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夜裡的笑

是夜,深沉無月,入冬寒冷,讓街道變得異常的冷清,但是賭坊還依久燈火通明,有哭聲,有罵聲,有求饒聲,有叫賣聲,各種聲音參雜在一起。

賭坊前廳,此時熱鬧非凡,後院裡卻少有人聲,大樹的下站立着一個肥胖的身體,四處張望之後,突然腳力一點,靈活飛躍樹上,躲在濃密的樹葉之間,再上這黑夜的陪襯之下,竟感覺不到有人在樹上。

窸窸窣窣,樹葉不知是隨風而響,還是人爲所致,只需半柱香的功夫,那麼肥胖的身影,飄落止地,竟無半點聲響,可見此人的內力是極深厚的,借亭子裡一絲微弱的燭光,一雙發亮的眼神在這裡夜裡,顯得特別的光亮,像極了飢餓的狼,深夜裡的覓食、帶着一股飢餓以寒冷,肥胖的身體,用手輕彈了一下外袍,轉身離開大樹,其實這是一棵十分普通的樹,只是每一棵樹,有着很久的歷史,所以每一年都是如此的枝葉茂盛,那怕是寒冷的冬天,依然枝丫橫生,鳥窩成羣,密成一片。入冬時節,葉子還是如此的旺盛。

肥胖的身體輕身輕腳的轉入了黃哥的屋內,燭光亮起,窗外透出一道肥胖的身影,只是一會,那一道身影躲入了屏風之後,再讓人難探端倪。

“我的兒,你再等等,很快,爹就可以經你報仇了。”原來那一道肥胖的身影意是賭坊的管事黃哥,原本一臉嚴肅的他,此時手中撫摸着一位牌位,上面刻着——愛子熊樂。這品、牌位上的人是何許人也,竟然可以讓這一位冷血無情的賭坊老闆黯然落淚,又可以讓這個位看似歷害角色,眼裡竟是傷痛。此人與黃哥有着怎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後院裡,王小貝正睡得香,這個天真的孩子,正用着無害的天真面容,安靜的睡着了。此時也許她的內心應該是幸福的,來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並沒有受苦,反而得到了不錯的待遇,上好的房間,盡心的下人,美味的食物,還有溫和的水,以及溫暖的被,完全與當除前來時的擔心形成了太過明顯的差距。她一直以爲那是林姨的信起了作用,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封上面,其實只寫了一句話。

“明月已現,等

待時機。”如此深奧的話語,也許只有黃哥與林姨才能讀懂其實的道理,但是這又有怎麼呢,在打開信的那一瞬間,也就註定了王小貝的又一次人生逆襲。天性善良,又開朗的她不管面對任何事,都可以保持一顆勇於面對的心,這樣的勇氣是如此的彌足珍貴,而這樣的情懷也許也將是她未來之所以能堅強的活下去的動力吧。

此時,打更之人早已喊破了嗓子,盡心盡力的報時,而大街上早又沒了行人,而此時醉紅顏依然燈火通明,衆女子依然穿着亮麗站在門外,樓上賣弄風騷,只是這一股風騷竟然帶着一股設計的文雅。以及獨特的服飾,美妙的歌聲,動聽的歌詞,讓她們顯得更加迷人,同時也吸引了更多的來往過客,只是那睦年青的臉上,彷彿少了一某一種希望,少了某一種活力,不知道是因王小貝的感染,還是因歲月無情的傷懷。

此時,林姨十分賣力的迎合着各色客人,並且處理着大大小小的事,那家公子喝多了,鬧事了,那位老闆花大錢要和另一位老闆搶女人了,一堆的問題,都需要林姨前前後後來打點。而此時濃裝豔抹的她,臉上的笑容顯得與別人是如此的不同,彷彿帶着一種過年的喜氣一般,讓人由心的感受到她的快樂。只是不知道她的笑裡面,這一份快樂,是來自於好生意,還是來自於黃哥叫人託過來的信。那是一封多麼奇怪的信啊,只一句話讓人怎麼猜不透,參不明。“得空可來坊裡玩一局大的。”不知只是朋友間的你來我往式的噓寒問暖,還是深藏着不爲人知的驚天秘密。

而此時閣樓裡,知畫正手撫琴,嘴吐出珠。那一句句王小貝所教的歌,在她的演唱之下,竟帶着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快感,彷彿得到了怎麼世間珍寶一般,每一句都帶着隱秘的快樂,這一位不喜與人深交的女子,此時她的笑裡不知是笑裡藏刀,還是會心一笑。

而此時醉紅顏裡還有一位翩翩美少年,正穿梭於美人之間,像在探聽些怎麼,又像是在尋找些怎麼。這一位美少年,有着瘦小的身形,也有着精靈般的眼神,精緻的臉蛋,讓明眼一看,便知是一個女子,只是大家都沒有拆穿,在這

裡溫柔鄉中,一個女子敢冒然前往,必是有着不俗的背景,誰也不想出門在外遇事生非。只是,這一位女子早以引起了林姨的關注,林姨早以叫人盯上了她。這裡太多的人,太多的笑,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在這樣的夜裡,不知是想借着這混亂掩藏自己的秘密,還是藉着自己的秘密在製造這樣的混亂。醉紅顏裡是否即將出現一場未知的風暴。

岑府此時也安靜下來了,岑夫人此時正在打點着飾品,嘴角微揚,眼裡流露出難得的幸福。嘴裡哼着時下快樂的小調,這一位知書達理的溫柔夫人,此時不知是爲何如此的高興,深夜裡,竟然無法入睡。

“今日,忠兒來過。”岑老爺十分好奇夫人平裡習慣早睡的夫人,此時竟然如此的歡樂。能讓她真正高興的,除了他就是兒子的事了。“淳兒,做了怎麼讓你高興的事。”

“還真是怎麼都不瞞不了你。”岑夫人拿起一塊玉配,送到岑老爺面前。“相公,你看這玉可好。”

“不錯,這大半夜不睡,這是何故?”岑老爺好笑的看着夫人。

“忠兒說,淳兒有喜歡的人了,但是這孩子自己還死不承認,還把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送到賭坊去。”一提起此事,岑夫人就十分不樂意。“你一個姑娘家,真虧得他想得出來。明早,你給我把人接府裡來。”

“就爲這事,擺弄這些玩藝。”平時夫人就不喜歡擺弄這些東西,就喜歡寫字描畫。

“你懂怎麼,忠兒說那姑娘家境不好,我總要把家裡好的東西給她吧,讓她知道我們岑家是歡迎她的。”岑夫人很久沒這樣高興了,只要兒子高興,她有怎麼不能做的呢?

“這個你不要急,明日還是不能去接,等過幾日吧。”岑老爺好笑的看着夫人。一臉心疼,爲了兒子的事,不知多少個日夜裡,她都是無法安睡的。

“爲何?”側頭凝視。

“淳兒,不喜歡我們參與,在萬不得以的情況下,我們還是按兵不動。”岑夫人瞭然於心,兩人相視而笑,那笑裡有感謝,有深情,有深入骨髓的愛意,並相攜走到牀邊,熄燈休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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