筷子,看着對面紋絲不動的人。
反正她們是吃飽了,至於有什麼煩心事,他也找不到她們。
“沒事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抹抹嘴,喜妹拉着梅湘凝走出了包廂。
看着身後之人沒有言語,也沒有跟上來的動作,看來今天他一定是很忙,要不然,怎麼沒發揮一下以前的本色,在她身後跟着呀?
此刻,在王家,趙氏和閨女坐在一起,看着喜菊已經顯懷的肚,欣慰的摸了一下,道:“這孩子省心,你懷着他的時候,也沒有受太多的罪,等到生孩子的時候,一準也好生的很”
說完後,示意喜菊將身邊的丫遣走,等身邊就她們二人後,趙氏才神神秘秘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
喜菊見是這個,趕忙推回到她孃的手裡,慌忙道:“娘,你這是做啥,好好的,幹啥給我錢兒?”
趙氏一把捂住她的嘴,說道:“別嚷嚷,一會弄的周圍的丫鬟都知道了,你在這爹孃都不放心,不給你個錢兒備着怎麼好?有錢你就拿着,等什麼時候爹孃老了,管不動你了再說”
看喜菊還是不收,趙氏道:“這是你的嫁妝錢兒,當時不是給你一百畝地嗎?這是打下來的糧食賣出的錢兒,快收下吧”
如此,喜菊纔將錢兒給收了起來。
“娘,這喜梅的婚事,現在準備的怎麼樣?”收下趙氏給的錢兒後,喜菊關心的問道。
“喜梅那兒你不用操心,張家那邊前兩天才派人取了喜梅的生辰八字,說要合一下八字,我看那小子對你妹妹也上心的很,他們的事你就甭操心,養好你的胎就是了”
“你妹妹也是個有福氣的,你鄭伯孃人好,又是從小看着你們長大的,我放心,再說,中間隔着一個喜妹呢,這可以說的上是喜上加喜這我倒是不操心了”
喜菊摸着肚子說,她們是趕上了有個好爹孃,一句話逗得趙氏喜笑顏開。
討論完閨女後,又想到了兒子,趙氏發愁,這大兒子還好是去考舉人去了,將來也是當官的料,這當孃的不能主動張羅着給他娶媳婦,怕分了他的心,可是這小兒子就不一樣了,他打小不對書本感興趣。
這每當給人家說起來這娶媳婦的事吧,好傢伙,這小子跑的比黃鼠狼還快,哎,真是愁死她了。
等趙氏跟大閨女說完自己的擔心後,喜菊笑了,“娘,你這心也操的太早了,這二弟纔多小啊,犯不着給他這麼早說媳婦”
“還小呢,喜梅和他一般大,明年都要嫁出去了,你在這個時候也要嫁人了,偏偏底下那幾個小的,一個比一個不省事”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提起這最小的機靈丫頭喜妹,趙氏喜愛是多於頭疼的。
“娘,你老是嫌家裡弟弟妹妹鬧騰,等再過幾年,喜妹也嫁出去了,你啊,那時候就不喊着煩了”喜菊張嘴說道。
這樣一來一往說的起勁,等轉過神後,趙氏拍腿道:“糟了,一不注意都到這時候了,我先不跟你說了,你爹他們估計也快回來了”
說完就要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喜菊也扶着肚子想要送她出去。
趙氏見此,將她按在椅子上,假裝不悅道:“你就快省省吧,肚子都大了還不老實些?我是別人嗎?還用得着你送?”
喜菊知道她孃的脾氣,也只好在椅子上笑笑,歉意道:“那娘,我就不送你了”
趙氏朝她擺擺手,人消失在了長廊的轉角處。
喜菊摸着肚子,輕輕道:“孩子,以後你可要對你姥孃家好些,不然,娘可不饒你”
話音剛落,王子涵就在身後攬住了她,道:“誰惹了你,你說不饒他?來說出來,相公給你撐腰”
喜菊將他的手放下,嗔怪道:“這是在外面呢”手腳還是這麼不老實。
隨後彷彿想起什麼一般,笑道:“前兩天我聽屋裡的丫頭說,祖母不是往咱屋裡撥了兩個丫鬟才‘伺候’你嗎?怎麼樣,滿意嗎?”
說到這,王子涵哭喪着臉兒,向喜菊求饒,“娘子,你快些饒過我吧,天地可鑑,我的眼裡除了你以外,是斷斷容不下第二個人的!”
喜菊也沒再言語,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王子涵就被這個眼神勾去了魂。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着,這天兒,張嫂剛打掃完院子,想要開院門打掃一下外面,就看見外面停着一輛眼熟的馬車。
心裡還在想着呢,這馬車怎麼這麼眼熟吶,就看見車簾晃動。
估摸着聽到了院門的動靜,這纔出來的。
丁染掀開車簾,看着呆住的張嫂,過了有一段的時間後,這張嫂才反應過來,將掃帚‘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轉身就朝着陳家夫妻的房屋裡跑。
趙氏這會也已經起來了,正準備梳頭髮的時候聽到院子裡有響動,打開門後,看到張嫂正巧跑來。
看見自己後,臉上揚着激動的紅暈,高興的喊着“夫人,大少爺他們回來了”
言罷,趙氏也顧不上頭髮沒有梳好,快步走出屋子,匆匆向外迎去。
早前就跟當家的數算着,這三個人也該回來了,怎麼這麼幾天也沒聽到他們的信兒呢?
趙氏心裡猜測着,是不是兒子沒考好,所以不敢回來了?也不敢跟陳田發說,只是自己一個勁的在心裡 憋着,這下好了,這兒子們終於是回來了。
剛走到院子,就和三人打了個照面,趙氏上前抓着幾人,眼睛來來回回掃視着,生怕他們受了一絲委屈。
“瑞軒,瑞浩,你們怎麼這麼些時日纔回來?”
瑞軒開口,“娘,我們也是考完就回來了,知道您會擔心,可是一刻也沒敢耽擱”
聽到這,趙氏又心疼了,埋怨道:“你們也真是的,慢些又怎麼了?左右又不是回不來?看看,這臉都瘦了”
瑞軒三人也只是笑,也不言語,看着趙氏風風火火的忙活起來。
“對了,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就在準備給他們做飯之際,趙氏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遂開口問道。
看着兩個兒子不言語,趙氏將目光放在了丁染身上,趙氏道:“丁染,你可得跟嬸子說實話,你們昨個什麼時候回來的?”
丁染看着庭院,眼神躲閃,感覺趙氏的眼睛一直注視在自己的身上,這才低低的說了一句,“也沒多晚,寅時到的(現代的三四點)”
其實是在更早的時辰丑時就到了,依着趙氏的性子肯定弄的兵荒馬亂,害怕吵醒了一家人,這三人也沒聲張,直接在馬車裡窩了一晚。
趙氏搖搖頭,轉身往廚房走去,雖說是張嫂的手藝也不錯,但是做孃的,當然是希望孩子能吃上自己做的一口熱乎飯了。
而喜妹則是在她娘急匆匆的腳步聲之後,就已經醒了,聽到是大哥二哥回來了,趕緊往身上套着衣服,快速的奔了出去。
看見屋外文質彬彬的大哥,喜妹飛撲上去,圍在大哥的身邊問來問去,大概也就是,這古代的考場是什麼樣子啦,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兒的事啦,等等等等,大早上的,小丫頭清脆的聲音就跟黃鸝鳥兒似的,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趙氏聽到外面閨女的聲音,嗔怪道:“喜妹別鬧你大哥,讓他們休息會”
喜妹吐吐舌頭,一臉壞笑的看着瑞軒。
瑞軒無奈的笑笑,朝着廚房那邊說道:“娘,不妨事,我不累”
說完就跟喜妹說起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喜妹聽的一道一道的。
在這喜妹才知道,原來這鄉試也是不簡單的很,跟現代一樣,這考生都得要在考試前一天看一下考場,但是不同的是,看完考場後,卻是不再允許出來,得一直在裡面呆上三天。
因爲是在夜裡進去的,所以考生們能帶的只有一個考籃,領到的三隻蠟燭,每個人只能在一個深四尺,寬三尺的考室,考生這三日的吃喝都得在這解決,很是難熬。
最是有趣兒的是在這號舍巷道的最後面,放着糞桶,誰要是倒黴佔在那附近的話,那才叫一個倒黴呢。
想想撒,因着是秋日,蚊蠅亂飛,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過,在這其間發生了一件事,可是讓瑞軒受益不少,原來在
這考場龍門開的前一日,這丁染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結實了一位‘號軍’也就是專門管考生的飯食。
使了一筆銀子,讓人家給瑞軒佔了一箇中間的號舍,這才避免了落到糞桶周圍的遭遇。
這瑞軒雖是讀書人,但他並不迂腐啊,所以,也就在這事先備好的號舍裡安安靜靜的答起題來。
聽的喜妹是驚叫連連,最後聽完後才扭頭看着面色平靜的丁染。
嘖嘖感嘆,看不出,這廝還有這心思,不過,這心思她好喜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