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郎一臉氣急敗壞:“我就說不要出來了,你非得舔着張臉來討好人家,現在好了吧,熱臉貼着冷屁股上。”
白秀珍臉色也不好看:“這事我的問題?當初你也是同意的,現在居然把責任都推我身上了?”
“就你們家金貴,你看看他那個樣,不就是個秀才麼,這架勢擺的比人家狀元的譜還大。”說着還故意加大了音量,對着白義的屋子大喊。
白秀珍趕緊悄聲道:“你小點聲,小點聲,我四哥可是我我孃的心頭肉,你得罪了他,我們還怎麼去問娘要配方,你不要錢就繼續喊。”
這話說得還挺有用,吳三郎果然閉嘴了。
白孫氏一臉氣急敗壞的從白貴屋裡出來:“叫什麼叫,怎麼還沒走啊?趕緊回你們家去。”
白秀珍見白孫氏出來,委屈道:“娘,你總不能因爲四哥一句話就幹我們走吧?”
她們在家裡蹭吃蹭喝了兩天了,什麼事都不幫着做,白孫氏早就看不慣了:“貴兒是個讀書人,最講禮數了,你們過年不回去這就壞了禮數,我覺得貴兒說的很有道理,你們趁現在天還沒黑,趕緊回去吧。”
“娘,現在回去家裡什麼都沒有,你讓我們怎麼過這個年?”
“那是你們的事。”白孫氏見他們不願意走,直接開始上手推着他們出去,白秀珍她們心理惦記着白孫氏手裡的配方,自然不敢反抗白孫氏。
白孫氏把她們推出門,就直接把院子的門關上了,白秀珍只能在門外使勁的拍門:“娘,你快讓我們進去啊!”
拍了好一會都不見白孫氏出來乾脆放棄了:“娘,那你好歹給我們些菜,我們回去纔有吃的。”
白孫氏怎麼可能會白給他們東西,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反正都嫁出去了,就跟他們家沒什麼關係了。
白秀珍在門外敲門敲了半天,也沒見人搭理她,吳三郎一下火氣就上來了,上前拉住白秀珍,一巴掌就打在了白秀珍臉上:“讓你出餿主意,現在大過年的家裡什麼都沒有,你存心讓我過不好這個年是不是?”
白秀珍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拉扯着吳三郎的衣領:“好啊,你居然敢打我,老孃辛辛苦苦是爲了誰?要不是你不爭氣,什麼本事都沒有,老孃會舔着個臉回來?”
兩人就在白家門口撕打起來,現在家家戶戶都在家準備過年,聽到動靜出來一看,都圍着看笑話了。
“這明兒個的居然就在門口打起來了?真不像話啊!”
“我看着好像是秀珍吧,嘖嘖嘖,這個時間不回家,到在孃家門口打架。”
白孫氏這院子裡也也聽到外面的動靜了,自家女兒被打了她這個當孃的立馬就想出去臭罵吳三郎一頓,但是一想到白義現在在家裡,白義平素最講禮數了,她自然不能拂了白義的面子,只能站在院子裡乾着急。
過了好一會門口才沒了動靜,白糖在院子裡看的清楚,白義和白禮看完以後都面面相覷,白禮尷尬的拿着從屋子裡翻找出來的紅紙。
“今年咱們這春聯就算了吧。”
白義點點頭,畢竟看白貴那樣子也不像是能幫他們寫春聯,從一一進院子就渾身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氣勢,好歹是自己的兩個哥哥,站在院子裡,連正眼都沒看過一眼,就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屋。
白禮有些失望,畢竟這是屬於他們的第一個年,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卻沒想到在春聯這個事情上出了岔子。
“那我來些吧。”蘇鳳祁接過白禮手裡的紅紙,轉頭問白糖:“有筆墨嗎?”
白糖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在我屋裡,我去拿。”
說完就趕緊回屋裡去,她又是有,不過是從淘寶買的炭筆,當時買來就是爲了畫圖紙的,現在只能趕緊從淘寶買了一套筆墨紙硯來。
白禮驚訝的看着蘇鳳祁:“祁哥兒你還會寫字呢?”
蘇鳳祁點點頭:“我也不太記得了,但是依稀覺得的我應該是會寫的。”
接過白糖的的筆墨,就直接在院子的桌上,用毛筆唰唰唰寫下了一副對聯。
事事如意大吉祥,家家順心永安康。
橫批:四季興隆。
收筆,蘇鳳祁看了看白糖:“如何?”
白糖一看,蘇鳳祁這字寫的真好看,沒個幾年是練不出來的,應該是打小就練字,字體肆意灑脫,但骨子裡的風骨散不去,就算白糖對書法沒什麼見解,但也能看的出來,是一手好字。
白義他們不識字,就問:“祁哥兒寫的的什麼?給我們念念?”
蘇鳳祁把對聯唸了一遍,大家都滿意的點點頭,白糖卻搖搖頭:“不好!”
白柳氏一聽,疑惑的問道:“怎麼不好了?我感覺意思挺好的啊!”
白糖趕緊重新把紅紙拿出來:“不行,不行,你重新寫一個,要財源廣進的那種,我明年可是要做生意的!”
蘇鳳祁也沒在意,繼續提筆在紅紙上寫道:迎喜迎春迎富貴,接財接富接平安。
白糖一點,滿意的點點頭:“嗯,就是這個了。柱哥兒你們趕緊張羅着貼起來。”
蘇鳳祁眼眸一轉,悄聲問道:“沒想到你還認字?”
白糖假裝聽不懂,趕緊去忙自己的事了。
蘇鳳祁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睛裡自己都沒察覺到多了一層笑意。
這邊熱熱鬧鬧再貼春聯,那邊白貴也剛把自家的春聯寫好,自從他考中了秀才,家裡每年的春聯都是他來寫,白孫氏說這是爲了沾沾白貴的文曲星的運勢。
所以他也樂意寫,畢竟全村就兩個秀才,這時候他在村裡都能感覺自己高高在上。
他一臉滿意的看着自己寫好的春聯,便出門打算讓白竹和白木去把寫的春聯貼上,白孫氏一臉歡喜的拿着春聯看來看去,雖然自己看不懂,但是畢竟是她兒子寫的。
白貴出門就看到正在貼春聯的白泉和白二柱,一臉的不屑,他們大字不識一個,也就只能跟村裡那些人一樣,去鎮上買別人寫好的春聯。
但是當他看到白泉他們的對聯的時候,也不禁眼前一亮,這字頗有幾分大師的風骨,白貴信步走到春聯面前看來看去,白泉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就怕他突然就把剛貼好的春聯給撕下來,所以也不敢走,一直在旁邊盯着他。
白義眼睛都不離開春聯:“你們這春聯哪買的?”
白泉雖然不喜歡白家三房四房的人,但白貴是一個讀書人,身份在那,他心裡也不由的敬畏他幾分:“這不是買的,是祁哥兒寫的。”
“祁哥兒?”白貴這才一臉疑惑的把眼睛從春聯上挪開,在腦中仔細思索了一會:“哦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撿回來的,沒想到隨手撿回一個野孩子,居然還能寫字。”
說完就不屑的回自己屋了,這小地方都能有什麼真才實學的人,稍微有些真才實學的人都在縣裡,但凡有個什麼大師,他在縣城肯定能知道。
聽白吳氏說也就是一個小孩子,跟白泉差不多大,還不配他上眼。
白泉看着他走了,才一臉不解的回屋。
等白泉他們把春聯貼回來的時候,白糖已經在開始準備年夜飯了,今年他們決定年夜飯就坐在他們這邊的空地上吃,大房二房的屋子前面有一塊小空地,剛好夠他們坐下。
白泉一看廚房的案板上,食材都滿滿的堆着,雞,兔,魚,什麼都有,白糖又開始做新的食物了。