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大哥,灩兒來了。”劉灩抱住靜坐在書房裡的岑淳。“你還記得水兒嗎?”
“水兒”原本麻木的身體也突然顫抖起來。“那個賤人。”
“她現在是幸福的。“齊灩不管岑淳的表情,顧自的說起來。“幾年前,我在揚州遇到了她,她臉上的疤還是那麼明顯,但她和吳衛哥哥過得很幸福,孩子都六七歲了。”
“不要和我提她。”岑淳不願意再去提起這段傷心的往事。
“如果當年,水姐姐死了,你會比現在還要痛苦。一個不愛你們女人,就算在你的身邊,你也不會得到幸福的。”劉灩知道當年所有的事,雖然那時候她纔不到十歲,但是水姐姐的美,水姐的善良,她都讓在心上。
“大哥,王小貝和當年的水姐姐一樣啊。”劉灩平平日與岑淳最親。她不希望兩個親人,因爲愛而反目。
“去看看二哥吧。他因爲不懂如何去面對你,選擇了自殺。”劉灩抱了抱岑淳,看着沉默不語的岑哼,她無耐的走出房門,獨留岑淳一個人慢慢的思考。
十年前——
“淳哥,求你,求你,求你放過水兒吧。”水兒可憐的跪倒在地。“淳哥,水兒愛的是呈衛啊。”
“爲什麼,爲什麼,我這樣的愛你。”岑淳眼裡帶着殺氣。
“因爲,我不愛你,是你一直都在逼着我去愛你。”水兒突然站起身,直視岑淳。
“不,你這個賤人,吳衛連幫我提鞋都不配,你竟然願意與一個垃圾在一起。”岑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呈衛只是一他的手下,一個大腦智力不足,只有蠻力的匹夫,怎麼可能搶得了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小姐的芳心。
“他不垃圾,我愛他,我和他在一起的兩個月裡,我覺得從來沒有這樣幸福過。但是跟你在一起的半年時間裡,我只是看到你的強勢,看到你的無情,看到你的霸道。”水兒猛烈回擊。
“是的,曾經我們是幸福的,但是那只是很短暫的幾天時間,每天跟在一起,不是被你控制,就是被你無視,我心裡所想要的,所喜歡的,你全都看不到。”水兒勇敢的說出自己心聲。
“如今我也背叛了你,肚子也懷了吳衛的孩子。我現在要離開這裡。”水兒絕決的說出這樣的話。
“休想,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岑淳一掌飛出,水兒摔向牆面,彈向地面,一口鮮血飛出,下體也跟着鮮血直流,水兒痛苦得扭曲着身體。
“孩子,我的孩子。”水兒無比痛苦的扶住肚子,眼裡帶着絕望。“衛哥,救救我們的孩子。”
“來人,去請大夫。”岑淳並沒有理會水兒,只是扭頭走出去。
次日響午——
“水兒,你沒事吧。”醒起來的水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早哭得滿臉通紅的娘。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水兒激動的摸着肚子,希望一切都還原來一樣。
“孩子流掉了。”水兒娘艱難的說出事實。
“啊,啊,我的孩子,岑淳,我不會放過你的。”水兒發了狂似的抓住自己的頭髮,哭得驚天動地。
“水兒,你快逃吧。不要管我們,你和吳衛逃吧。你爹已經偷偷的把吳衛放出去了,他在後院的小樹林裡等着你。”水兒娘抱住自己的女兒,一臉的心痛。
“娘,我走了,你們怎麼辦。”水兒冷靜下來,看着自己的娘。
“不用怕,岑淳再恨,他也從來沒爛殺無辜的事。”水兒娘安慰着水兒,其實,她心裡早以做好了死的準備。
“娘,水兒不孝,水兒對不起爹和娘。”原本幸福的一個家庭,因爲自己的尋找愛情,而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小樹林——
“衛哥。”水兒衝向立於林中的吳衛,眼淚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水兒,不要哭,你快點回去,我們不能離開這裡。”吳衛抱住水兒,態度堅絕。
“爲什麼?”看着滿身是傷的,臉色灰白的吳衛,水兒的心糾在了一起。
“水兒,我們不能不孝啊。”吳衛抱住水兒,他跟着岑淳十幾年,他太瞭解岑淳,就此離去,水兒的家人一定會慘遭迫害的。
“難道,岑淳會殺了。。”水兒不敢說出下面的話。
“會,他一定會。所以,我馬上回去,我寧願死,也不能讓你的家人受累。”吳衛誠懇說出這一番話。
“我們的孩子沒了,如果你也沒了,水兒也不會獨活的。”兩個相愛的人,痛哭着抱在一起。
“多麼感人的場面啊。嘖嘖,一對賤人。
”岑淳聞訊趕來,後面跟着一羣人,同時還有被抓來的水兒父母,還有一個只有不到十歲的弟弟。
“爺,要殺就殺吳衛一個人,與水兒無關。”吳了推開水兒,跪倒在地。
“死,你以爲死就可以解決問題嗎?”岑淳臉上的怒氣未消,手上依然握着尖銳的短刀。
“爺,求您看在主僕一場的份面,放過水兒一家吧。”吳衛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
“好,那麼現在你就去死吧。”岑淳冷冷的說拋出一句話。
“爺,吳衛對不起您,吳衛以死謝罪。”吳衛抽出身上的短刀,直刺心口。頓時血流如注。
“不,不,”水兒激動的大叫着,想要衝上去,結果被岑淳攔腰抱起。飛身一轉,離開小樹林,其它人也紛紛離去,唯獨只有冷忠一個人留下。
“吳衛,你是應該死,但是現在你不能死,你不能讓爺背上這樣的罪孽。”冷忠點住吳衛的穴位,抱起飛身深林沖去。
水蘭亭——
“水兒,回屋去,屋外風大。”岑淳走向前扶往呆坐在原地不動的。
“跟我回屋吧。”岑淳放下自尊,放下過往,低頭面對水兒。
“好,我們回屋。”水兒一反常態,面帶微笑的看着岑淳,並隨着他回屋去了。
水蘭軒——
“水兒,你身上還未全好,早些睡去了吧。”岑淳苦品婆心。
“嗯,淳哥,今夜就陪着水兒入睡吧。”水兒巧笑對着岑淳,一股清香瞬間樸鼻。
“好想,水兒這個香味是你自己調的嗎,從未聞過,好香啊。”岑淳動情的抱住水兒,毫無防備之心。
“是的,淳哥,這是之前新調的香,你細分聞一下,多香啊,如果那去賣掉,一定很賺錢呢?”水兒若無其事的任由岑淳抱着。
“嗯,好香,和你一樣香。”水兒拿出一個瓶子,任由岑淳細細的聞着,水兒是蘇洲一帶有名的調香師,岑淳當年就因爲這些香才認識的水兒。
“香嗎?有人說,香可以殺人,有人說,香其實就是毒藥。”水兒臉上的笑容像一朵花兒一樣,美麗無比。
“如果是毒藥,我也願意去聞,如果可以殺人,爲了你,我也願意去死。”岑淳動情的說出這一番話。
“是嗎?既然你願意爲我去死。那麼我就成全你。”水兒突然狂笑不已。
“水兒?”岑淳略有疑惑,想要起身,但是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這香裡有軟筋散,我知道你內辦濃厚,很快就可以排出。但是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呵呵”水兒突然把今天叫下人準備的各類香油,全都一點一點的倒滿了整個房間。
“你殺了我的孩子,殺了我的丈夫,今日我要你命來還。”水兒說完,把水中的火,丟到了地上,突然火苗瞬間燃起,一股大火直衝屋內的兩個人。
幸好冷忠以及吳衛極時趕到,消滅了大火,但是岑淳卻因爲身上有軟筋無法動彈被嚴重燒傷,而水兒也被輕微燒傷。
“來人,快馬加鞭,回岑府。”冷忠把凝香丸放入岑淳的口中。讓他微弱的氣息可以繼續繼命。
“吳衛,帶着水兒一家人,馬上消失,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就是一個死。”冷忠冷冷的說出這一句話之後,抱着岑淳衝出水月軒。而吳衛也抱起水兒,帶着水家一衆人,快速離開。
岑淳書房——
當年的事,一幕又一幕的浮現在眼前,以前是一個手下,如今是自己的親人,難道他還想再繼續下一次悲劇嗎?他痛苦的躺倒在椅上,眼裡閃動着淚花。難道他就註定着孤獨一生嗎?每一個人都在勸他,只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一次他愛比十年前更深啊。岑淳把頭埋在手掌之中,痛苦的低泣着。伴隨着這一夜孤獨的燭光,獨自一人品嚐着失愛之苦。
第三十章:割愛全月閣——
“聰哥,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呢?”王小貝一臉慘像,眼淚還在流着。
“姐姐,你先去換洗一下,休息一會,二爺醒起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心痛的。”紅杏不願意看到王小貝這樣不愛惜自己的樣子。
“不要,我一定要看着他醒過來。”王小貝不願意離開,害怕一離開,再也見不到,岑淳這麼可怕,還不知道要做出怎麼事呢?
“紅杏,你快去弄點吃的,他醒起來,會餓的。都暈睡了一天一夜了。”王小貝完全顧不上自己。
“好好好,紅杏馬上去弄,這兩天你也沒怎麼吃東西。”紅杏心痛的抱怨起來。
“快去吧。”王小貝催着紅杏,她怕一下醒起來,聰哥餓了怎麼辦。
“聰哥,你快點醒起來吧。小貝不能失去你。”王小貝握住岑聰的手,低下頭,細聲的述說自己的情。
“小貝,小貝”細續的情話一句一句的傳入岑聰的耳裡,岑聰幽幽的醒起來。
“聰哥,你醒了”突然聽到呼喚自己的聲音,王小貝激動的擡起來,剛好與岑聰的眼神相遇。
“嗯”岑聰微弱的應聲。
“不要動,我去拿手。”王小貝走到桌前,倒了一懷溫熱的水,扶起岑聰一口一口的喂着他把水喝下。
“大哥沒有爲難你吧。”岑聰第一句問話就是關心。
“沒有,這兩天他都沒有出現過,老夫人來過,叫我好好照顧你,叫我放心不會有事的。”王小貝想溫和的岑夫人,她心裡溫暖極了。
“你娘也來過,看你沒事,就回去休息了,這兩日她掉了不少眼淚。”雖然不喜歡岑聰媽媽的張揚,但是看着她爲岑聰傷心難過,她的心也跟融化了。
“聰哥,等你好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王小貝相信,經過一件事,岑淳不可能再來打擾他們。
“嗯,我答應你。”其實岑聰的心底也有了答案,大哥沒有來,而其它人都來了,說明這件事,大哥算是默許了。雖然高
興,但是他還是覺得十分對不起大哥。
“不好說這麼多話,你剛醒,好好休息一會。”王小貝安撫着他坐好。
“小貝,去梳洗一下,看你狼狽的樣子,我的小貝應該是漂亮的。不應該是這樣狼狽的樣子。”岑聰打趣的笑着。
“幹嗎,你嫌棄我臭啊,嫌棄我髒啊。”王小貝不滿的嘟着嘴。
“呵呵,我怎麼會嫌棄你,只是希望你休息好了,這樣才能快一點跟我一起遊遍大江南北啊。”岑聰抱住王小貝輕聲細語的哄着她。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要帶着我一起漫遊大山南北,真是太美好了。”王小貝興奮的笑了起來。
“姐姐,先吃點東西吧。”紅杏剛好見來,見兩人高興成這樣,她也高興起來。“姐姐這兩天,可沒有吃怎麼東西呢?”
“紅杏,這裡有阿標就行了,他會服侍我,你帶小貝去梳洗一下,順便吃個飯。”岑聰心痛的扶着王小貝有些慘白的臉色,光是幾天的時間,又是毒瞎了眼,又是受了傷。真是難爲她了。
“不要,我要陪你。”王小貝不樂意了。
“小貝,聽話,我們全好了,才成才能實現很多事情啊。”岑聰低聲哄着。
“好吧,紅杏我們走吧。”王小貝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蘭花閣——
“姐姐,這是老夫人安排的,以後你就住在蘭花閣裡了。”紅杏笑着忙上忙下。
“這蘭花閣好美啊。比起那個冷硬的全泰閣要舒服好多。”王小貝幸福的吸了吸一口氣,空氣裡有着淡淡的梅花香。
“姐姐,水弄好,快些沐浴吧。”紅杏吩咐下人們把水弄好,並扶着王小貝進入沐浴室。
“好溫暖的水啊!”坐在若大的沐浴桶裡,王小貝多天的疲憊彷彿瞬間消失。
“姐姐,這水裡可是放了岑府最好的消除疲憊的保香散。”老夫人對王小貝還是十分不錯的。
“怪不得這麼香,太好了,好舒服啊。”王小貝微閉着眼,舒服的靠在桶內,舒服的洗着澡。
全月閣——
岑淳也在阿標的服侍下,梳流了一番,並且大夫也爲他換好了藥,此時正半躺着,休息一會。
“爺”阿標突然站立起身,低頭彎腰。
“哥”岑聰轉頭一看,看到一臉狼狽的岑淳走了進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前幾天的衣服,皺巴巴的,眼角佈滿了血絲,頭髮凌亂無章。
“聰,你的傷可好些。”岑淳不願意直視他。
“好些了,謝謝哥關心。”說出這一句話,岑聰的心裡十分難受,都是自己再把哥哥弄成這般田地。
“嗯,等你好了,我再給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喜宴,把這岑府的穢氣除掉。”岑淳走到岑聰的面前,雲淡風輕的述說着,彷彿從未受過傷害一般。
“哥”岑聰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他以爲他會恨他,不願意再見他。
“我們是兄弟不是嗎?再說了,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對那個王小貝早就不喜歡了。”在輕笑之間,任誰都能聽出來的強顏歡笑。
“謝謝你,哥。我對不起你。”岑聰握住岑淳的手,一臉的憂傷。
“你快放手,誰讓你來這裡,你這個壞人。”王小貝突然走進,看到兩人正握着手,王小貝一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的把岑淳的手給拍掉。
“小貝不得無理。快點給哥賠個不是。”岑聰着急了。
“我不,我對這個壞人恨透了。”王小貝倔強的把頭扭過一邊。
“不必了,聰兒靜心養傷吧,過幾日我再來看你。”王小貝的話語深深的空間站刺育了自己的心,原本剛剛建立起來的心防又瞬間被瓦解了,爲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煙,岑淳轉身馬上離去。
轉身離去的背景,帶着股淒涼之感,那原本堅實的背,如今竟如此的不甘一擊,彷彿只要風兒一吹就會倒下一樣。岑淳大步流星的離去,那臉上寫着滿滿的恨意,痛苦糾纏着恨,淚水竟然再一次滑落,這是多久的事了,多久沒有掉過淚了,但是這兩天,他竟然爲了一個女子,掉下了好幾淚,難道這就是抱應嗎?
“小貝,大哥是來認錯的。”岑聰拉住小貝安慰到。“大哥同意我們在一起了,還要辦我們辦喜宴呢。”
“真的嗎?那個腹黑男,他竟然同意。”王小貝差點沒自己咬到自己的舌頭。
“是的,他同意了,以後要叫他大哥了,你是我的娘子,他是我的大哥。”岑聰俏皮的點了一下王小貝的鼻子。
“好好好,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叫天皇老子都行。”興奮過度的王小貝又笑又跳。
“不要跳了,先陪我吃些東西,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岑聰也被王小貝的快樂所感染,臉上的悲傷一閃而過,笑容慢慢的爬向臉上。
“好好好,我不跳了,我現在要陪我的先生一起吃飯了。”王小貝調皮的輕吻了一下岑聰的臉。
“先生?教書先生,還是?”岑聰被王小貝時不時爆出來的莫明其妙給弄得一愣一愣的。
“先生就是先生啊,反正不告訴你。急死你。”王小貝俏皮的回上一句話,兩個人相視而笑,這幸福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是一年,還是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