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爹孃都走後,喜妹招呼端着水盆進來的招寶,道:“你快些過來,幫我梳一個上次去大姐家的時候梳的那個”
“可是小姐,你不是不喜歡那個,說是腦袋太沉了嗎?”招寶不是很理解,爲何小姐這幾天這麼善變。
“交代你的你就快些做,別墨跡“喜妹假裝生氣道。
這樣才能躲過招寶層層詢問。
等招寶將她耳邊最後一撮頭髮編進去後,看着鏡子裡面氣質提升了好些的小姐,由衷的稱讚,“小姐,你真漂亮”
這就漂亮啦?喜妹暗自搖頭,她這裝備還沒弄完呢。
打開衣櫃,從裡面取出前幾天三姐給她做的新衫,翠綠色的羅裙上繡的是開的正豔的荷花,外面罩衫一層輕紗似得外衫,手腕上戴着開過光的銀鐲子。
在臉上塗塗抹抹之後,喜妹才決定動身。
“招寶,你看我這身行頭怎麼樣?”喜妹在原地轉了個圈,任裙子輕盈的散開。
“小姐,好看”招寶只一個勁的點着頭。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鼓起勇氣,喜妹要去露露臉兒,順便商量一下大哥的事。
輕車熟路的走進了軒轅府,諾大的院子空空蕩蕩的,喜妹扭頭看不見一個人影,納悶道:“這人都去哪了?”
算了,這個時候沒在臥房那就是在吃飯,將這兩個地方都找了一遍後,還是沒人。
喜妹沮喪道:“不會是出門了吧?”那自己還來這有什麼意思?
如果打道回府的話,好像是有些可惜,喜妹在院子裡站定,思考了一番後,還是決定去書房等他。
反正回去了也沒啥事,不過是和招寶在那大眼瞪小眼罷了。
大步走到書房。就聽見裡面顧叔道:“眼下雖說咱們作壁上觀,但依我看,還是早些出手爲妙。這天下兵權咱們握着一半,怕他作甚!”
不知道他們在商量着什麼機密大事。裡面談論的熱火朝天,喜妹將耳朵貼上去,就聽見前幾日將自己送回來的那個‘恩人’講話了。
“不不不,雖說這眼下朝堂之上勝敗已定,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他們設下的圈套呢?大皇子手握重兵,但二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別忘了他可是北蒼國的駙馬。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聽不懂,還是聽不懂,這幾個人在說着什麼啊,竟是自己不懂的玩意。這幾人說的還這麼歡。
就在這個時候,扒着門的喜妹突然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了,於是將耳朵使勁貼在門上,希望能聽的更清楚一些。
就在這時,屋內一陣大力。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喜妹一個不穩,隨着門的力道甩進屋子。
多虧有一雙大手及時牢牢的抓住了她。
喜妹擡起頭,感激道:“謝謝你呀”多虧了有人扶着,不然臉蛋會跟大地來個緊密的接觸。
待喜妹擡起頭後。宋坤才驚喜道:“原來是你呀,怎麼這麼不小心?”
軒轅烈這纔將頭擡起來,等看到宋坤一隻手牢牢的抓着喜妹的手臂,關懷有佳的模樣,喜妹還燦爛的揚着笑臉跟人家道謝的一幕後,臉色果斷沉了下來。
顧志有顏色的先出去了,剩下毫無所知的兩人還在那‘相談甚歡’,終於,還是宋坤先感覺到了,自己脖子後面有陣冷風吹過,這才尷尬的放下自己的大手。
喜妹還在那不知不覺道:“上次請你去我家吃飯你怎麼不去?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一定要去啊……”
兩人興趣相投,說着說着就說到了玩上面,宋坤去的地方多,見識廣,一件小事經他一說,逗得人直髮笑。
屋子裡的凌冽之氣越來越明顯,遲鈍的兩人才發現軒轅烈的臉色實在是不好。
宋坤給喜妹使個眼色,意思是我先撤,喜妹點點頭,示意他快走吧。
這一默契的行爲更加使軒轅烈生氣了。
等人了關好房門後,喜妹才興高采烈的往軒轅烈身邊走去,遲鈍的她卻沒發現軒轅烈那張黑臉。
“烈哥哥”喜妹站在他的眼前,想要看看他臉上的神色,只見軒轅烈冷聲道:“誰往你臉上抹的這些東西?”
“我自己呀,好看嗎?”喜妹特意將擦了胭脂的臉往軒轅烈身邊湊了湊,想要讓他看清自己的臉。
卻不料,軒轅烈猛的起身,將喜妹夾在腋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喂,你這是幹嘛?”喜妹踢着腿。
不知道人家剛剛吃完飯啊,這樣,很容易吐的好不好?!
終於,在喜妹將要吐出的時候,軒轅烈將她放了下來,沒等到喜妹開口說話,臉上就貼着一個冰涼的東西。
然後,就是一陣大力傳來。
原來是軒轅烈這廝將自己帶到井邊,用涼水打溼了手帕給自己擦着臉呢。
“喂,你別擦,這是我花了一個早上的時候弄好的,哎呀,擦得我臉疼”
大清早的,喜妹哎呦哎呦討饒的聲音就在軒轅府的上空飄蕩。
終於,在快要將臉皮也要擦掉的時候,軒轅烈終於停下了動作。
喜妹生氣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這是人家一個早上的成果嗎?!
軒轅烈眸子中帶有怒氣,怒道:“誰讓你擦這些東西的!”
額,這倒是沒人,可是女爲悅己者容,這也不是想打扮的漂亮些來找你嘛。
“怎麼了,很難看?”喜妹緊張道。
軒轅烈將不發一言,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可是招寶那丫頭說好看啊”喜妹不解,這按道理說,招寶的眼睛還沒獨特到這一地步。
就在低頭想着事情的時候,胳膊被人拉住,軒轅烈定定的看着喜妹,大掌又蓄勢待發。
看着他不善的盯着自己的眼睛,喜妹急忙捂住雙眼,大聲道:“這是我自己的睫毛,我沒塗什麼東西”
只消一眼,喜妹就猜中了他想要幹什麼,這個時代又沒有睫毛膏怎麼能塗呢?
軒轅烈不解氣,繼續拿着帕子將她的臉使勁擦了一遍。
疼的喜妹嗚嗚直叫。
最後,軒轅烈放下手中的帕子,神色不鬱道:“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做了?”
喜妹比二姐家的龍鳳胎還要老實,急忙搖着頭,連連道:“不敢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
鼻子都被擦紅了,哪裡還敢再來一次?
看着喜妹的認錯態度良好,軒轅烈緊皺的眉頭這才稍微鬆動了一些,將帕子擰乾,作勢要塞進懷裡。
“別,這帕子還溼着呢”喜妹忘了先前那人是怎麼對自己的,急忙將溼帕子搶過來。
果然,又是當年當抹布使的手帕。
難不成這堂堂的將軍府連一個帕子也沒有了嗎?
小心翼翼的將帕子搭在院子裡的花枝上,喜妹抽抽鼻子,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臉蛋。
這人下手也太狠了些吧,這也不是樹皮,怎麼能這樣搓呢?
“你來幹嘛?”軒轅烈原地站了許久,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嘖嘖,看看,這女孩子一到手就開始不冷不熱了,這來他家串個門還得找個理由是吧。
在這受氣受的有些多,喜妹心中不得勁,耍起了小性子,腳步一轉身子一扭就要回家去,“我吃飽了撐得,來你家溜溜食兒!”
喜妹扔下這一句就走了。
而軒轅烈,現在還停留在喜妹方纔那張燦若桃花的臉頰上,不同於平日素面朝天時可愛的面龐,擦了胭脂,撲了粉的喜妹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美麗,還隱隱露着一股成熟的風韻。
又看見她笑容滿臉和宋大哥有說有笑,雖然依舊在那裡坐着,但是真的打她一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招搖。
直到喜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軒轅烈這纔回過了神,想要追上去吧,又覺得不能助長了小丫頭的囂張氣焰,要不下次還不知道弄出什麼幺蛾子呢。
所以也就是站着原地,沒有動彈。
可是,軒轅烈忽略了,喜妹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氣量很小的女孩子,自古有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喜妹就是那個不折不扣的小心眼的女子。
所以在接下來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軒轅烈都沒在自家以及附近看見喜妹的影子。
而喜妹,出了軒轅烈府上的大門後,纔不屑的朝裡面翻了個白眼,心道“姑娘我好心好意打扮了去給你看,可你倒好,竟然敢這麼對我,以後別想我再打扮給你看”
犯了一次錯誤斷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回到自家後,喜妹賭氣般的坐在鞦韆上,腳下使勁踩着泥土,彷彿那就是軒轅烈那張臉似得。
就在這時候,招寶突然小跑上前,興奮的喊道:“小姐小姐,大少爺來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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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也就是瑞軒。
喜妹‘蹭’的從鞦韆站起來,不可置信道:“什麼,你說大哥來信了?”
昨個娘還一直唸叨着大哥怎麼這麼些日子還不來信呢,沒想到今天這就來了。
“四小姐,咱們是這會就看嗎?”招寶在她身邊高興的問道。
喜妹想了想,搖頭道:“不了,你去套車,咱們去三姐的繡莊去,當着娘和三姐的面看信!”
大哥啊大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