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的時候,白糖便收拾收拾準備往山上去,在不抓緊時間釀酒,可就沒有給宋掌櫃的酒了。
剛好這幾日天氣都不錯,山上的雪看着少了些,自己也不進深山,現在進山也是合適的。
白糖揹着揹筐上了山,在山上一忙活就是一下午。
等酒全部釀完以後,白糖才從山上下來,今日釀酒以後才發現,大酒缸不夠用,明天得找個機會讓白泉們一起去幫着把新定的酒缸拉回家。
自己一個人去的話,雖然很方便,但是周雲那糊弄不過去,爲了省下找藉口的麻煩,還不如直接就叫白泉他們幫着拉回家。
白糖遠遠的就看到自家門口圍了很多人,這幾日沒下雪,村裡開始有人出門來轉悠了,但是圍着白家的人那麼多,白糖看着差不多全村的人都來了,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白糖趕緊擠進人羣,院子外面有一頭驢,還掛着一朵大紅花,周圍還圍着幾個穿的比較喜慶的老婦人和一個穿着喜服的大漢。
白家的人基本都出來了,就連白孫氏都在,白糖估摸着是不是哪家娶親,有些家比較窮,請不起迎親隊伍,就只能用驢或者馬繫上大紅花來迎親。
難不成是白傢什麼人娶親,但是也卻一點都沒聽說過。再說白家現在也沒有適齡的女兒出嫁。
姜嬸笑着對白孫氏說道:“大妹子,我們在這都等了那麼久了,你讓她趕緊進去換喜服?再晚些就錯過吉時了。”
白孫氏冷眼到:“你們家的吉時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姜嬸一臉討好的說道:“大妹子,這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你看錢氏跟我們大牛兩情相悅的,這不是她催着我來趕緊提親嗎?我想着這都快過春節了,趁年節前把人接回去。”
白錢氏看着周圍圍觀的村民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的,臉都氣紅了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趙氏在一旁看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但是好歹憋住了。和白珠兒兩人相視一笑,便躲到角落去看戲。
白錢氏指着姜嬸:“我呸,老不羞的,你說話嘴巴放乾淨些,誰跟你家的傻兒子兩情相悅?”
姜嬸的軟肋就是她的兒子,現在被白錢氏這麼當着全村人的面說她的傻兒子,臉色也不由的沉了。
白孫氏這次居然沒有拆白錢氏的臺,對着姜嬸說道:“你也聽到了,趕緊回去吧,別在我們家門口添亂。”
這時跟着姜嬸一起來的老婦人趕緊出來打圓場:“哎呀,我知道錢氏臉皮薄,可是在臉皮薄也不能不嫁是吧,你說你聘禮錢都收了,現在反悔有什麼用?”
白二柱趕緊罵道:“你這老貨,別再胡說八道了。”
白孫氏探究的眼神看向白錢氏,他們當初被趕出門什麼銀兩都沒有,後來居然有了銀兩買米買菜的,剛開始還以爲是白易秋給的,現在被這麼一說,白孫氏就覺得一定是白錢氏接了姜家的聘禮錢。
想到此處也不再幫着白錢氏說話了,白錢氏被說的氣的都快喘不上氣了,這個時代名聲對一個婦人來說是多重要啊,沒想到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被污衊。
白錢氏指着老婦人:“你在敢亂說,我撕爛你的嘴,我什麼時候接過他們家的銀子?”
姜嬸趕緊到:“哎,快別生氣了,你趕緊回去把這身喜服換上,再耽誤吉時就趕不上了。”
說着幾個跟着姜嬸來的老婦人便直接上去扯住白錢氏,打算往院子裡拽。
白泉和白二柱趕緊護在白錢氏身前,可是這些老婦人都是些人精,兩個少年怎麼攔得住。
眼見白泉兩兄弟實在護不住,白柳氏趕緊拉着白錢氏往後退。
白糖趕緊上前,使勁把這些人推開:“你們這些人怎麼來別人家門口撒潑?在不走我就去找里正了。”
幾個老婦人被推的沒站穩,有幾個都被推了坐到地上,大罵道:“哎呦喂,這家子都是什麼人?看把我老婆子推的都起不來了。”
白糖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你們是什麼人,跑到別人家門口撒潑,居然還動起手來了。”
姜嬸也失去耐心了,對着白錢氏道:“我迎親隊伍都來了,今天你不跟我回去,這事就沒完了。”
白糖倒也不怕她:“怎麼着,你們這是打算搶人嗎?”
白趙氏看白糖居然回來了,害怕事情出什麼差池,趕緊對白孫氏悄聲說道:“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娘,大嫂這也太不知羞了,你看這事鬧的,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她沒答應,別人怎麼就找上門了,還專門找她。”
白孫氏聽完後覺得白趙氏說的在理,雖說平日她和大房二房都不對付,但是她們的名聲就是白家的名聲,如果出了點什麼事,以後白家還怎麼在村裡擡的起頭。
現在白貴有功名在身,如果除了點什麼差池,沒準白貴以後的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姜嬸看到白趙氏對着白孫氏嘀咕了幾句以後,白孫氏的神情明顯變了,就問白孫氏:“大妹子,你說吧,這事怎麼辦?”
白糖看看白孫氏,心理知道白孫氏果然靠不住,趕緊悄聲問白泉:“我爹和大伯呢?”
白泉趕緊說道:“下午的時候就出門去里正家了,去找幫忙蓋房子的。”
白糖思索了一下:“你們倆趕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分頭去找他們,如果可以就把里正也一起叫來。”
白泉有些擔憂道:“那你們...”
白糖忍不住白眼了:“我們這沒事,那麼多人呢他們不敢怎麼樣,現在就是趕緊先把大伯和爹找來。”
白泉兩兄弟點點頭,趁着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白孫氏身上時,悄悄退到後面趕緊去找人。
白孫氏冷聲道:“如果錢氏真接了你們的銀子,那我也無話可說。”
姜嬸一聽,趕緊對着白趙氏說道:“你也聽清了,還趕緊換上喜服跟我們走。”
看着幾個老婦人又朝着白錢氏走過來,白糖趕緊大聲制止:“慢着,我奶也說了,如果我大伯母真接了你們的錢,她跟你們走沒問題,但是總不可能你說接就接了?”
便轉身問白錢氏:“大伯母,她們都說你接了她們的錢,可是真的?”
白錢氏平復了一下心情:“當然沒有,我根本都沒見過她,上哪去拿她的銀子。”
姜嬸看着一點都不心虛:“你當初說你喜歡我們家大牛,願意嫁給我們大牛,接了我的銀子後,拿了你的手帕交給我,說是就當信物了。”
說着從袖口掏出了一方帕子,白糖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的確是白錢氏的帕子,那是白柳氏懷孕那段時間沒事做,在家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