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陽還未升起之際村裡瀰漫着淡淡霧氣。推開門一陣霧氣環環冉冉,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狗吠。
艾青打着哈切就着井水洗漱了一把,而後放出小雞們讓其在庭院裡來回跑動。到了廚房升起火來艾青開始發麪做疙瘩面。
村子裡各家各戶也陸陸續續的起來做早飯了,一時間村子裡炊煙裊裊。疙瘩面做好了,艾青去叫兩個小傢伙起牀。
“星兒月兒,起來啦。”
艾青叫了好幾聲才見他們皺着小臉迷糊的睜開眼,看見艾青還軟軟的叫了聲“哥哥。”
艾青有些心疼的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如果不是不放心把他們兩個人放在家裡,他也不至於這麼早就叫醒他們了。
“起來洗漱好,我們吃疙瘩面哦。”艾青輕輕的哄着他們起牀穿衣,還在迷糊的他們聽話的任艾青動作。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隨時都能睡過去。
用清水給他們洗臉的時候,兩個小傢伙被冷水的清涼給激了一個冷顫。等到熱騰騰的疙瘩面端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也都清醒了。
“哥哥。”
“哥哥。”
兩個小傢伙很是禮貌的叫了艾青。艾青笑眯眯的應聲,“快吃吧。”
看着兩個小傢伙用勺子一個一個的勺着疙瘩面吃,艾青心裡溫暖的很。
疙瘩面是清湯的,因爲沒有具體的食材只好光吃麪了。但是這也讓兩個小傢伙吃了一大碗。
陽光透過雲霧點點滴滴的灑落大地時已經是卯時了。艾青帶着艾星艾月往隔壁鄰居家走去。
住在他們隔壁的是一對年邁的夫妻,他們的孩子常年在外,兩個人也是孤單的很。現在聽說艾青想把弟弟妹妹放在這裡讓他們看一下,老兩口可高興了,連忙笑呵呵的答應。
因爲事先已經和艾星艾月說好了的,雖然還是有些不捨,但是爲了讓兩個小傢伙伙食好過一點,他還是狠着心走了。艾星艾月紅着眼睛看着哥哥離開,心裡害怕極了。雖然哥哥說過一會兒就回來,可是兩個小傢伙心裡還是沒底。好在那對夫妻是個面善的,艾星艾月倒也不是很怕他們。
艾青揹着筐子往山上走去。山上的樹木多,陽光滲透進來的很少,所以能見度並不是很高。艾青撿了一根棍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他走的很小心。一邊走一邊敲打着草叢,眼睛仔細的觀察着四周。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濃霧散了不少,艾青心中也隱隱鬆了口氣,但是還是不敢放鬆警惕,畢竟古時候的山林和現代的不同,危險程度很大。於是艾青決定就在半山腰看看,不往深處走了。
春天的好處的就是萬物生機勃勃,隨處可見清晨帶着露珠的蘑菇。艾青不敢託大,只挑着自己認識的蘑菇採。
艾青好運氣的看見了已經開花的榆樹,榆樹下面長滿了木耳。艾青高興的用小鏟子刮下不少木耳,倒也沒有全部弄下來。剩下的以後再來弄。
榆樹讓他想到了榆錢,不過現在榆樹纔開花要等到結果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艾青有些遺憾。
山上也有野桃花開的正旺,空氣中瀰漫着花的香氣。
再往旁邊走了不久艾青看到了不少野菜,採了不少後艾青在那片野菜旁邊挖了一個有人一隻腿深的洞,人掉下去只達大腿部,自己就能爬上來。動物掉下去除非會飛,要不然還真上不來。挖了不久後艾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用細樹枝和草遮蓋住。
問他爲什麼在這裡設陷阱?自然是因爲有些野菜上面被動物啃過啦,有些地方都已經禿了,想必有動物經常過來吃啊。買不起肉只好打這些動物的主意了。
春天是繁衍的好季節。
艾青的運氣不錯,在一堆草叢裡撿到了四五個野雞蛋,高興的撿了起來,想着回去水煮給星兒月兒吃。
之後也就沒什麼收穫了,走在路上倒是想起了上山的時候看見山腳下有還有一片竹林,艾青想去碰碰運氣,畢竟這個季節春筍可是很新鮮的呢。歡天喜地的下了山期間還摔了一跤,還好抓住了身旁的草,春天的草正是生長的時候,根莖牢牢的抓住地面。艾青這纔沒有直接滾下去。
安撫着撲通直跳的心臟,艾青有些腿軟的一步一步下了山,定了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山下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艾青往竹林走去。
讓人意外的是有不少小孩也在那裡挖竹筍。小孩們看見有大人來了先是一陣慌亂,後來見艾青是個陌生臉,就有大膽的小孩跑到他的面前。
“喂,你是哪個啊?在村裡沒有見過你呢。”說話的小孩有十一二歲的模樣,穿着棉衣,額頭上有着汗往下流。
艾青笑呵呵的看着他:“我是村尾的艾家,你從這裡看那座瓦房就是我家。”
那小孩順着艾青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是有一座瓦房。那小孩一見是村裡人,小臉一紅。
“大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們的父母我們偷跑出來挖竹筍啊。”
艾青叫他們一羣小孩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心也軟了,點點頭道:“好,不告訴你們的父母。”
他們一聽艾青不告訴他們的父母他們偷跑出來不由得歡呼一聲,領頭的小孩熱情的對艾青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也來挖竹筍的啊?我們幫你挖好不啊?”
艾青摸了摸他的頭道:“對啊,大哥哥要挖竹筍回去給大哥哥的弟弟妹妹吃呢,你們有空去大哥哥家裡陪大哥哥的弟弟妹妹玩嗎?”
“原來大哥哥還有弟弟妹妹啊,好啊,我們一定會去的。”那小孩滿臉興奮的答應了下來。
之後的過程中艾青與他們徹底熟悉了起來。小孩子們都是天真活潑的年紀,你對他們好,他們自然也會對你好。告別了小孩們艾青揹着沉甸甸的竹筐趕回了家。
先是把竹筐放在家裡,從裡面拿了幾個竹筍而後杓了不少木耳蘑菇帶到了鄰居家。
“大爺大娘。”艾青熱情的叫道。
艾星和艾月原本是蹲在一起小聲的說着話的,一聽艾青的聲音蹭的站了起來跑到艾青的身邊。
“星兒月兒有沒有乖乖的啊?”艾青抱起兩個小傢伙對他們額頭抵着額頭道。
“月兒有很乖的。”月兒小小聲的對着艾青道。
“星兒有幫奶奶搬凳子的。”艾星驕傲的擡起頭眼睛亮亮的看着艾青。
艾青驚訝的看了眼艾星,“呀,我們得星兒這麼懂事啊,都會幫奶奶搬凳子啦。”
被哥哥誇獎的艾星美的鼻子都要冒泡了。
“哈哈,可不是嘛,這小傢伙懂事極了。我和老伴可喜歡他倆了。”老大爺坐在門檻上笑呵呵的看着他們三個。
“謝謝老大爺幫我看着弟弟妹妹,這是我上山採的點蘑菇木耳,小小心意。”艾青放下艾星艾月,把身邊的籃子遞給老大爺。
那老大爺一愣,忙站了起來推辭道:“這有啥的,這些東西你拿回去給兩娃娃吃。”
“大爺您就別推辭了,您這樣下次我都不敢讓你們幫忙了。”艾青堅決不往回收。
老大爺一時沒了辦法,只好收下了。他和老伴是孤獨慣了,有兩個小娃娃陪着日子都覺得過的很快,詐一聽艾青說不收下就不用他們幫忙了他是有些遲疑的,想到老伴今天高興的臉老大爺不忍老伴失落,只好收下了。
“可別說啥麻煩,你日後有啥事儘管把兩娃娃放我這,反正我和你大娘也沒啥事做。”臨了還怕艾青不讓兩娃娃過來老大爺如此說道。
“好,我知道了,那大爺我們就先走了。”艾青笑着點頭。隨後帶着兩小傢伙回去了。
中午煮了米飯,用竹筍木耳燒了兩個菜,用蘑菇弄了個湯。兩個小傢伙這幾天終於吃了一頓像樣的飯菜了,一不小心吃多了。艾青好笑的看着他們張着小嘴打嗝。
又過了幾天,艾青去了趟縣裡,付了餘下的錢取了被子,而後又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買了點肥肉回去煉油,又去了一趟家禽集市買了幾隻小鴨就回去了。
把幾牀新做的被子放在陽光下曬曬,艾青開始煉油了。先是把肥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熱鍋,等鍋熱的差不多了就放肥肉,一點一點的放,用鍋鏟擠壓,一層層油流在了鍋裡。之後用陶罐裝油,等油慢慢凝固就好了。餘下的肉渣艾青用他下了面。
傍晚在太陽還沒全退的情況下艾青把被子收了。鋪在牀上。晚上上牀睡覺時候感覺着身下柔軟的觸感,聞着被子上陽光的味道,艾青閉上眼睛進入了睡眠。
夜深人靜,忙了一天的村民們泡了一桶熱水腳後都上牀睡覺了。村裡除了偶爾傳來狗叫聲外一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